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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长相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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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醒醒吧!快醒醒啊!”
芷艾没命的呼喊,将我的睡意扰的一干二净。看着她的神色,不知怎的,心中隐隐的一点不好预感,迅速生长生长……
“怎么了?”我缓了缓,静静问她。
“老夫人正与老爷商量,要把小姐你许给孙大人的次子。”
其实早猜到最后不过如此,却不想,这一切,来的这么快。早知道的,祖母那般疼爱大姐,又怎会将她深深迷恋的兰陵王拱手让给庶出的我。
“老夫人还说什么了?”
“老夫人说……说,让老爷将大小姐许给兰陵王。”
我不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该说。
不再想去听荷苑,不再想忆起那双深深情眼,只希望独自抱了箜篌,奏一曲长相思,唱一曲
愁绪万千。心里纵有不尽的辛酸泪,只想往已是满满的愁肠中咽。
眼望穿了,兰陵兰陵,仍在天边。
坐在自己的小院中,轻轻抚着箜篌,点点滴滴,心中想的,全是他。
一双手悄悄扶上肩头,我知道,是他。只是,再留恋,只会伤的更深更重。
我转身欲走,却被他狠狠拉住。“我知道了。”他静静的说。千行清泪,终是落下,足下,欲行又止。
“晴臻,我会想办法,无论怎样,我定不负你。我一定,带你走。”
我正欲开口,却被他深深一吻,千言万语,只能吞回腹中。
我知道,父亲不会逆了祖母的意思。我已不再多想,只希望他能将我早早忘掉。
穿上那一袭红衣,心如被一片一片撕裂,伤口,难以愈合。
入夜时分,我未眠。
当他破门而入,我早已是个泪人。
无声,只是久久相拥。他在我耳边低低的说:“晴臻,跟我走,现在。”
我摇头,摇头,只不想让父亲为难。我知道,父亲的无奈。姐姐的婚事,齐王已许了。他怎可以,为我拒绝。
“你后悔了?”
“不,不是。”
“那,跟我走。”他第一次落泪,泪中的双眼,却是那么坚定。
我推开他,只是摇头,只想把他的念头,统统摇掉。“不,不可以,你有更重要的,齐国,不是吗?”
“我可以不要,可以忘掉,你,晴臻,只有一个,我,不能丢!”
“不,你不能忘,那是你的心。”我静静望着他,只希望,不要为了我,毁了他一生的信念。
他重新抱住我,没注意那支闪闪的莲花钗,正紧紧握在我手中。我靠在他怀里,让那支银钗,刺进身体,了无声息。
“不要忘了你的心,不要忘了,你的牵挂,是,齐国……”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吐出最后的一点心意。
他似乎感觉到我正悄悄离去,手,又收紧了几分,就这样,抱着我,直到我香魂逝尽仍不愿放手。
“晴臻!”这是我听见的最后一声低唤,轻轻的,包含着无数绝望。
我拼命挤出一丝笑容,然后,慢慢合上双眼。
长恭,这样,便足够了。
我感到暖暖的液体在我的脸上流淌,一点一滴,都是真情。身边,有红荷怒放,无怨无悔。
晴臻,晴臻,你终逃不过,这一场,乱世劫。
洛阳城里兰陵梦,
情几何,
自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