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结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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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极国 蒲苏 鹰隼宫
仲春之夜，风中寒意未褪，一钩弯月皎然地挂在天上，冷冷地照耀着凌云山山崖上的“名剑收天”四字。
一人在字刻下仰望，素来坚毅的眉间添上一抹忧色。
“惠侯大人，您又来看蓬山公在此的留字吗？”身后小庸的声音响起，月溪转身，看到芳国的冢宰。
“铁划银钩之中锋芒毕露，刚毅勇猛，一如当日前来的蓬山公。”月溪转身继续看着题字。他虽不通苦境文字，但峰上的字刻中蕴含的威势令人不觉心惊。
不过为何这题字不是居中而是偏左？失去平衡之美不由让人觉得不快。
“蓬山公来时自称名剑无名倦收天，”小庸仰头看石刻，“当日延台甫曾言，峰上所题四字应是‘名剑收天’。”
“收天为名，也太过狂傲了。”月溪忧色愈深。
常世王权乃天帝借麒麟授命，如今峰麒以收天为名，且一改以往所知麒麟仁柔的性情，让惠侯不得不担忧芳国的前路。
“收天之名乃蓬山公在异世的姓名，天帝应不会怪罪。”小庸沉吟，“观蓬山公来时所吟诗句及衣着，应与昆仑道教有关。”
“昆仑道教，是山客吗？”月溪看着天上弯月，不由喃喃。
久远之时，有昆仑僧人持锡杖铜钵，自黄海越虚海而来，芳国因果轮回之说由此而兴。
而昆仑兴替诸事，亦在僧人所遗书籍中偶有提及。
“说来今日就是春分，樾启等人应当进入黄海了。”不提气势逼人的峰麒，小庸更冀望未来的芳国新君。
“樾启性情仁厚且善于政务，希望能够得到蓬山公青眼吧。”虽然侄子素来不赞同自己，但月溪还是对他寄予厚望的。
就在两人商讨之际，远处夜空青影振翼，倏然已到眼前。
“吾乃蓬山公座下使令靡映，今奉蓬山公之令而来——”
黄海 蓬山
第二天天刚亮，四人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早早起来到了犬狼真君的祠庙，准备参拜完就随其他升山的人一起进入黄海。
为免麻烦，凤豹两人依旧把面具戴上，但一身红白和银白的劲装仍是惹得旁人侧目，而银豹那毛茸茸的尾巴更成为其他升山者闲聊的话题。
“半兽居然也来升山了？看那打扮，该不会是有钱人家的仗身吧？”
“看那模样像是仗身吗？而且又没拿武器，戴着的面具也很奇怪的样子。”
“旁边那个红白衣服的和他是不是一对的？也是戴着奇怪的面具呢。”
趁堡垒和黄海之间的城门尚未开启，银豹就拉上汉彬，拿出书卷向他讨教上面的字句。
“你们不是打算要回去了吗？怎么又学起文字来了？”旁边拉着驺虞的利广探头看到那书笑了，“而且这是蒙学用的书籍吧？你们在哪弄来的？”
“万一回不了呢？总要学习些交流用的基本语句的吧。”银豹面具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于是利广就一边注意着城门的开启，一边有点好笑地看着这三人学习小组——银豹把燎宇凤也拉了进来，蓦然插口问：“对了，昨晚的点心挺对我口味的，不知你们在哪买的？能介绍一下吗？”
“那些点心是那位仙人之前赏赐给阿凤的，我们都不舍得吃，倒便宜你们了。”银豹抬头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抱怨。
“那位仙人倒是慷慨，不知是何名号？”
“她自称弘济真人，利广兄博闻强记，不知可有听说？”
“似乎在哪里听过，想必是哪处洞府的天仙吧。”
“汉彬，没想到你也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汉彬抬头，认出声音的主人：“靳鸣，你也来升山了？”
“燕朝下了诏令，我就来这里试试呗。”暗蓝色衣服的黑发青年热情地拍了拍汉彬的肩膀，“我刚才遇上樾启惟康了，要不待会一起走？这些是你的同伴吗？”靳鸣好奇地看向凤豹三人。
“樾启和惟康也来了？”汉彬眼睛一亮，“听闻樾启在惠侯执政时协理惠州颇有建树，想必能得蓬山公看中吧。”说完他转头看向利广，“不如我们就和樾启他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利广挑眉：“可以啊，人多热闹点。就不知——”他看向凤豹两人。
凤豹对视一眼，燎宇凤开口：“吾等无妨。”
“那我带你们过去！”靳鸣高兴地帮汉彬牵过缰绳，忍不住再看戴着面具的凤豹两人一眼。
四人随黑发青年来到一簇带着马车的人群，其中两位穿着长袍的青年正在讨论着什么，周围七八个随从或仗身正在忙碌地为赶路做最后的准备。
“樾启、惟康，你看这是谁来了？”靳鸣挥手，把那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原来是汉彬兄？好久不见了！”身穿褐色长袍的青年举手作了一揖，在晨光映衬之下，显得几分卓尔不群。
“樾启兄，久违了！”汉彬连忙回礼，“还有惟康兄，当年太学一别，不知过得可好？”
“久违了！”回应者高鼻深目，手持烟杆，“我现在接手了父亲的商团，做些骑兽牲畜的买卖。”他拿着烟杆深吸一口，然后徐徐吐出白烟。“有樾启在，我这次也就凑个数，主要是多结交些朋友长长见识。对了，这三位是？”
汉彬忙不迭地将利广和凤豹三人一一介绍，不过按照昨晚商量好的，也只是说是路上认识搭伴的朋友，并未多说什么。
那三人不疑有他，一番行礼后就与汉彬聊起分别后的境遇来。倒是那叫惟康的商人看到利广的驺虞后曾兴致勃勃地来问能否割爱，被婉拒后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回去了。
觑了个没人注意的空闲，银豹凑近燎宇凤低声揶揄：“阿凤，不知峰麒大人对芳国的这几位人才可有感应？”
燎宇凤疑惑地看向同伴：“无，对我而言，除好友外，他们与常人无异。”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结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