《青梅呀，竹马哪》小满后

5、故人呀，故人

　　正深思间，住院部的医生带着几个实习生来查房了。
　　“我说，你是14号床的什么人哪？”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陈宇左右望了一望，又看向问话的医生。方才明白14号床是李好睡的那张病床。
　　“呃？男……朋友？”住院部的医生等了一会儿，见没回答，又试探性地问多一句。长得不相象的两个人，关系看起来又很亲密，除了做这种猜测，不会再有第二种。
　　“……是哥哥。”陈宇思忖了一下，谨慎地回答。现实社会，人心复杂。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人，关系紧密而无暧昧，任是谁，都不会相信。“干”的关系，在大众眼里，可是带有某种暗示性的。
　　“看你……怎么你妹妹……”医生大概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又不敢将话说白了。现在的医患关系紧张，一不小心就会惹祸。
　　陈宇明白医生未说出口话里的含义。
　　一个一身名牌，身强体健；一个却穿着寒酸，营养不良，还贫血，还胃炎？
　　“多注重一下病人的营养。你既然是哥哥，就多多照顾一个自己的妹妹，别让她一个人太辛苦了。”医生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陈宇一番，再看看李好，轻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对不起……让医生误解了。”李好有些不好意思。严格说来，他们只是在李好十三岁之前很熟。因为陈妈妈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来看待。而陈宇也将她当作那个与自己无缘的妹妹的替代。但……毕竟已过了六年了。
　　“没什么……也不算误解。我本来就是哥哥么。你忘啦，你从来都是叫我哥哥的。不象你叫其他人，会加上姓。”陈宇将话题差开。这么多年来，他们母子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李好。逢年过节的时候，总是说起“要是你那个妹妹在，那就好啦。将近十年邻居，当成十年的女儿和妹妹，他们未曾忘记。只是孤儿寡母，经济能力有限，又哪能照顾得到呢？好在，陈宇争气，近些年，挣了不少。这才有能力去寻找李好。只是事过多年，寻一个人并不容易。
　　“其实哥哥已经对我很好很好的了。”
　　“好什么好！”陈宇的声音忽然就拔高了起来。吓住了李好和周围的病人和家属。
　　看到李好惊吓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淡漠的样子。陈宇的心里一阵刺痛。怕再吓到李好，于是放柔了声音。
　　“我是哥哥，没照顾好你，是我不好。以后不要再说了，嗯？”
　　周围的人一副“我明白”的样子。看向李好的目光多了些可怜和其它的神色。私下不过是认为，这兄妹俩人，不过一个是正室所出；而另一个则是私生的女儿。所以生活天差之地别。心里虽这样猜测着，但嘴上却是严实实地。现代人，个个都是人精，谁肯把得罪人的话说出来？
　　陈宇可顾不了旁人怎么看，怎么说。二十六岁之前，生活并不太轻松。虽算不上困难，但也只能解决温饱而已。这两年挣了钱了，派人出去寻找，绕绕弯弯，不过是前段时间才找到，却发现在他自己外聘的学校里读书。不能不说是一种缘份。
　　“哥……哥，我饿了。”李好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她害怕这样的陈宇，却也有点心酸。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尚且没人搭理她们母女，一个无血缘的邻居母子，却将她们记在心上。
　　陈宇本在难过着，却听得一句低低的“哥”声，心里顿时亮堂起来。喜不自禁地，大大声应道“嗯。”起身，掏出手机，叫公司人帮订两窝粥送过来。
　　李好其实没有什么大病，不过是长年累月的操劳积累。典型的过劳综合症。一旦压力解除，整个人放松下来，病毒就趁机作乱。好在年轻，病势来得匆匆，去得也快，只是以后要好好补补。住院三天，她实在是闷得慌，只想要快快出院。趁着今天，陈宇还没有来，小脑袋瓜转了几圈，早早就想好了一套对策。陈宇一来，立马提出出院的事。毕竟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味道难闻，病菌又多。
　　“你就这么急？你怕什么？担心钱？” 陈宇一阵急吼，真的生气了。
　　“哥，不是这样的。”李好没有想到陈宇会这么生气。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陈宇的手。
　　“那是为什么？现在不缺这点钱。”
　　“医院脏，病菌又多。再说，医院的味道……我再也不想闻了。哥，我妈住院好久……”李好说不下去，一圈圈的泪水，凝在眼眶里，倔强地不肯掉下。陈宇看了，心里十分难过，走了出去找医生，知道即使出院也没有什么大碍，只需多多休息和补养，也就帮着李好办理了出院。

作者有话说

　　从前看到一名写手，说删了五万字，自己笑得不亦乐乎，五万字啊！现在知道痛了，几乎要改完了。早知道就不要取笑别人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