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墨凤]同归》墨天然

2、壹.桑海

　　谁作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
　　——《凤凰劫》
　　我轻轻的闭上双眼，听着近在咫尺的响声，那是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我能感觉到偶尔会有冰凉的触感溅在脸上的感觉，大海似乎总有种让人沉迷的特别的味道。
　　我脚下的这座城，名为桑海。
　　桑海，桑海，桑田沧海么。
　　印象中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海，心境，却和以前想象的任何一种都不同了，确实是翻天覆地沧海桑田了。
　　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我还如此憧憬着这样的光景，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海边看着、听着、呼吸着，就因为某个人一句不知是不是随口一说的诺言。
　　“小子，跟着我好好干，等过了这阵子任务没那么忙的时候，我就找个借口跟将军要几天假带你出去到东边看海去。”
　　切，说什么承诺，最后也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我微微偏过头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那里……本该有个身影与我并肩而立的……
　　不自觉思绪又飘回到数年前。
　　彼时我还是韩国大将军姬无夜手下的一个杀手，韩国本就处在内□□面都不临海，再加上因着我的身份，终日里也不是在将军府就是去什么地方暗杀，唯一的业余消遣大概就是陪着某人去干一些他所谓有趣的事情吧，这个某人算是我的顶头上司，他……
　　“哟，白凤公子~”婉转妩媚的声音自我身后想起，我略微皱了下眉，倒不是我还厌恶着她，只是单纯对于思绪被人打断的不满罢了，她笑意盈盈轻声细语的说，“原来你一个人跑这儿逍遥自在来了，难为了聚散流沙的诸位可还都在等你一个人呢，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因为我知道她永远都是那副模样，脸上描着精致妩媚的妆容，手里把玩着那条红色的赤练蛇，人如其名。只是，即便是这样的外表下，谁又知道包藏着一颗怎样的心呢。
　　继续抬头看着头顶泼墨般的夜空，这里的天空似乎比韩国的要澄澈透亮得多，远方夜空中的银河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很美的景色。天空，有人说过，那里是我真正的归宿。
　　“唉，又是一副这么冷淡的样子，人家可是好心亲自来请你，你还这么不领情~”她故作伤心的嗔怪道。
　　我随意一勾嘴角，出口语气却十分轻佻，“我怕我太热情了你会无法自已的爱上我，到时候，可不好向你的卫庄大人交代啊。”
　　“你……算了，我没时间跟你吵，赶紧过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呢……”我听见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悦，不由得就恶趣味的觉得心情好了些，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这里又只剩下潮水的声音了。
　　聚散流沙，这是卫庄在多年前创建的一个杀手组织，外界皆传流沙的人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单子都接，但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又有谁知道呢？
　　那似乎是四五年前，流沙组织建立之初，也是我，真正踏入这里的时候。

　　最后我还是没能救得了弄玉，那个低吟浅笑温柔似水却又无比坚强的女子，我一直觉得她身上能看得到我自己，我觉得她能懂我我也能懂她，正因如此我不想眼睁睁看她去送死，就好像救她于我来说就是救赎一般，但是，是我太高估了我的能力，即使……他用命换回了一条生路，我还是没能让弄玉活下来。
　　“你从来都不听劝，你一直这么任性！”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那样愤怒的表情，你既然这样生气，又为何还要来救我这个自私任性之人呢。
　　“弄玉？”一个娇柔的声音带着丝疑惑在我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这么近的距离我居然没有察觉，看来我果然还是太嫩了啊。那是一个女子，比我大不了两岁的样子，却是美的那样明艳热烈，就像她身上的那身红色纱衣一样，一举手一投足间都能透出妩媚和高贵，一看便不是寻常之人，她就是后来流沙大名鼎鼎的女杀手赤练，或许现在应该叫她红莲公主更恰当些。
　　“是你派她去刺杀姬无夜的？”我站起身看着她，冷冷的问道。既是在这种时候出现又认得弄玉，我猜到她多半就是那个幕后主使。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现在弄玉已死，姬无夜却活着，你这个问题……有意义么？”
　　或许是她无所谓似的语气激怒了我，或许是她终于为我找到了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发泄对自己的愤怒的理由，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我朝她冲了过去，然后，不期然的，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扼住了脖颈提到了半空中，那是个白发的青年，冷峻的眉宇间是掩不掉的阴鸷和狠戾。
　　我忽然想起了数个时辰之前还有个人像这样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狠狠的按在地上，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着我，可笑的是，我当时竟真以为他会杀了我，现在想想，眼前的这个男子扼着我的手冷决果断不带一丝犹豫，而不是像他手都带着丝丝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不管什么事我都是后知后觉，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我轻笑着闭上了双眼，却又被狠狠丢在地上，我瞪着面前的美艳女子和白发青年，还有不知从何出现的紫发紫衣的女人。
　　“怎么会是你？我还一直以为来的会是那个男人呢……”那个紫发女人看着我一脸不屑的眯了下眼睛。
　　“是啊……真是可惜，本来是打算让那个叫墨鸦的做我们的同伴呢，怎么来的是这小子？庄，你看这可怎么办……”红衣的美艳女子也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着风凉话，只是那个名字从她嘴里吐出让我觉得愈发不快。
　　站在中间的那个白发青年仿佛没听见她们两个的话一般，只是径自看着我说道，那语气冷漠而不可一世：“害死弄玉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
　　“因为你……还不够强……”
　　“因为你，还不够快。”
　　“姬无夜现在受了重伤，正在全城搜捕这个不听话的手下。”
　　“跟我们走吧，流沙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
　　“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一切？我笑了，轻声说着：“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还请你们好好安葬弄玉。”我回头看了一眼她，我爱她么，我不知道，但这或许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那我们走吧。”卫庄算是默许了我的要求。
　　“不，现在还不能走，我还有重要的事。给我点时间。”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儿，以姬无夜的个性对背叛自己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不能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宁，我要回去把他找回来。
　　“不行，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绝对不能继续留在这儿。”红莲有些急切的说道。
　　卫庄正要开口，却忽然眼神一凛，我只感到一阵清风拂过，甚至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影，那个女人就好像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样。
　　她站在我的面前，与卫庄面对面站着，跟高大的卫庄比起来显得那么纤弱，一头及腰的青丝飞扬在风中，紫黑色的纱衣也随着风轻轻舞动，整个人就好像与夜色融为一体一样，我看不到她的脸，但那站的笔直的背影却让我无法抑制的再一次想起了那个人。

　　我真的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在写古风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