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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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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里中心体育馆灯火通明。学生会的同学们此刻正为即将开始的“校园十佳歌手大赛”而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他们的腿像上了发条一般,每一个人皆以舞台为中心,围绕着舞台在体育馆内上下里外的来回跑动,活动现场看似混乱却有条不紊,各司其职。男生负责搭建舞台和运送音响设备,女生则负责布置座位和参赛选手的彩排工作。站在舞台旁的单祺拿着对讲机,一边督促布置评委席座位的工作,一边指导人员布置舞台。此次的“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对单祺而言十分的重要。因为这既是他出任艺术中心分管主席的第一项工作,也是他在学生会内所负责的活动中,责任最重大的一次活动。因此他在这项工作几乎是亲力亲为,他甚至立志要将这场比赛办成是学校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场比赛。以对得起那些看重他并推举他成为校学生会副主席的老师和前辈们,以及给予他保送本校研究生资格的褚老师。越是看着被灯光照耀并绘有“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字样的幕板,单祺便越发的兴奋,他正兴致勃勃的等待着,等待着那满场如惊涛骇浪般的掌声。
      《天鹅湖》悠扬和平的旋律像一条柔顺丝滑的绸带般优雅的萦绕在每一位舞者的腰间;柔和地牵动着她们每一个优美的旋转。舞蹈教室的窗户玻璃上还荧荧透着暖黄的灯光,虽然此刻是下午5点,可外面的天几乎已经暗下来了,窗外的小雪还在寒风中飘飘洒洒。“一哒哒…二哒哒…”老师依然严厉地喊拍子,一个个旋转的躯体不敢怠慢的尽情挥洒着拼搏的汗水,虽然踩着节奏的脚尖已经疲惫不堪,但她们依然在老师的指令下中规中矩的展臂、踮脚、旋转、跳跃。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儿不停地从发缝中涔出,垂在耳旁的发条早已湿嗒嗒地黏在脸庞两侧,心急如焚的千与撅着嘴,一边盯着挂在墙上时钟一边被迫跟着老师的拍子踮脚、展臂。此时她的心早已飞离舞蹈室,来到了距舞蹈教室只需步行15分钟便能到达的中心体育馆。歌手大赛于晚上19:30分开始,像“十佳歌手” 这样受全校热捧的活动,院系里的观众名额早已挤满了,千与只有再三拜托还在艺术中心任职的朋友暗暗地捎带着她,才能将她混进活动场地。
      舞蹈课一结束,绷紧的脚尖瞬间松弛了下来,千与顾不得跟老师打声招呼便匆忙跑进了更衣室。她急忙忙地把舞鞋一脱,便直接塞进她的手提包里,顺手搂下挂在柜子里的杏白色的呢外套往身上一穿,顺势把包往身后一背,身子一躬,两只脚嗖的一下伸进一双深棕色的高筒靴里。接下来的她是一阵手忙脚乱地边扣着扣子,边走去开门,门一开便急冲冲地跑了出去。此刻的她俨然一只展开双翅的白天鹅,正朝着阴霾的天空毅然决然地飞去。
      一到达中心体育馆的门口,千与马上便给艺术中心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小桐,你在哪?我现在门口,你来接我吧。”千与一只手捂着胸口,微微喘着气说。
      “千与,你等着哈,我现在出去接你进来。”
      “好,你快点吧,外面怪冷的。”说完,千与挂下电话。天已经黑了,骤然的降温使得千与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搓了搓手。
      时不时探着脑袋往中心体育馆里瞧瞧的千与,忽然注意到了体育馆的玻璃门上隐约印着自己娇小纤细的影子,她将玻璃门当成镜子,按捺着心中的喜悦,抿着嘴对着玻璃门微微地摆动了一下身姿,整了整自己被风缭乱的那高高束成一团盘在头顶的头发和稍向上翻起衣领。
      此时的体育馆已是门庭若市,门外聚集了来自各院系的观众,还有工作人员在此进进出出,走廊上的灯光全亮着,那一条灯火明亮的走廊围绕着的就是篮球场,也就是“十佳歌手”的举办地。中心体育馆的篮球场占上下两层楼,光是出口便有八处还包括在二楼的,这样的设计为的是能更好地疏散人群。为了此次活动的举办,篮球场的所有出口将全部敞开,当然这要在活动开始以后,这些门都会有相关工作人员来把手,旨在维持活动现场秩序。在这条灯火通明的走廊上除了忙碌的工作人员和打扮得光鲜亮丽舞蹈演员、参赛歌手,还总有一些到处流窜的闲杂人等,这些闲杂人都迫不及待的在这样的重要场里合争先献媚,可谓见一位前辈就一声哥,打声招呼也就完了,还非拉着阿三阿四跟着瞎认识、瞎热闹。想必活动现场看似混乱也多亏了这些人吧。见这样忙乱的阵势,千与也只好默默地缩在门内的角落里来回跺脚,她心里不知何时起已经焦急的等待着前来接待她的同学。
      “千与!”一个扎着马尾将额头露出的女孩即时出现在千与的视线里,正冲着千与微微招手。
      “千与,我带你到你们院系的所在地坐着,你就别到处乱跑了,乖。里面现在忙着呢,我得赶紧回去,不然单祺哥得说我了。”小桐脖子上已经挂上了工作牌,她一见到千与便急忙忙地拉起千与的手往活动场地跑,丝毫没注意到千与一直盯着她那在她胸口上晃来晃去的工作牌。
      “那~单祺哥他现在就在里面,是吗?”千与窃窃的说着,双颊浮着红晕。
      “乖,你单祺哥他现在正在里面忙着呢,你过会儿准能瞧见他。”小桐的眼眯成了一条线笑着瞅着千与说。
      艺术中心的同学仍然忙碌地在篮球场内来回跑动,框架式的舞台已经搭建完成,评委席的桌子上已整齐的摆放着纸、笔和矿泉水。眼下他们正在调试音响设备和准备彩排。单祺的身材不高, 170mm左右,铜铃般的眼睛配上单眼皮在他正直的脸庞上,炯炯有神。他的体形虽然比较瘦小,但和身材较他高大健壮的艺术中心主任站在一起时,他的气场依然能明显盖过对方。千与和小桐分开后,小桐回到了她的工作岗位,千与并没有按照小桐的说法,去找到自己院系的位置乖乖就坐,而是开始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单祺身影,她不奢求能和单祺说上话,只希望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了。自从千与对单祺心动后,千与就爱上了一句话:“我费尽心机穿越天堂地狱,只为在人间看你一眼。”
      千与根据自己的推断开始绕着舞台,穿越重重人墙去寻找单祺。在一双细长的眉毛下面一双吃饱了水的杏眼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左顾右盼,偶尔碰到几个熟悉的同学,她也只是随便应付几声,眼神也从没有在对方的脸上聚焦过,因为她的眼睛不能同时支持两种功能的,目前她的眼睛正在启动搜索功能,她依然在茫茫人海中寻觅着她的心上人。终于,千与停下了她的脚步,使她眼前一亮的是,随一群身着正装的团委老师走进了活动场地,一个细瘦的身影也随即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一见单祺昂首快步走向团委老师,便按捺不住那颗悸动的心,迅速迈开她的脚步跟了上去。
      为了以后方便举办大型活动,学校特意在中心体育馆的篮球场内的墙壁上分别安装了两组大音箱,每组两个大型号音箱,由于安装时间久远,承载大音箱的铁杆已经锈迹斑斑了。而且今年学校又在中心体育馆旁边“大兴土木”,建造一个能容下两万人以及包括田径场地和足球场的大型体育馆。即使在建筑地周围围上了一层铁皮,但大机器那轰轰地压碾着地面的气势,仍能使同学们感到地面微微的震动。
      单祺向老师走来的时候正好从悬挂着的一组大音箱的墙壁底下经过。突然,他感觉到有大块大块的灰尘落在他的肩上,他正疑惑着,想抬头一看究竟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一声巨响,使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空气在有限的空间里瞬间凝结,原本嘈杂的活动场地刹那间陷入一片寂静的深渊,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响彻苍穹。单祺只感到突如其来的一身疼痛,当他吃力地用手撑着地板,缓缓地将身子翻过来时,眼前的一幕使他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瞳孔放大,近乎崩溃的看着倒在他眼前,被大音箱死死压着下半身,趴在一滩血泊中的千与。千与已被那黑色的大音箱压得只剩下头和两只手臂,她原本洁白的外套,也被她的血液染成了鲜红色,她奋力用手臂支撑地面,用力的抬起头来想从压在她身上的大音箱下抽身,但剧烈的疼痛迅速遍布了全身,使她没有力气呻吟。现场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不知情的同学还在问“前面出什么事了?”老师们慌得差点乱了阵脚,他们有的忙着打电话联系救护车和汇报上级领导,有的忙着疏散前来探究虚实的同学,有的忙着维持现场秩序和指挥突发事件工作,还有的急着把愣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单祺拖走。在昏暗的视线里,千与恍惚看见了即将被拉走的单祺,她忍着疼痛一支手臂苦苦地撑着地面,用尽力气伸长她的另一只手臂甚至到指尖,她痛苦的昂着头,张大的嘴巴发出的却只有微弱的“哈…哈…哈…”声,一行行泪水在她的脸庞上流淌着,那浸泡着热泪的眸子灼热地望着即将被老师拉走的单祺。此时的她面色惨白,额头上青筋暴凸,嘴里还冒着血泡。在剧烈的疼痛中她的视线好像出现了一瞬间的清晰,她看到了单祺被她现在的惨状吓得呆滞的神情,这一刻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念想:“怎么会还会有点难为情?”。她像突然领悟到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她只能再度深情款款的望着单祺,望着令她朝思暮念、使她千辛万苦、让她费尽心思只为在人海中多看一眼的人呐!肝肠寸断的疼痛将千与的力气消耗殆尽,内脏的破裂致使血液从千与嘴里一倾涌出,千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颤抖着对着眼前的那个人微微说出,“老师……不要……”
      单祺终于被老师驼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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