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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天飞冽篇初_神妙剑 ...

  •   初章 神妙剑
      骄阳似火,跳跳没有停步,对于一个冰之女巫来说,在烈日下多停留一秒,就等于多消耗一秒的生命,跳跳是一个严谨的小女巫,这点只体现在金钱上,她只有和黑雾森林的术士蹦蹦做生意的时候表现出了她独特的才能。平时跳跳几乎不出门,埋头研究她的再生法术,冰之女巫都有皎好容貌和比较长的青春,不过这一切在孤独这个大环境下形同虚设。能欣赏这些的只有那个住在黑塔里的术士蹦蹦,他整天披着漆黑的大袍子,跳跳只能凭声音来确定他的性别,蹦蹦几乎有求必应,那些跳跳无法获得的珍贵素材,或者需要的法术媒介,蹦蹦都能在规定时间内搞到手,当然,是要报酬的。
      袋子里的冰凛石又少了一块,冰之女巫是无法在常温下活动的,所以她们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明了冰凛石,跳跳加快了脚步。冰之谷往黑雾林的距离并不短,但是因为变化夸张的温度和各种毒雾使人类在这里出现的可能几乎为零。几乎不是绝对,跳跳就碰到了一个,当时林子里的神妙叫得非常厉害,以后想起来,也许是为了这个小小的女巫而悲鸣。跳跳就是在神妙的嘈杂声中看到路棵的,一个非常精致的男人,一个有着魔咒般声音的男人,一个...国家的王。
      路棵是夜天国的王,他做事认真而充满了目的性,他是个非常容易生气的人,也许这和他是王有关,他有片面的温柔和强烈地占有心理。也许这样的男人比较容易吸引各种雌性(用蹦蹦的专业术语来解释),当然从来不涉足人类区域的跳跳一下子被这样的风景所吸引,不由驻足。路棵显然对这里的气候非常不适应,虽然从小和皇家骑士们练就了强悍的体质,但是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这大大超逾了他的承受力。路棵并不是来冒险的,他是来追寻他的爱情,对方是飞冽国的公主流失,他是相信一见钟情的,虽然有点不顾他人的感受,但他还相信时间和毅力之类的东西,或许当时流失若不是心有所属的话,很可能被他吸引,这对夜天和飞冽来说也是一场良好的政治婚姻,那跳跳也许就会一辈子用冰女结晶去和蹦蹦换各种道具然后完善再生法术。事实上流失的一见钟情在她16岁的时候就属意给未来飞冽首席诸侯张子虚了,青梅竹马有时候是很有说服力的,但对路棵那种人不行,他相当固执。当时的婚姻归属王权,流失的父亲对于这个年轻的王很有好感,承诺路棵在流失20岁的时候迎娶她,不过4年的时间刚好把他送进了坟墓,流失的哥哥继承了皇位,他是一个心疼妹妹并且把私人感情放到与国家利益比肩的高度的王,重要的是张子虚是他最好的朋友。
      路棵与流失的婚姻也一样被流失的哥哥在外交会议上进行了否决,虽然说出来的时候很自然,顺滑地好象能流过去一样,但是路棵迅速地打断了会议,并非常直接地找到了流失,流失的拒绝非常婉转和温柔,不过有时候给别人留有余地总会给自己制造麻烦,路棵充分表现出他从小养成的强烈地占有欲望,不断地去找她。终于流失的忍耐接近极限,她告诉路棵如果他能去黑雾森林深处的深渊之塔找到那个传说中的术士蹦蹦,拿到一个血泪石回来的话,她就嫁给他。这话在当时说给小孩子听都知道完全是一种非常直接的拒绝了,因为人类是无法接近深渊之塔的,那段路上的毒雾足够路棵死上一百次。但是他还是去了,带着一匹相当强壮的马,马在半路上就被毒雾扼杀,路棵拄着剑走到了命运里和跳跳相遇的那个地方,按照故事的发展顺序跳跳也爱上了这个充满男性魅力的王,跳跳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动情的雌性(至少蹦蹦是这么说的),她相信一见钟情并不奇怪,任何一个孤独了多年的冰山女子都会有这样的人生观。
      跳跳是个再生法术的高手,只要人没死透,都能医得活蹦乱跳,跳跳望着路棵俊俏的脸颊,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摩,冰凛石的消耗量并不允许她逗留太久,于是她用法术维持了路棵周边的温度,并且把他带回了冰之谷。路棵醒来的时候,看见面前动人的女子,略有些惊惧,等他看到四周的冰墙的时候,他很快明白了状况。——孤是夜天国的王,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所以要到深渊之塔去取血泪石,你一定是救我的命的人吧,伟大的冰之女巫。路棵的眼神里大部分是恭敬,如果能表达给跳跳的话一定会让她大失所望。——恩,人类不应该来到这里,快回去吧,我会送你出去。跳跳既保持着冰之女巫应有的矜持,话也说得非常温柔。温柔总给别人放肆的机会。路棵突然抓住她的手(女巫的手并不是冰凉的,那柔软而温暖,有着良好的触感),用祈求地眼神并着他惹人怜爱的声音道——孤...哦,在下真的有很重要的原因必须取得血泪石,冰女巫大人神通广大,一块血泪石一定难不倒你,在下愿意用国家里任何的东西来换,请女巫大人帮帮我吧。跳跳当时的状况看上去很难拒绝他,于是她说了一句——叫我跳跳就行了,3天以后到黑雾森林的边缘来拿吧。路棵对跳跳的好感明显地表达在他的脸上,直到跳跳送他离开的时候,他的表现依然让跳跳非常舒心。
      跳跳来到深渊之塔的时候,蹦蹦正望着他的流光盆栽发呆,那些安静了几十年的神妙们突然不约而同地鸣叫声,把蹦蹦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随手结了一个阵,光芒化做了一面镜子,映照出跳跳走在石阶上的样子。——今天不是往常的时间。蹦蹦用这般冰冷的语言来迎接跳跳。——今天也不是来要往常的东西。——哦?这次要的是什么——血泪石——我记得再生法术里不需要死灵素材——不是用于再生法术,10克拉的冰女结晶够么——不够。跳跳皱着眉头,蹦蹦的脸依然黑在大袍子下,看不见表情。——那20克拉,别再和我还价,血泪石并不值这个价。蹦蹦的大袍子抖了一下,似乎在微笑——那样的话,交易到此为止。
      跳跳的气呼呼地看着蹦蹦——算你狠,你出个价吧——价格么,价格是你要这个东西的原由.跳跳是个不会说谎的小小女巫,事实上女巫们都有不说谎的优良传统,她犹豫了一下,就如实相告了。——你喜欢他?——胡,胡说!——外面的神妙叫得这么大声,难不成你喜欢我?——随便你怎么想,血泪石给我。蹦蹦又笑了一下,数着地上的砖块跺着步子倒退到身后的柜子前,随手抽出一抽屉,拿出一块无比鲜红的石头交给跳跳...
      当路棵带着血泪石来到流失面前的时候,气氛显得非常尴尬,张子虚那个时候正和流失花前月下,路棵已经闯过守卫来到他们的面前。流失必须为她随意的承诺负责,她有些慌张,但公主的高贵气质依然引导着她诚恳地向路棵述说自己心有所属,没有想过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她原来以为路棵应该知难而退的。路棵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他甚至说——难道你愿意为了违背你的这个承诺而陪上整个国家么?流失有些惊慌失措,她不断对着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的路棵道歉。场面越来越糟糕,终于张子虚站了出来,这样的场面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冷静地。——好吧,路棵。你想要怎么办——遵守承诺,嫁给孤——办不到呢?——我便灭你飞冽。——好大的口气,你说出这样的话,不怕毁灭你祖先们辛苦创下的基业?——哼,张子虚,下次见面,便是战场!
      路棵转身离开的时候,流失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雌性动物都是这样,她们惹的麻烦是自己根本无法弥补的(蹦蹦的言论)。这对于夜天和飞冽的主战分子们创造了良好的机会,在多方努力下,过了半个月左右,夜天和飞冽正式爆发了大规模的野战。
      另一方面,跳跳给了路棵血泪石之后,并没有索取任何东西,使路棵对她建立了良好的信任,他不但送给她自己贴身放置的护身符,还时常邀请跳跳到皇宫,只是跳跳每次想向他倾诉自己心里的感情的时候,路棵总会不断地告诉她自己有多么喜欢流失。路棵是个聪明人,他早就看出了跳跳单纯的想法,只是在他幼年的时候,有个占星师就曾经告戒过他,他的命运和一个身负诅咒的冰女巫捆绑在一起,如果违背命运而和这个女巫结合,一定会受到来自黄泉的惩罚。战争爆发的前一晚,跳跳陪着路棵借酒浇愁,在跳跳的脑子里,酒是一种合成药物的低级素材,所以她看到路棵喝着这些素材的时候,略有诧异,路棵拉着跳跳的手,透过这温暖的手传来的脉搏很清晰,像琉璃海边那规律的波浪,他摇着头说,跳跳也喝一点吧,酒能让人忘记烦恼,能让人勇敢。跳跳的魔法书里从来没有提过这种低级素材有这样神奇的功能,但她没有拒绝,饮酒有时候能加速时间,在路棵的眼中,跳跳渐渐和流失的样子重合,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摩着跳跳如冰凛般白滑的肌肤,跳跳对酒精的反应更为敏感,她敢到头部难以名状的晕眩,甚至在路棵轻轻褪下她纱质的法袍之时,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她第一次感觉到冰冷之外的温度是那么的舒适,躯体相交,融合......
      战争并不会因为一个夜晚而停止,而且是违背宿命的一个夜晚,在路棵跨上他的战马之前,跳跳把一件冰蓝色的战甲递给他。——跳跳,这是....?——是我花费数十年的心血制作的冰晶战甲,穿上后能够抵挡锐利的刀剑,就算有特别厉害的对手斩开了肌肉,也能够瞬间恢复。送给你,希望你平安。跳跳的说话声忽然被周遭响起的神妙的鸣叫所掩盖。路棵披上战甲,吻了跳跳的额头,点点头,跨上了战马。
      刀,剑,血,就是整个战场的代名词,张子虚离开的时候,流失哭得很厉害,自责或者不舍,张子虚提刀的时候感到了一阵阵的阴森,像是一场悲剧的幕起,他回头看着流失道:若是我死了...——我会为你报仇! 流失打断别人的时候总是特别坚定。张子虚点了一下头,回身,身后...一片交织的刀鸣...刀鸣和哀号...哀号...路棵看见张子虚的时候,两个人的战袍基本上已经被染得鲜红,张子虚显得更为狼狈,毕竟路棵的身上看不到一处伤,他被的战甲隐隐透过血色泛着阴寒的蓝光。张子虚驻马对路棵道,你我恩怨,何必与国家牵扯,就此拼个你死我活如何。路棵凝视着自己的战甲,半晌突然长笑道,天真,孤已得不坏之力,既然当时有言兵戎相见,这个后果,这份责任,就要你等自己来承担。张子虚平了战刀,几乎是一字一字咬出了一句话,看来,只好斩汝。路棵一笑也不答话,一横战刀,欺身迎上。张子虚御刀的技术确比路棵强悍甚多,每次交刀的一瞬,都能多出一个转身的空隙,3刀之后,张子虚借着马力,一挑刀尖,斜斜砍在了路棵的左臂上,路棵也确非泛泛,还了一刀在张子虚的左肩,只是砍得较浅,只是数合过后,路棵的战甲忽然绽放出冰蓝光芒,全身伤口愈合。张子虚不由一惊,疏忽加上体力消耗,被路棵寻到一个大破绽,只一交马,张子虚的头便在空中翻飞...
      夜天初战告捷,飞冽首席诸侯大将张子虚被斩,当晚路棵尚在和跳跳谈笑之时,飞冽的使者便来求和,路棵看完手信,笑道,速速回去吧,如流失不能旅行诺言,孤便踏平飞冽。使者的脸瞬间便得无比苍白,道,夜天王啊,公主大人在听闻张将军死讯之时,便已经失踪,守卫只看见她独自往黑雾森林的方向去了。路棵的神情数变,叹道,宁可寻死也不愿嫁我么,便转向使者道,如此,便要她为自己的所做付出亡国代价,回去吧,战争,不会停止。
      当夜,神妙叫得特别大声,跳跳次日醒来便觉得左手特别冷,这是女巫的凶兆,这种状况一出现,便有亲近的人会死。此时路棵已去攻打飞冽,跳跳实在受不住不安地折磨,跨上战马便往前线而去。
      路棵打得很顺利,冰晶战甲强悍地再生力让他有些盲目,他肆意挥舞着战刀,斩杀让他最原始的野兽情绪绽放,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支漆黑的军队。那是一支死尸组成的部队,带队的却是个活人,他被着漆黑的袍子,遮住了脸,他挎着一把巨大的剑,漆黑深邃。路棵感到了阵阵地杀意,不由驻马大声道,汝等何人,挡孤去路。为首那人,淡淡答道,吾深渊之塔蹦蹦,受人之托,前来斩汝。路棵愣了一下,便放声长笑道,孤连快马长刀张子虚都斩了,又有这件冰晶战甲,汝区区一个纵尸术士,岂能挡我,看在曾给我一枚血泪石的情面上,速速离开,否则连你一并....杀!蹦蹦笑了,他放声而笑,他手中的剑,也跟着发出了阵阵狂鸣,那是神妙的鸣叫,似乎有成千上万的神妙,藏在那柄剑中。蹦蹦笑罢,横剑而上,马如疾风,在原野上划出一条黑线。路棵冷笑道,找死。便控马而迎,两线人影在平地上交织出一段火花。五丈,路棵压满了刀,他看见蹦蹦没有姿势,横着剑,四丈了,路棵突然感到一阵阵晕眩,他张开了身体,他知道自己无须防守,他把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战刀上,三丈,蹦蹦依然是这样的姿势,横着剑,两丈,路棵的心开始乱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占星师的话又在他耳边回荡,一丈,路棵终于看见了被风吹起的袍子下蹦蹦的脸,交马!
      巨响如暴雷般在原野炸开,两人各冲出数丈,停了下来。路棵的声音颤抖着,原来....那...那个占星师说的,全是...是真的。蹦蹦声音依然冰冷——冰晶战甲,这是冰之女巫们最完美的作品。能斩开这件战甲的,只有用九千三百只神妙之血并着黄泉之铁淬炼成的神妙剑。——这....这是你的阴谋么,二十年前化做占星师来告诉我命运,二十年后来杀....杀死...我。话音未落,路棵身上的冰晶战甲便化做无数冰屑,一注鲜血从他的喉咙喷射而出,身上的伤口尽数裂开,他看到了急驰而来的跳跳的身影,但他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能力了。
      蹦蹦的神妙剑突然纵声狂鸣起来,跳跳奔到路棵的尸体边上,发疯似地施展着再生法术,蹦蹦冷冷地看着她,突然道,被神妙之剑斩杀的人,你认为就算用返魂之术耗掉你一条命,也还能再生么?跳跳停下结阵的手,哭道,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杀他——有个叫做流失的女人用她所有的一切和我做交换,要我杀这个人我正好需要一个处女灵魂作为死灵法术研究的伙伴,所以就首肯了这次交易。——你有办法救活他的,我知道,你是不是有办法?——不错——那你救啊,任何代价都可以。蹦蹦笑了——有一个女人她的所有来换这个男人的死,要这个男人活,当然也需要相同的代价。——明白了...我还有这样的价值——我肯定你的信用,还有诚意,不过他是被神妙剑斩杀,救活了之后也会忘记一切发生过的感情,包括你.......
      旷野之上,倏然发出一声凄凉绝望的长啸,一个冰之女巫的,最后的哭泣.......
      夜天和飞冽的战争因为夜天王路棵突然重伤而终止,据说他最后是被黑雾森林的术士蹦蹦所救并送回到王城,之后他对自己发动战争的行为向飞冽进行了道歉,两国的百年同盟便是从此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夜天飞冽篇初_神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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