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预言》解语红尘

6、迷茫

　　迷茫
　　“赫卡特……”“赫卡特……”身边此起彼伏的声音让赫卡特毛骨悚然。“谁！”赫卡特手持法杖，“谁在说话！”“赫卡特……”幽暗的声音直冲进了赫卡特的大脑，“你是骗子！”“背叛者！”不同的声音说着话“你对你的朋友撒了谎！”“我没有……”赫卡特辩解。“是吗？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和芬里尔的关系。”“我和她没关系……”赫卡特回答。“赫卡特，魔族女法师，巨狼芬里尔的后裔。难道不是你的真正身份？”声音渐渐有了形状，赫卡特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样子。“我不是……”赫卡特往后退。“你是……你改变不了……”赫卡特不停地后退，突然一只温暖的手在后面扶住了她。“阿特弥斯！”赫卡特回头。“跟着我！”阿特弥斯牵起赫卡特的手。“听到我的声音，就回到光明！”阿特弥斯的嘴唇一张一合，赫卡特闭上眼，再睁开时才发现自己依然在那个山洞里，而阿特弥斯正在缓缓引导苏格拉底从沉睡中醒来。“我们……怎么了？”赫卡特问。“凡塔。”安菲揉着头说，“凡塔的梦魇。”“凡塔！”赫卡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凡塔，擅长抓住人心的弱点制造梦魇，最终让人封闭在自己的梦境里，直至永远，每个人都有弱点，因此凡塔总是那么的让人害怕。这么说，她们当中除了阿特弥斯，每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是法尔没有。”安菲似乎听见了她的心思，“阿特弥斯是他唤醒的。”赫卡特惊讶，连阿特弥斯都有弱点，而法尔却没有。果然法尔不容小觑。
　　清晨，当第一滴露珠滴落的时候，五个人已然走上了路途。赫卡特心里一直在想着凡塔的那句话：“骗子！”抬起头，却看见似乎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果然凡塔对每个人说的话都是直中要害的，只有法尔一个人在黑色的披风下，看不清表情。“前面有个小镇，去那儿买点食物吧！”苏格拉底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嗯！”大家应答。
　　到了小镇，苏格拉底和阿特弥斯去买食物，而安菲则和赫卡特去补充水源。“安菲……”赫卡特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老板，你的酒为什么比周围的小镇贵这么多！”安菲似乎没有听见赫卡特叫她，自顾自的和老板讨价还价。赫卡特忍了忍，终究什么都没说。
　　夜晚降临，五人住在镇上唯一一家酒馆。赫卡特怎么也睡不着，悄悄下床走到窗前，看着月亮，却突然看见坐在外面树上的人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不睡觉干嘛呢？”赫卡特爬到树上说。“看星星！”安菲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以为你看月亮呢！”赫卡特坐在她旁边。“你知道吗？森林精灵最喜欢星光。不过黑暗精灵却不是。”安菲说，“我们崇拜月亮，也喜欢没有星星的黑夜。不过我和莱格拉斯在一起久了，也开始喜欢星光了。”安菲叹了一口气，“凡塔和你说了你不想听得话吧！”赫卡特点点头。安菲仰头看着星星，“我和莱格拉斯在一起久了，喜欢他的精灵不在少数。艾顿一直想让莱格拉斯娶生命之森里拥有最完全的黑暗精灵血统的精灵，可我不仅是平民还是一个混血！艾顿对此一直很不爽，我是知道的！虽然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更优秀，不过看来还是不够。”安菲的眼中倒映着星光，赫卡特有些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安菲，虽然脸上挂着笑，却全然不似往常的不羁和潇洒。“艾顿王很古板，但他不是坏人。”赫卡特说，“我去找你时他把你称作莱格拉斯的未婚妻，说明他已经承认你了。”安菲愣了一会儿：“真的？”“我像是在开玩笑嘛？莱格拉斯嘛，我认识他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是多少年，他认定的事，从来不会变，认定的人也不会。”赫卡特拍了拍安菲的肩膀。“喂，你和莱格莱斯的婚礼，我们一定会去的。”一个声音从下面传来。“啊！苏格拉底！你什么时候来的？”安菲吓一跳。“从你开始看星星的时候。”苏格拉底耸肩，“我来的不早，阿特弥斯早就在这里蹲了好久了，更别说在你们上面的法尔。”“苏格拉底！”阿特弥斯从另一边冒出来，“你怎么可以出卖伙伴？”法尔也从上面把头伸出来：“是我先来的，安菲后来的，你们没发现我，就别怪我听见了你们的对话。”赫卡特和安菲扶着额头：“好吧……你们赢了!”苏格拉底背靠着树：“既然是一个队伍，就把话都说开了吧。我之所以不使用火的力量，是因为我要用火的力量打败一个人。除了他我是不会用它攻击任何人和生物的。”“阿特弥斯的我知道。”安菲狡黠的一笑：“是你糟糕的攻击力吧！”阿特弥斯羞的低头。“闻名混沌大陆的阿特弥斯，拥有超高治愈术，却是一个攻击力不及刚学法术的孩子，这说给谁都会笑话的吧。”“所以阿特弥斯的行踪总是很诡秘，就是怕与人发生正面冲突！”赫卡特笑，“那回在山谷里我就知道她攻击不行了，没想到是这么弱！”“话说回来，法尔竟然没有弱点？”苏格拉底说。法尔不说话，就像没听见一样。赫卡特看了看周围的伙伴，犹豫了一下：“那个……我……”刚开口，就听见酒馆里有人尖叫：“恶魔军团！”五人回头，酒馆大半边已燃起了熊熊火焰，住在里面的人四散奔逃，而恶魔军团还赶尽杀绝的追杀着每一个人。“一定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恶魔军团打算杀人灭口。”苏格拉底说。“不能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安菲已然抽出黑杉木的弓，瞄准最前面的看着像头领的恶魔就射过去，一箭正中眉心，恶魔应声倒下。身后的恶魔开始慌乱着找射箭的人。安菲跳到一个房顶上，接二连三的把箭射向那些恶魔，苏格拉底抽出剑三两步就冲到房屋前，边跑还喊：“把无辜的人带走！”阿特弥斯听完立刻去救那些陷入危险的人，赫卡特也上前帮忙，法尔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定定地看了看这四个人，翻身下来，冲到前面去帮苏格拉底和安菲。
　　阿特弥斯和赫卡特疏散了人群后也加入了战斗，就在这时，恶魔军团中间忽然闪开了一大条口子：黑雾中隐隐着红色的火焰，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一对眼睛，黑雾散去，一个人站在面前，看样子像法师，但装束却是个骑士。“苏格拉底！别来无恙！”那人开口说话，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如果不看脸光听声音，一定会误认为是一个柔弱的普通人。“苏米亚！或者我该称呼你，霍尔德？”苏格拉底挑眉，红色的剑上第一次泛起了火光。“别紧张苏格拉底！我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霍尔德耸肩，“我说过，只要你来，我随时都欢迎你！”“你和你的上帝呆着吧，我更喜欢人类的生活！”苏格拉底回答。咻的一声，一束火焰向苏格拉底袭来，苏格拉底弹开，冷静的看着霍尔德，“苏格拉底，芬里尔殿下可以给我们法力，可以给我们魔族的身份，可以让我们统治世界，你为什么还甘于在圣殿那帮愚蠢的人的统治之下？”霍尔德显然有些生气，“以你我的能力，取代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抱歉，让我和背叛者为伍我还真是做不到啊！”苏格拉底哼了一声，“你背叛亲友，现在还想让我和你一起背叛他们？”霍尔德听到“背叛者”三个字愣了一下，转而又笑了：“你不愿与背叛者为伍，可是你们队伍里正有一名背叛者啊！”说着他看向赫卡特，“不是吗？我尊贵的赫卡特殿下，巨狼芬里尔的后裔！也是背叛者！”“什么？”阿特弥斯惊讶，苏格拉底和安菲转头看着赫卡特，法尔沉默不语。赫卡特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没错，我是芬里尔的后裔。”话一出口反而轻松了不少。“现在你也与背叛者为伍了。”霍尔德笑。法尔走上前挡在赫卡特和霍尔德之间：“是不是背叛者，我们最有发言权，不是你一个人，一句话就能确定的。”“说的没错！”安菲笑，“赫卡特可不是什么背叛者！确切的说应该是弃暗投明！”苏格拉底也回头：“再说，赫卡特是我们的朋友！”苏格拉底走近赫卡特，搂住她。“生死与共的朋友！”阿特弥斯补充道。赫卡特惊异的看着身边的四人。“呐，霍尔德，反间计没用好吧！”安菲耸肩，“虽然我们很想和你们继续玩儿下去，但是，我们没空！”说着她向阿特弥斯使了个眼色，阿特弥斯默念着什么，只见以他们为圆心骤然光芒万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光芒散去，五人全不见了。“哼！”霍尔德甩了一下袖子，“下一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你这招太好使了！”安菲拍着阿特弥斯的肩膀，阿特弥斯微笑着。赫卡特在后面站着，低着头不说话。“赫卡特，我们信任你，不过你也得和我们实话实说。”苏格拉底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了酒，装在鹿皮酒袋里，分发给每个人，最后拿着一个给了赫卡特。“我……”赫卡特开口，“我真的是芬里尔的后裔。”安菲喝了一口酒全堵在嘴里。“安菲你见我第一面就知道我是魔族的不是吗？我确实是魔族，魔狼族。当年芬里尔在与维达尔决斗之前，曾与酒神狄俄尼索斯生下了我的父亲，而我的父亲则与死神海拉生下了我。后来就把我送到了海达尔，在那儿我也算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可是随着我的年龄越来越大，我身上的魔狼血液渐渐开始复苏，我只得搬到海达尔的森林里住，一点点学习控制法力，后来就成了你们现在看见的样子。”安菲嘴里的那口酒好不容易咽了进去，现在已经开始辣嗓子了。“你这身世……”阿特弥斯惊愕。“太离奇了！”安菲接口说，“难怪上次在Lovely King，你喝了酒看见了蛇，是因为你身体里有一部分的Loki的血，你本身就可以化解一部分幻影，所以你只看见了最低等的生物。”苏格拉底转头看着赫卡特:“你接着说。”“我原本就这样平安的过下去也好。”赫卡特点头继续，“可那个霍尔德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可以让芬里尔复活的方法，想方设法的想让她复活。我出发去生命之森找安菲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听见了芬里尔的声音，那种带有邪魔的声音，如果芬里尔复活，先不说她是不是原来的芬里尔，如果是，很有可能再制造一个诸神黄昏，如果不是，那就更糟了。”“为什么？”阿特弥斯问。“复活的生物如果不是本尊，只有一种可能——黑化！”一直没说话的法尔突然开口。“黑化后的芬里尔，那可是毁灭性的的啊！”安菲皱眉。“所以我们更得去找一趟维达尔了。”苏格拉底说。“苏格拉底，你还没说呢，你和霍尔德，怎么回事？”安菲转头看着苏格拉底。“我们俩原来是朋友，他是我的良师益友。”苏格拉底说，“我们俩都是人类，可他偏偏羡慕魔族，有一天他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秘方，说什么只要让芬里尔复活，就能得到魔族的力量。我劝他，他不听……”苏格拉底顿了一下，“后来我们打了一仗，我输了。”“你竟然输了？”阿特弥斯叫。“我的一切都是他教我的，我怎么可能赢过他？”苏格拉底苦笑，“那天他本可以杀了我，但是他没有。他说，他会一直等，等到我来找他的那一天。而我，也从那天开始决定，除非和他决斗，否则绝不用火系力量。”“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找到维达尔。”阿特弥斯说。“我们，好像已经到达混沌大陆的边缘了……”赫卡特犹豫地说完这句话，众人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周围的山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目之所及的只有混沌的黑暗。突然，安菲皱眉，紧闭眼睛，口中低吟着精灵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安菲，你怎么了？”赫卡特问，转身看见阿特弥斯也是如此，而苏格拉底站立不稳地扶着一棵树，额头上也全是汗，就连法尔也单膝跪地，隐隐地有些颤抖。“你们……怎么了……”赫卡特很是着急。“伟大的……和平之神……我们受圣殿的指引来此……并无恶意……”安菲艰难的说着，“请……请您……息怒……”过了一会儿四人突然同时舒了一口气，缓缓站直身子，赫卡特转头，远处一个金色的身影渐渐靠近，四人连忙单膝下跪行礼。赫卡特不知所措的看着四人，和这个走进了的身影。“赫卡特？”光芒散去，维达尔的脸上满是诧异的表情。“是！”赫卡特回答，“难怪我的力量于你无效，你是酒神之孙，死神之子，是半神啊！”维达尔笑着转身，示意其余四人起身。“谢谢您，没有说我是半魔！”赫卡特面无表情，她一辈子有很多不喜欢的事，其中，自己的身世是最不喜欢的一个部分。维达尔对于她的这种讽刺倒显得无所谓，“你们要打败芬里尔，只有一个办法，将她的上下颚分离然后直破心脏。”“分离她的上下颚还得保住命，这可是一个危险的活！”赫卡特说。“这就要看你们自己了！”维达尔笑，“现在我可以将你们送出我的领地了。”“等等……”赫卡特话音未落，只见一片光芒笼罩，再睁眼就是之前遇到霍尔德的小镇了。“怎么办？”安菲说。“不知道，要不先回圣殿好了！”赫卡特说，“圣殿的长老总知道要做什么。”“好！”

作者有话说

　　两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