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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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今天学什么？”
在白虎呆了快十年，总算让如墨改了口，在没人的时候，他会叫我“澈”，就跟从前一样。只是，很难形容现在对着如墨时的心境，有爱，却不再如往常般纯粹，中间加了对王室子弟的怜惜，多了身为师长的威严。十年的相处，我已经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还跟从前一样，毫无疑问的爱着他，是不是还把他当成今生的唯一。
“澈——”拉长音调，他撒娇似的摇摇我的手。
“怎么了？”微笑，想那么多做什么？他在我身边，我们在一起，很融洽，很开心，够了。
“今天的功课是什么啊？”他放开我的手，认真的问道。
“功课？”我能教又适合他学的东西不算多，十年时间，足够把这些东西尽数传授。“我有说过你已经学成可以出师了么？”
“哦。”乖乖点头，如墨窝到我怀里，“澈，你不会走吧？”
“走？不是你的老师了，澈就应该走了吗？”有点好笑的拍拍他的脑袋，这孩子。
“可是澈不就是为了教我才来的吗？”迷惑的看着我，也亏他还记得我当年信口编的说辞。
“那又怎么样？澈舍不得走了！”调整坐姿，把人拥紧，十年的时光，小小的如墨已经与我差不多高了。
感觉怀里的人僵了一下，接着如墨迟疑的声音响起：“澈，呃，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为这个问题呆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牢牢盯着他，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没有吗？”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怪，似沮丧似欢喜，接着便似下了什么决心般一片坚决。
“如墨，怎么了？”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澈，我喜欢你！”回应我焦急的，是意外的答案。
不敢相信，亦或是有些难以接受，我追问：“喜欢？哪一种喜欢？”
“想和澈永远在一起的喜欢，想让澈一直幸福不再伤感的喜欢，想牵着澈的手抱紧澈不放的喜欢！”
呆呆的看着他，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
“澈！你相信我！我是认真的！”挣开我的怀抱，如墨认真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明白自己想干什么！”
是期待已久的热烈告白，我的心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难耐。听到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如墨。但是，请给我点时间想一想。”
不待回答，我撇下他，转身回房。
“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房中端坐着一个人，凝风。
“心里有点乱。”淡淡回了一句，来的真巧。
“等了那么久，却在期待成真的时候开始茫然了吗？”尖锐的问题，被他以不置可否的语气讲了出来。
“或许吧，抱歉，请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十年的时间，淡化了原有的矛盾，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心平气和的交谈了；可是，还是无法和他交心，裂痕只是小了，并没有消失。
“好吧。”他苦笑，乘光而去。
坐下倒了杯水，却只是捧着杯子，没有喝的欲望。
茫然吗？他还是了解我的吧？能找出这么贴切的形容词。
十年啊，不同与以往只是看着他长大，这次，是我陪着他，伴着他，甚至是手把手的教着他，一天一天的长大，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疼，宠，却不再有纯然的爱。在他骤然表白的时候，心里有的，惊讶大于欣喜。
“澈……”门外传来如墨的声音，有点怯怯的，似怕惹到我。
心莫名的疼了一下，原先那个豪气干云的如墨呢？现在这个，还是如墨吗？
“澈，”声音大了些，亦加了些决心，“澈，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可是，我已经出师了啊！我已经长大了！请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叹气，起身开门，这个人，是如墨，也不是如墨。
感觉嗓子有些干涩，声音却异常平静：“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他是我心目中，也是这个世上，难得的英雄。他有宽广的胸怀，虽然偶尔会跟我使性子；他有无双的智慧，只是偶尔会犯点傻；他有钢铁般的意志，但是我还是想给他支持；他还有，如旭日般耀眼的笑容，当他朝着我微笑的时候，我的心里会觉得暖暖的，再怎么烦心的事情也不再盘旋心头……”吟诵般描绘着心中的如墨，有多久了？没敢想他的好他的坏他的优点他的短处。
闭上眼：“他曾全心的爱着我，可是，他却离开了我……”
“澈！”
身体被紧紧环抱，如墨有些灼人的呼吸拂过耳际：“我承认，现在的我，远不如他，但是，我一定会赶上他的！相信我！”
“他虽然离开了，但是，你还有我！请不要，再露出这样让人揪心的表情……”
是啊，还有他，这个也是如墨，不是吗？就算他与从前不一样，那也只是暂时的，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的！至于现在嘛——
抽出手，猛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死小孩，不是说了让我想一想的嘛！真是的，越大越不听话了！”
“都说了我不是孩子了嘛！”委屈的捂着被打的部位，准大人小声嘀咕着，“我不是怕我说的不够清楚，想补充一下……”
“什么？”举起手，我是不介意再打一下的，以前没舍得打，现在补还来得及。等他恢复了，就没这机会了。
困扰自己的东西，其实很简单，一旦想通，天开地阔。跟小小的如墨谈谈情，嗯，也是乐事一桩吧？不过，还有个问题必须得问：“为什么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反正喜欢就是喜欢，澈不信我？”退开三步，他靠着门框，一付“我很受伤”的表情。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坏的？无奈的看着他，大的小的，似乎都不好应付？头有点疼，努力端出师长的架子：“这一套，从哪儿学的？”
“我是真的觉得很受伤啊！”更显虚弱的倚着门框，如墨圆圆的虎目里蒙上一层薄雾。
“是是是，我不应该怀疑你，行了吧？”受不了那样哀怨的凝视，我率先投降——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章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