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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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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这么说着,却并没有想着这些话这些笑会留下什么影子,或许我的话,我的心他也明白,只是,我不说,他也不言,就这么当作是月色,是夜空里面的朦胧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知道我已经到了宋辽的边境上,前一步是辽,后一步是宋,直到这一刻,我似乎还在想着现在掉转马头回去,还可以,还能够做些什么,可是,手拉着缰绳却没有回头,不能回去,第二次回头就不会容易再回来。
沉溺是件奢侈的事,我玩不起。
过了那条界,我才敢回头望一望,脚踩在大辽的土地上,这应该是我的落处,实实在在的落处,从袖子中摸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看,这是公孙策在我走的时候交给我的,在临别的时候他写了什么东西在这张纸上,交给我,告诉我过了辽宋边界再打开看,现在已经过了界,我便可以看了.
春水皱,莫道闲愁,清流可映月在西楼,苍茫远,雾雨凝眸,只言相诉却难求。兰影生香,烛纸浮流,月迷心衷呵语柔.
看到这里,我又禁不住回头看向宋土,在这里已经看不见开封,可是看着公孙策写下的这些句子,却让我的心更加得向下沉.
在纸的边角还有一行字:唯望君心似明月,我待明月向君心.
看完了,每一字,每一句,是他所写,是他所想,是他所衷,可是他却让我出了宋土才看这些话,如果我在宋土之上看了会如何,他一定会想,我一定会掉头回去,而过了宋土,他知道,我不会,我不可能会因为这些而违了开始的意思,再返回去,那样的话,就真的是辜负了他的意思.
唯望君,只待君心吗?
没有回头的路,我只有向前接着走,边走边把那些话,那些字一一印在脑子里,唯望君心似明月,那夜明月当空,第一次知道他那么怕冷,第一次在良辰之下和他敞心夜谈,我待明月向君心,不管是宋土还是辽境,在两片土地上都只能看到那一个月亮,这边的人看着月亮,必然也会想到那边的人也在看着,两边都是这样,这明月在那人的眼里果真会向着我这边的心吗?
我不敢往下想,我喜欢猜他的心思,可是却不敢枉加揣测,如果猜错了,还倒不如不猜.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我哥哥耶律俊才,他又在喝酒,我真担心有一天全大辽的酒都被他喝光了,他别的什么都不爱,就爱这酒,看到我回来了竟也什么都不问只管让我陪他喝酒.
“你这次不去了?”哥哥问我,他这一句话之前已经和我喝了三大碗。
“事情了了,就不去了。哥哥不用担心。”我安慰哥哥,也是安慰自己,不去了,不应该再去了,没有再去的理由了。
“不去了好,好,来,陪我接着喝。”哥哥没说什么,许是喝多了,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话少呢。
夜入,月上,看着那明月,我第一次开始这样想一个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和我一样,他是我的镜子,应该一样,可是,他也不愿意做镜子,应该没有记错。
明月如心,心如明月,又如何明得,如何入心,谁来告诉我,告诉我。
当我回到大辽的时候,展昭已经从双喜镇打了个来回,我没有走双喜镇那条路,是刻意,不想看到相熟的人,无论是展昭,还是那个已经失踪了多年的包拯。
他一定会给公孙策带去包拯的消息,包拯会不会回去呢,不过,他不管回不回去,公孙策都不会怪他,就如当初放他走或者就是一种成全,就是为了让他更快乐。
一切都已经了了,日子还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我还是耶律文才,还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依然自负,却和以往的自负不尽一样。
这一天夜里我刚从外面回来,路过哥哥的府上,本来没有去的打算,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不进去也不大好,便进了,刚一进门就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我没有让人通报哥哥我来了,以前就算是我来,进也便进了,这将军府里也是任由我随意出入,路过前厅,我站在窗外听到了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宋辽边关小的纷乱不断,这次他们好象又是在商量如何解决这些事情,可是,我却很纳闷,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南院大王却一点都不知道,哥哥也不告诉我,就连上次他去双喜镇我都是后来才知道,不然也不会就他一个人去,怎么说我也是要见见能把我大哥治罪的包拯是个什么样子。
虽然在见了以后,并没对他多加留意,而更留意了他身边的公孙策。
他们都走了,我才从背处走出来,叫了声哥哥,哥哥回头看看我,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听,现在我就和你说个清楚。”
我跟他坐下来,他便开始说:“你前几日去开封一事我主是知道的,是你没有留意派去跟着你的人,你和公孙策的事差不多都已经被我主知道,这次宋辽之间再出问题,也就没有告诉你,宋辽每每和谈都是一次大事,不知道这次宋主该是怎么个解决的方法。”
“莫非还和几年前一样?我和公孙策只是朋友,绝对没有牵涉两国,那么,”原来我这次去已经不是秘密,那么会不讳给公孙策引来什么麻烦,我本以为静下来的心又再次乱了,“大哥现在的意思是?”
“宋辽之间的事还是要有人去,我已经在主上那里为你保下,我也信你,这次我们一起去,你说了了,这次我要看着这一切都了了。”
哥哥的话让我一夜都睡不着,这次又该是个什么场面,没有时间再多想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和哥哥骑着马带着后面的浩荡的辽军人马,又来到了我挣扎徘徊的边界,这次我是身后辽土,面前却是那宋界。
“看看你的运气吧,身在两国做朋友可没那么容易。”哥哥提醒我,他不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却想,这次不可能再会是他来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公孙策,而不是几年前的礼部侍郎公孙策,不来好,他不来才是最好。
可是事情往往不是像我希望的那样发展,因为我在那宋军的人马中恍惚又看到了那白衫飘飘的公孙公子,这是宋皇的又一次有意为之,还是命运地刻意安排,又有谁能告诉我。
春水皱,莫道闲愁,清流可映月在西楼,苍茫远,雾雨凝眸,只言相诉却难求。兰影生香,烛纸浮流,月迷心衷呵语柔.
唯望君心似明月,我待明月向君心。这次,望得君,见君心,无须待明月,可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