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月3日 Boy Meets Girl（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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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的第一道白光让赤司不禁眯起眼睛。虽然不过是起床后光线映入眼帘，但她不习惯这种状况。
而且昨天夜里发生了那种事情，现在不管怎么看都并非是能够安心睡眠的情况。
在眼睛适应光线之前的这段时间，她开始整理杂乱的思绪。莫名对她燃起杀意的吸血鬼，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上的黑色花纹，以及昨天突然出现的……
“……呜。”突然泛起的血腥味让赤司一阵反胃。昨天的战斗消耗了她过多的体力，GOD EATER的恢复能力是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但她不可能现在出去捕食，索性就待在床上让身体自然恢复。
“——Master，身体好些了吗？”
从不远不近的距离传来了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声，仿佛响应他的呼唤一般，赤司也彻底地睁开了眼睛。
与阳光融为一体、灿烂得恍若金砂一样的发丝。称她为Master的青年有一双仿佛不属于凡间的蓝眼眸，那颜色无比独特澄澈，像是对流层上的天空。
看到她望向他的视线，青年俊美出尘的脸庞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看样子好像没事呢，真是太好了，Master。”
那份笑容，温暖得足以让人忘却冬天冰冷的空气。赤司也认识在女生中有极高人气的黄濑凉太，若说黄濑是夏天的日光，热情开朗——那眼前的青年定是冬日里的暖阳，只要看到他，心情都会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
真是奇怪，以赤司圣纪的理性思维来看，是断然不会为哪个人单纯的“美”而震慑的。
然后，为了压抑这种莫名情绪的少女视线游移，这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房间。
她突然坐起身来，也不管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的身体，但她瞬间压下突如其来的急躁心情，重新恢复平静的赤眸转向金发青年。
没有记错的话，昨天见到的他应该是穿着银色的铠甲，以无形之刃毫不留情地逼退敌人。现在的他外套暗色的风衣，腰间扣着镶有黑水晶的腰带，向上蜿蜒出银线绣制的魔纹，与翻起的高领形成片甲似的领边，糅合了刚劲的力感和艺术品的典雅。
……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还没有好好的做一次自我介绍。我是亚瑟·潘德拉贡，不列颠之王。此次圣杯战争以Saber职介现世，响应您的召唤而来，Master。”
“……”
“Master？”亚瑟收敛笑意，皱眉道，“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果然身体还没好吗？”
“你太操之过急了，Saber。”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赤司和Saber一同回过头，只见身穿白底衬衫套黑色马甲的银发青年带着一本书踏进了这里。
“Berserker。”
被亚瑟称呼为Berserker的青年微微点头示意，赤司看到他涅色的眸子有一只被黑色的眼罩覆盖：“初次见面，称呼我Berserker即可。Saber，就如之前我的Master所说的那样，你的Master是不知晓圣杯战争的普通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卷进来，并召唤出了你这样规则外的从者。”
“确实如此。我必须要感谢你和你的Master的帮助，Berserker。”
“无妨。我的实力并不足以让Master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获胜，但如果有你的借力的话，也许——”
Berserker会向两人伸出援手的理由很简单。虽然还不知道这个Saber的真实身份，但既然能作为Saber现世，他的实力定有过人之处。如果能和他联手，那么伊莉雅苏菲尔赢得圣杯战争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
Berserker并没有特别的愿望。硬要说的话，便只是单纯地希望那个寿命短暂的少女能够获得自己的幸福罢了。
——就像是，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一样。
这个微弱的念头只在银发青年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瞬便消失殆尽——Berserker被召唤的时候记忆出现了缺失，连自己的身份都无法记忆起来。本该是会被艾因兹贝伦的族长抛弃的存在，却在伊莉雅的庇佑下作为她的Servant来到了这里。
“那并非是能由我所决定的。”面对Berserker的请求，亚瑟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天蓝的眼眸含着清冷的漠然。
昨天是Berserker的Master·伊莉雅苏菲尔带着他来到这个城堡，并提供了卧室让自己的Master休息。在这期间，伊莉雅甚至还好心地为他提供了现世的服装。如果只是大发善心的话，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不管怎么说，作为规则之外的主从，你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Berserker明白亚瑟的意思，他也没有多加阻拦，只道：“方才的话只是我的意愿，与Master无关，请不要放在心上——Master想要见你一面，Saber的Master。可以吗？”
问话的对象转移到了赤司身上。红眸波澜不惊地与他对视：“好。”
……
伊莉雅苏菲尔坐在自己的床上摇晃着光洁如玉的小腿，红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此次圣杯战争新的加入者。
另一个Saber的御主，——其名为赤司征十郎。
在Saber的守护下端坐在椅子上的，连魔术师都算不上的Master，在知晓“圣杯战争”这个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概念时，那双与她同色的眸光依旧宁和无波。
对于魔术师来说是值得用一生去追逐的梦想，在这个人面前却和天气一样是再平常不过的话题。
果然，没有杀掉他是很正确的选择呢。
伊莉雅歪了歪头，她那纯净靓丽的笑容如同旷野上的雏菊，有着世界上最亮丽的颜色：“那么，征十郎——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不由自主地轻眯红眸，赤司白皙的双手扣紧后又放松开来：“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既然被选择进入这‘圣杯战争’，那么我的目标也就只有赢而已。”
简单的话语诉说着坚定的意志。赤司对于圣杯没有什么追求，但既然这是有胜负的对决，就没有输掉它的理由。
伊莉雅苏菲尔并没有提出结成同盟的请求，也就是说之前Berserker的话语是出于他自己的意志。银发的少女确实有一位为她着想的忠心Servant。
伤势已差不多痊愈，知晓了圣杯战争的事情后，赤司便没有理由在艾因兹贝伦堡中多加逗留。伊莉雅没有阻拦，也没有抛出“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之类的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第八位Master和他的从者走入森林之中，直到视线之中再无那两人的踪迹。
“怎么了，伊莉雅？”
“——这次圣杯战争，会出现第八位参战者绝非偶然。”摇了摇头，少女的眼眸深如无垠宇宙，“但是现在圣杯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也无法在这个时候与大圣杯发生共鸣。而且，征十郎明明应该是普通人才对，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浓郁的魔力？”
听到御主说出自己的疑惑，Berserker轻垂眼睫：“赤司君身体的自愈能力也十分强悍……Master，我想他可能并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
“虽然没有看到他的EYE，但他与我一样有着相同的气息。——那孩子，与我一样都是GOD EATER。”
……
艾因兹贝伦的森林面积广大，枝繁叶茂，即使已被伊莉雅告知了路线，但若是不留心定会在这之中迷失方向。
英灵的速度定是要比人类快上许多的。亚瑟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只顾行走的Master，见他并没有想要迅速从这里离开的意愿，便也跟随在赤司身后。
“Saber。”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亚瑟闻声抬头看向赤司。少年的红发稍显凌乱却在晨光下泛着晶莹的色泽，端秀的脸容仿佛精心雕琢的白玉，又透出艺术品没有的纯粹明媚的生命力。
赤司的眼神清澈沉寂，与这双眼对视，就好像在看一面镜子：“同一个英灵，会参加多次圣杯战争吗？”
“这是有可能的。”有微微的晃神，亚瑟想了想回答道，“这是我第二次参加圣杯战争。”
“——那次的圣杯战争，你取得胜利了吗？”
“……”碧蓝瞳色渐深，亚瑟眼中泛着无数流动的波光，“……是的。我留到了最后。”
“是吗。”微微牵动唇角，下一秒，如一池寒水惊破，赤司对亚瑟展露出了笑容。
“那么，最后的问题。你能称呼我为主人吗？”
如乌云散尽，曙色破晓，第一缕洒下的洁白晨光，凝聚在时光中，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微笑。
亚瑟的蓝眸微微停滞。
“是说，Master吗？”
“没错。在你看来，站在你面前的我，有资格让你称呼我为Master吗？”
气定神闲，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眼前的少年仿佛以凌人的傲气与浩瀚天宇对峙一般，缓缓地，向他伸出手来。
即使身上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国中校服，也无法掩盖御主的光辉。那是生来就应该被仰望的神之子，倘若生于地上的凡夫俗子有幸得见，必将以全部的精神赞叹那双高于天穹之巅的宝石红眼眸。
金发的骑士单膝跪下，以自己的国家自古以来的礼节，将自己的单手按于胸口，向自己的御主示以最高的敬意。
“——是。以骑士王之名，向您献上我的剑，夺取这场战争的胜利，御主（Master）。”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月3日 Boy Meets Gir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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