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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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还真的挺羡慕你的。”坐在特意从神殿搬出来的矮凳上，又从茶几上挑了块硬邦邦的不知名糕点塞进嘴里，我说。
晚膳过后，就拉着同祖去老地方看月亮，继续马车上的话题。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人间的闺阁怨妇似的，好容易找到个算得上闺阁密友的人就忙着倾吐感情问题……
可惜，我这个密友没有我那么好的兴致，自从马车上一时失言之后，到现在仍处于别扭状态——“那个是祭品。”
“我知道，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的吃上一块。”喝口茶，把嘴里的东西送下去，“那东西放多久了？”
“十几天吧。”
你不早说！怪不得又硬又干：“难道你们就拿这种东西祭神？”
“这个只是代表心意的，再说又不会真的有谁去吃。”
他不以为然的答了一句，我倒是忘了，这个家伙根本不信神。
有点无力的问了句：“你到底是怎么当上祭司的？”
他瞥了我一眼，丢给我相当简洁的三个字“我想当。”
“那现在还想吗？”把面前那盘媲美石头的东西放到地上，我看着他。
“不当祭司吗？”他想了想，“其实现在这个职位还挺适合我的。”
“可是这样你跟他就只能暗中往来了。”其实两个人丢下一切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如墨不是月宗宗主，或许我跟他根本不会分开？
“好了，别跟我再提他！”
这蔡枢衡绝对是他的死穴，轻轻一按就会让他暴躁不已。
“同祖，听我说，”收起玩笑的态度，“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不要到失去那一刻，才知道原先自己所重视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想要的吗？”他抬头，看着略显丰满的月亮，“我只想要父亲回来，可以吗？”
“同祖！不要钻牛角尖……”
“钻牛角尖？”他打断了我的说教，“谁不是在钻牛角尖？你就能百分百确定你现在所执着的真的就是你想要的？是，你们仙人确实比凡人有优势，如墨死了，你可以让他转世再复活，但是，复活之后的那个如墨就一定跟以前的如墨一样了吗？”
恢复记忆之后，如墨会记起原先跟我的感情，可是，要是恢复记忆的如墨因为之前的事而放不下千旋呢？毕竟，如墨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之前因为没跟千旋有过什么，他可以对千旋不闻不问，至于现在，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了。
如果真是那样，我该怎么办？无法忍受三个人在一起，那我是杀了救过自己的千旋还是自己退出成全他们？
或许，可以封了如墨在人间的记忆？虽说目前自己没有这个力量，但是可以去找凝风，他肯定不会拒绝我的。
真是卑鄙的想法啊！
……
自嘲的笑笑——不光对千旋不公平，对凝风也是一种伤害，而目的只是为了我跟如墨能够没有障碍的在一起。即便真的做了，这样的自己，如墨还会喜欢吗？
“澈？”
“怎么了？”对上他歉疚担忧的眼神，我笑的更欢。
“那个……”他眼神闪了闪，却仍是对着我，“对不起，明知道你是为我好……”
“没什么，我该谢谢你的提醒。”拉他坐到一块儿，“有些事情即使无法事前便做好准备，但能够有一段缓冲时间也是好的。”
两个人挤坐在一张矮凳上确实不是很舒服，他伸手把我揽到自己身上：“澈，不要勉强自己。”
当只有勉强才能抓住那一丝希望的时候，你会怎么做？而当勉强成了习惯，你还会选择另外的方式吗？
往他怀里钻了钻：“同祖，我现在除了走下去，没有第二种选择。”几百年的努力，怎么可以在接近成功的时候放弃？
“那是你不给自己其他选择的机会。”
“是啊，我怕一旦有了其他的选择，我就不会再选现在这条路。其实，我是相当不坚定的人呢……”
“大祭司。”缺乏生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话。
而来人见到我跟同祖姿势暧昧的挤坐在一起，也只是愣了愣，并没有多话，“光禄勋大人来了。”
同祖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看向来人身后，却发现那位上门拜访的大人正目光锐利的盯着我跟同祖，确切的说，是同祖的手臂，以及我被搂着的腰。
“你先下去。”同祖并没有松开我的意思，只讲了这一句便不再说话。
目送那个无关的小祭司离去，感觉气氛异常尴尬，同祖这是想干什么？
一阵沉默之后，蔡枢衡坐到了原先同祖的位置，大大方方给自己倒了杯水，斯条慢里喝了口，放下杯子：“澈，你累不累？要不要坐我这儿？”
感觉同祖自蔡枢衡来了之后便显得僵硬的身体更加紧绷，便安抚性质的拍了拍他揪着我衣带的手。念动隔空取物的口诀，再次从神殿里面搬出矮凳一张，然后冲蔡枢衡微笑：“不必了，我坐这里。”
“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没坐稳，同祖便极不客气的赶人了。
“我把澈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送到国师府了，就想让他去看看还缺什么。”
很不错的借口，可惜，时机抓的不够好。看来蔡枢衡心里这口气还是没咽下去，导致思维局部出现堵塞。不过，同祖心里大概也不大可能舒坦，不会轻易放过他话里的漏洞。
果然，就听到同祖说道：“请注意现在是什么时候，就算他还要什么你也买不到。”
“是啊，现在才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就抱到一起了？”
“这个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眼看再说下去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我赶紧插话：“对了，不知道国师府在哪里？”
拉拉身边的同祖，示意他冷静；顺便给对面的蔡枢衡使眼色，提醒他保持好风度。
怎么想都觉得夹在两人之间的自己很累。好在，这两个人也不是很幼稚又情绪化的人，能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澈还不知道吗？陛下把城东的一大片宅院都划给了你，过几日还会再修缮一下。”
“城东？”皇宫位于皇城靠北的区域，而神殿则在皇城西南面，大抵是因为那个方向受妖物冲击的次数较多。如墨把我放到城东，是什么意思？
“是城东，因为目前只有那里有现成的空余府邸，国师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没什么，只是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大人说城东一时反应不过来。”
“哦，看来国师还需要一个引路的小童，恩，我记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