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有生之年【END】 ...
-
现在这节日啊，只要你想过，每天都可以庆祝，也都可以是情人节。什么节日，也都能过成情人节。情人节、情人节、情人节......浓情定制节日礼物......夏季不能让温暖独善其身，冬季才是温暖的季节。
冬季，花店的生意都特别红火。当然不只是花店，像饭店、影院、KTV、小吃街......越冷越温暖。想呼出一口热气暖手，瞬间就化成雾水了。橱窗里热气腾腾的画面，一定是幸福的。八点多，空气迅速升温，甜到苦涩。我决定走了，不再为别人见证爱情。我在初次相遇的地方终结了对他的希望与期待。我站在城市中心的天桥上，看灯火通明。突然发现，我不喜欢灯火辉煌，也不喜欢灯火阑珊。所以，总结起来应该是不喜欢灯火的。那么，也就是不喜欢夜晚吧。那么，也就是不喜欢落寞。那么，也就是不喜欢孤独。孤独的人，一下子就能在人群中嗅出孤独的味道，一下子就能揪出孤独的背影。各种各样的背影，一只，两只，三只......似曾相识的背影，总爱乱花人的眼睛。我慢下脚步，尾随其后，看着那身型、体格、姿势、头发、皮肤......都好相似。我败了，好想快两步去看个究竟，好想立刻发个消息。想了又想，还是算了吧。我也明知道，那不可能是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我的关心和在乎。有这么相似的背影的人，是去哪里的呢？
行人的脚步仓促起来，原来是下雨了。没关系啊，我有伞。小小的铅笔伞，虽然是遮阳伞，但它本质上是伞。是伞，都得会遮雨。想听雨的声音么？那就把伞紧贴头顶。
没有下午茶的日子，我成了深北水房的常客。店员们正忙着包装花束，让我先逛着，随便坐。我浏览着书架，继续翻阅《永不永不说再见》。记得里面有一句，“但愿我们都有说再见的智慧和勇气。”可是，我没有，一直都没有。
翻开书签，她说“我也想和你有一个荡气回肠的结局，可惜，并不是我想就可以的。世上没有未完的故事，只有未死的心。”是啊，他不主动联系我了，还不明显吗。可笑的是，我们之间的故事还没真正的开始过。
罢了罢了，不读了不读了，和心中的念想再见吧。相亲还是不靠谱啊，让人迷迷糊糊地有了好感，不可思议地迷恋后，又莫名其妙地疏远。最痛恨大人们的规则，一个人试探，一个人等待。凭什么要等待别人的宣判？对我来说，等待不就是坐以待毙么。守株待兔、守株待兔、守株待兔、守株待兔......
我突然发现店里多了一个恒温箱。凑上去一看，含苞待放的小白花。这是什么花呀，这么娇贵，看上去没有特别的地方，还这样供着。难道是老板引进的新宠？没有林欣元，没有服务员，我一样可以知道她是什么。因为我也知道看标签了，那是她们的身份证。
花架上已经有一盆铃兰在开花了，圆圆的花朵低垂着脑袋，像一串灯笼。铃兰——Return of happiness.重新得到幸福？花朵怎会知道她所承受的是人们赋予她的意义呢。她们只管在适宜的环境里，生长。只要你肯努力，肯用心，是花终会开。还是没有见到老板，但是她的用心，我都看得见。可是呢，花语真多，真是门学问。但这铃兰的花语“重新得到幸福”，听上去怎么就是怪怪的。为什么要重新得到，而不是一直永远，倒像是经历了千回百转才失而复得。那幸福应该来的好不容易吧。
正当我沉浸在“重新”时，莞莞打来电话让我早点回去。我知道了。
还不到九点，时间过得真慢。我整理好手包和心情，跟店员打声招呼要走了。手机突然又响了。
阿元，来电。
我给最亲近的人名称前都加了阿，这样找电话的时候就快捷多了。可是他......他怎么......怎么突然会给我打电话？“喂”
“晓谕，你在哪？”听上去，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么？
“我......我......在外面。”我小心翼翼地答道。
走到门口，冷气袭来，我紧了紧大衣。
“外面？学校外面？是在逛街吗？是在......”
“嗯？”我推开门，他就在我面前。
他就那样一把抱住了我。来势凶猛，无处可逃。欣元......这代表什么呢？
他真的把我抱痛了，痛得非常真切。我无法动弹，无法回应他这个拥抱。正好，我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缓过神来，欣元也慢慢松下他的胳膊。“你怎么会来这？”我是真的想知道。
“我来这里取花。”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隐约看得见他额头的汗珠。
“赶时间吗？”我定定地看着他。
“我已经错过好多时间了。”我就这么近距离地凝望着他，看进他的眼底，感受着他身体涌出的热气在与冷空气对抗。“我不应该这样风尘仆仆地去见你，所以一下飞机我就定了鲜花。但是我错过了太多应该陪你的时间，只想能早一些，再早一些见到你。”我想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在这呢。没意义，还是不问了。我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了，任他说什么都好。“即使是晚到的祝福，我也要当面亲口说。”在我心里，这些都不重要，我不会计较他有没有在我生日那天祝福，该不该陪我过节。我只想知道，他把我当作什么，我们这样算是什么。他好像很在乎我，但又远离我。“之前我说在外地出差，真的是在外地工作。春运期间，铁路上真的特别多事情。之后，你就不再联系我了。我想着，期末了，你在复习功课，就不敢找你。于是，我把状态设置为只对你可见，发一些我的行程，这样你偶尔查看动态就能知道我在做什么了。而我也一直关注着你的动态，却发现，你不仅不再更新状态，还把跟我有关的都删掉了。我再也看不到你的消息了。我很着急，可是人在外面工作走不开，这又不是一个消息和电话能解决的。我真的好焦虑。我怕。我怕你......”他终于给出了解释。怕我移情别恋吧？可是，他把对我的感情隐藏起来，那么我也要把自己隐藏得好好的。“那天送你白掌，其实是想告诉你，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看着，他眼睛里的涟漪，他眼底只有我。“我喜欢你。我想现在说这些，还不晚吧？”他终于表明态度了。
我们都静置了。绵绵的雨翩翩落下，悄然变成了没有重量的雪花，在城市多彩的夜空中纷纷扬扬。这就是所谓的不期而遇吧。激动、试探、解释、涣然冰释，等待，就像飘雪时节，雪花滑落脸颊迅速消融。唔，飘雪了！
我撑起他的手掌，把自己的双手藏在他大大的手掌中，向他的手背哈着热气，“站在门口很傻哎。”
他裹起我的双手，推开深北水房的门。原来，我目睹的那么多花束中，竟然有一束是为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有生之年【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