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六 ...
-
觉得今天外面那些鸟特别吵，一大早就在那里吱吱喳喳的。把头缩进被子里，尽量阻隔噪音。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既惊且怒的声音响起，轰走了我仅剩的睡意。
“凝风，能不能小点儿声……”无奈的看着处于盛怒状态的凝风，小小声要求。
他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没什么，练功岔了气。”本来应该很无所谓的语调却在他的注视下少了底气，垂下眼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默默盯着我许久，他抛出一个让人愕然的结论：“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那个，凝风，这个，嗯，不是你的责任。”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都觉得现在的对话有点怪异。
“澈，你还在怨我？”语毕，他侧过脸，让人无法探究他的表情。
我说过不恨他，但是怨呢？——“我是怨过你，怨你不为我着想，怨你一手毁了我的幸福。但是，都过去了，如墨他，”感觉笑意正自心底，慢慢浸润眉梢眼角，勾起唇，“风哥哥，我想，我已经找回我的幸福了。”
“那就好。”他亦笑，“澈，我们和好了，是吗？”
“是啊，兄弟间哪有过不去的坎？”伸出手，此刻，我的世界充实无憾——亲人、爱人、朋友，我都有了。
握住我的手，凝风的表情却有些复杂。
“怎么了？”
他似在斟酌，静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大概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心里一惊，却力持镇定：“是吗？”
“放心，我不会再像从前那么冲动了。”安抚性的拍了拍我，他自嘲，“他和我不一样，无论他对你做了什么，是否伤了你，你都不会怪他，不是吗？”
无言，这的确是事实，我无法否认。
“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帮如墨筑基呢？”
对了！筑基！终于想起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了！幸好时间差的并不是很多，现在赶紧补上还来得及，只需多花点力气。可惜，我才直起身就被按了回去。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去给如墨筑基？”
凝风这个大嗓门！悄悄伸手，想保护一下我可怜的耳朵，却在半途停了手——
“先不说你自己的伤势，就是如墨的仙基也有可能因为你的灵力不济而毁于一旦！”凝风总是能够一招就击中我的死穴。
“那现在怎么办？”
“你啊……”他叹息，“不是有我么？”
记得很久以前，自己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毛头，刚出师就四处闯荡——或许，用闯祸更恰当？——有解决不了的麻烦时，凝风总是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帮我收拾烂摊子，虽然免不了会被训上几句，但是当我又一次的惹出麻烦的时候，凝风仍会再次挡到我前面。这也是我至今仍未真正意义上受过伤的原因吧？
那么，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开始出现隔阂呢？是在明了凝风对我异样的心意之后我的刻意疏远，还是遇见如墨动心之后两人间自然的疏离？都有吧？
“风哥哥，可以告诉我，你当初决定对如墨下手，有后悔过吗？”
“后悔？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原本明亮的室内竟显的有些昏暗，一如此刻凝风明显低沉下去的声音。
“不要说了！”拉住他的手，勉强笑道，“风哥哥，你不是说要帮我给如墨筑基吗？”
“我只说这一遍。”反握住我的手，凝风完全背光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有晶亮的双眼，含着包括坚定在内的复杂情绪，牢牢的盯着我。
“这百多年来，我一直克制着自己，尽力弥补自己犯的错，也强迫自己不打扰你，只偶尔在你离开擎天山下界的时候在一旁看看你。
我在等你消气，也在等如墨复原。一个人的时候，我总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联合星宗？如果我没有当上日宗的宗主，是不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后悔，后悔自己的不够理智，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更后悔为什么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什么都不说，你就不会疏远我，我们还是最亲近的兄弟？
你大概不会知道，你成了白虎国师之后，第一次和颜悦色的对我说话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开心！可是，你对我的冷淡却时时刺痛着我。渴望听到你的声音，又恐惧着你的冷淡，让我时不时的下界，却在远远望了一眼白露宫之后离去。
澈，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一样。同时，我也知道，你对我只有兄弟之情没有其他，所以请让我以兄长的身份守着你，不要再疏远我，好吗？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凝风的内心，远比我想象的柔软。不由点头：“风哥哥，不要，太委屈自己……”
“好了！”揉揉我的头，“我自己知道的。现在，我是不是该给我的‘弟媳’筑基去了？”
“什么‘弟媳’啊？”忍不住反驳，真是的，以前怎么没觉得凝风的脸皮这么厚？“我把口诀告诉你，给我赶紧去！”
望着凝风离去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只是，两个人这样相处真的合适吗？
此外，自己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总让凝风代劳也不是长久之计。那应该找谁呢？无忧的灵力不够纯，不在考虑之列，其他的人，又有谁能让我放心呢？
脑中一个一个的过滤着合适的人选：如墨的旧部到现在应该已经被凝风涤尘收编的差不多了，就算仍留着一两个对如墨忠心的，别说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就算找到了，难保他们能脱开身。至于我以前认识的那些所谓的朋友，早在我成为月宗尊主的时候段了联系，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凭身体坐上高位的男宠，就算有些能力，也被压在那顶大帽子之下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让涤尘去找一下人呢？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好了啊？”微笑，“风哥哥，我的伤什么时候才会好啊？”
“少则半年，多的话，”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扫向我，“比如你强行运气，我也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
“这样啊，怎么会要那么久……”
“灵力反噬不是小事！你以为你的伤很轻么？”
“好啦！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