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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庆华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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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庆典,繁夜一片喜气,各堂的兄弟们喝成一团。这繁夜被外人,具体说来是被那些正道的武林人说成邪教,可繁夜宫中的弟子们却是关系好的和一家人一样。这一年一次的大庆典就是将这一大家的人聚集在一起。唯一不太开心的可能就是绮金堂的堂主贺越和罗晋,因为花费都由他们计算和支出。
这最后一夜的庆祝也是庆典的重头戏,明儿一早大家都又要四散各部。因此这最后一晚的酒也是上乘中的上乘,歌舞之艳丽也更胜前两日。
幕溪和其他各堂堂主也都坐在一起,只是酒喝的不多。尹伊坐在他对面,却是不停的鼓掌,很是捧场。
汎楼嘴角有些许笑意,只是眉目更清明。酒一杯杯的喝,被敬的多了也有些微醺。看着下边的人乐成一团,丝竹歌舞声不绝于耳,美人巧笑,艳丽无双。可这夏日的风却吹来些许凉意。汎楼下意识拢了拢披着的斗篷。
突然下边好像有人大喊他的名字,哦,是个绮金堂的弟子。
承千难得好好喝会酒,他平生好喝酒,只是一喝就多,总是惹事,平日里精明的很的人,沾上酒就变得傻得很,什么话不经大脑随便说,气的罗晋只准他每月初一十五喝一小坛,“宫主,宫主,我说宫主。”
汎楼看那人大叫,脸色微红,眼神迷离左摇右晃的,知是喝多了,“有何事说,今日咱们繁夜大庆,众位皆可畅所欲言。”
“宫主,我知道,知道,从前我听说宫主得了个天下第一的俊公子,说是疼惜的不得了,我承千受宫主恩惠,在这繁夜这些年,也盼着楼主得个可心的人。我想这男人就男人吧,宫主喜欢就好。只是我又听是那人大逆不道伤了宫主,这样的人就不能留,宫主竟还养在宫中,我老承不能,恩,不能明白”。
罗晋挨着他,气的是怎么因是庆典就叫这人随便喝,忙伸手扯他,承千也和他撕扯,力气用的大了,竟将承千扯了个跟头,一歪身子倒在身前的桌子上,砸落了一桌子的碗碟酒坛。也成功夺了一干人的注意。
汎楼这时也反应过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那个小人不在身边伺候他啊,想来也好几日没去汀兰居了。
“众位兄弟觉得,若是惩治一个人应该怎么做。”汎楼缓缓开口,声音不算大却传的远。除却那些已经醉的不像样子的人,这席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没等有人回答,汎楼就又说,“不是要人死,是要人生不如死。”又示意幕溪,“去,到汀兰居将那人带来,这夜还长着呢,不是吗?”
幕溪自然照办,领了人过来,好在林若离也未睡,两人没有多少时间就返回席间。
林若离知今日是繁夜庆会,想着汎楼应该忙的没空想起自己吧,见幕溪过来也是有些惊讶,随即明白汎楼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他出丑的机会。
汎楼身着血红色的里衣,外罩墨色的长袍坐于高堂之上,轻敲手中的银樽酒杯,看向来人。若离来的匆忙,随手拿了昨日穿着的淡黄色袍子,月光倾泻下来,周身隐隐的罩上了月色的冷淡。几日未见汎楼,他也静静的立在那,正对着汎楼盯着他看,这人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周围都渗着这人的气息。
果然是几日没教导了吗,连行礼都不会了,穿的那是什么,不是知要他穿最素净的白衣么,真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汎楼心中想着,“怎么林公子,到了这儿,见了我都不知行礼吗?”
若离立即反应过来,真是怎么就那样看着竟忘了,这人不知会借着这个由头怎么折腾自己。算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呢。
正想着果然一个杯子砸下来,打在左肩,正是那琉璃杯子,汎楼想着可不能一下将人砸死了,那样就没得玩了。可还是带了几分力气。若离从入了这繁夜宫就被汎楼废了习得十七年的武艺,如今和常人无异,汎楼虽没用什么力气,他却是没少吃苦头,左肩一下子被泄了力气。可还是勉强着自己,轻轻朝着那人微笑,这也是若离唯一想做,能做的。原来自己能做的只有这样啊。
“参见宫主。”
“哼!真是晦气,今儿这么大的盛宴,咱们林公子没什么礼献吗?”
这话问的若离很是诧异,献礼吗,要他来这就是为了这个?
汎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来咱们林公子也没什么准备,这样吧。你来”伸手指着席间正在弹琴的歌姬,“把你的琴拿过来。我记得林公子会弹琴吧,弹上一曲如何,也让我们这些兄弟乐乐。”这人不是世家公子吗,不是高洁无双吗,倒要好生羞辱他一番。
只是这样吗,那人还真是,弹琴给他听无论怎样他都是开心的,那人以为在这场合就能羞辱到他了吗,若离在心中轻笑,只是面上不敢泄露丝毫,不然汎楼会不高兴吧。
坐到一群歌姬身边,和她们一起奏乐,这席间都是愉悦的曲子,他虽不擅长这靡靡之音,可好在自己琴弹得还不错,和其他的人配合的都很好。
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是,那谪仙一般的黄衣男子,脸上有着浅浅的笑,与周围的妙龄少女相互配合奏着繁复的乐章。
汎楼在心底暗骂,真是该死的很,初见只觉这人纯净如白莲,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坐于月光之下,浅笑奏乐,仿佛生在空谷中最艳丽的奇葩,散发着香气,引人采摘。偏偏那一众人看得恨不得眼睛都要长在那人身上。
“够了,真没想到,林公子比之我们请的花娘更胜一筹呢,来人啊,带林公子去换上舞娘的彩衣再带上来,好好跳断舞。”汎楼的笑意更胜,他倒要看看这人能下贱到什么地步,就这么肆意的在他眼前和别人一起弹琴。
“挣”的一声,琴弦断了,若离看着被割破的手指,那潺潺流出的血红色染上了他的心,就知道汎楼哪里会要他好过,要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子扮作舞女吗。可是私下里怎样都可以,在他面前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觉得不堪,只要那人要,他有,他便给。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汎楼也不肯放过他吗?
一双清澈的眼眸含着泪光似薄雾。
汎楼也觉得可笑真是都什么时候了,竟还觉得这人眼眸清澈的可倒影这世间一切。
看还没有动作,汎楼有些不耐烦,“都傻了吗,还不去换。”
汎楼一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已经愣住的若离带下去,不过片刻换了衣服又带了上来。
席间一下静了不少,有间或有惊呼声。
舞娘的衣物都是按女子的身量做的且华丽无比,加之做这些衣物就是引人看,所以做的极近奢靡。
穿在若离身上更衬得这人一副撩人姿态,引人遐想。
若离垂着头,脸埋得深深的,完全看不到表情。周围围着的人虽都是繁夜的弟子,但都是喝的微醉或是烂醉,加上这场中的氛围,有些人忘了形,目光深深缩在若离身上,像豺狗见了腐肉。更甚者觉得这人是繁夜的罪人,汎楼叫这人来就是为了折辱他,于是伸手抚上若离,而若离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汎楼也是被这幅景象深深吸引了,定定的看着若离,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就更恨若离,只是想着这人真是无耻。
离若离最近也是最得意忘形的是这次繁夜请来的客人,路城堡的堡主路盛天,这堡主平生最好美色,不论男女。关于这汎楼和若离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以往总听说若离怎样怎样,是江湖第一御璃公子,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呵呵,咱们汎宫主真是好福气啊。”
“什么美人,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林若离有今日都是你自找的,今时今日也是这等肆意,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他这幅样子真是要人恨得牙痒。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汎宫主可否将这美人借我一晚,明日定送还。”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意,说出这等语言。
“好啊,今夜就请路堡主尽兴。”几乎是咬牙说出这话,哼,林若离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有多硬。你不是有好计谋,好骗术吗,看你今日当如何。
若离从被带是来就是愣愣的,等下,那人说了什么,将他送给了别人,这也是他希望的吗。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才抬头对上那高高在上的视线。是了,那眼中是无边的恨意和不尽的嘲笑。不再有任何爱意和不舍。
耳边还有什么人在说话,似乎是很大的争吵声,只是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