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飞快而烦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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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翼的门口。
潘西和克拉布等人陆陆续续离开，角落里，罗恩敲了哈利的头。
“我觉得你疯了。”
哈利吃痛地发出一声惊呼，可还没出声就被罗恩捂住了嘴。红发的韦斯莱严肃地盯着哈利——“那可是个马尔福！”
“我知道，”哈利从罗恩手中挣脱出来，安抚地拍了拍好友乱糟糟的脑袋，“所以你们不必和我一起进去。”
而罗恩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什么——！让你和卑鄙的马尔福共处一室——？
“别像个蠢货一样大声嚷嚷，罗恩！”褐发的小女巫敲了罗恩的头。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医疗翼露出一条缝隙的大门，回头看向哈利，哈利冲她点点头，弯下腰飞快地溜进了大门。
医疗翼中，阳光很充足，透明的高大玻璃窗外一览无余的是湛蓝色的天。
马尔福靠在最里面的一个床位上读书。
对于霍格沃茨的大多数女生而言，“马尔福”这个姓名本身就足以引起尖叫的了——哈利小心地松开撑住门的一只手，，朝那个方向走去——更不用说是真人的专心读书的德拉科少爷。
阳光很充足，而这也使得铂金男孩的发色更为耀眼。他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病服，尖尖的下巴和沉默的气氛使他看起来十分的——乖巧？
哈利打了个冷战，梅林，这念头真可怕。
“所以说，波特，现在你要怎么解释你巨怪一般大摇大摆地闯入我的病房，然后又癫痫一般独自在那里发抖的行为？”
“……”
哈利不受控制地翻了个白眼，可同时他又想笑，于是这两种表情就在他脸上混合成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而马尔福看上去就快疯了。
“哈利波特”他缓缓扯出一个假笑，“如果你是专门来恶心我的，那么你已经做到了。”
而哈利闻若未闻，大步走向马尔福的床位，然后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德拉科眯起了他的眼睛。
他的手缓慢地像床头柜上放着的魔杖移动——直到他看见哈利掏出一块苹果派。
“……”
现在，德拉科已经能完全确定哈利就是来恶心他的了——特别是，当他试图将那块黏糊糊的东西递给他的时候。
“不，波特”德拉科吃力地向后移了移，把它离我远一点。
然后，他看见对面那位格来芬多露出一种“啊原来你不喜欢吃这个啊早知道我不带给你了可是怎么办呢都凉了算了要不然我自己吃了”的表情，接着，把那块派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一边吃一边笑着看着他，绿色的眼睛眨起来会反射细碎的阳光。
然而德拉科已经放弃以一种高傲的姿态来吓退面前的这位格来芬多了。他正了正身子，用一片墨绿色的叶子作书签合上了书，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抚过书脊：“唔……”
——波特居然三口就解决了一个派，哦他现在正在试图从身上找出一片纸巾。
然后德拉科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当然他脑子里也没有诡异地充满了“波特的笑脸”之类的东西。他脑子里空白一片。
哈利波特用长袍口袋里的最后一丁点儿纸巾擦干净了他的嘴，然后他抬头看向坐在床上的金发少年，清了清嗓子：“嘿，你的手有没有，嗯……”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
“呃，我是说……”
“他大概想说‘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庞弗雷夫人大步从她的办公室门后走了出来，她站在德拉科的床前，弯腰看了看他的伤口，接着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他准备下一个治疗阶段所用的魔药。大概是伤口恢复得不错，她只是温和地瞪了一眼哈利，作为他在非探视时间溜进来的惩罚。
而后哈利被赶出医疗翼，转身关上门的时候他看见马尔福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而眼神则看向他这里。哈利只来得及冲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大门就在他脸上关上了。
唔。这可有点疼。哈利揉了揉鼻子，摇摇晃晃地下楼去。他想了一会儿躺在医疗翼里的马尔福，但晚餐的牛排和派饼的味道实在太过于浓烈——当他赶到格来芬多的长桌前坐下时，他已经快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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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星期四早晨的魔药课上，马尔福才重新出现。
他受伤的那只胳膊吊在肩膀上，这使他看起来像一个战场上负伤而归的英雄人物之类的——而他也的确在那群斯莱特林之中获得了这样的对待——他被簇拥在他们中间，得意洋洋地抱怨自己的伤口有多痛。
英雄的手动不了，必须有人为英雄切雏菊的根和剥无花果的皮。
罗恩一边大力而小心地切着根，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马尔福。几秒钟之前，他那份精心切成的雏菊根被易了主，而它现在的主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罗恩说——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海格。”
他突然说道。
而哈利和罗恩一起停下来看着他。
马尔福像是突然间有了听众那样洋洋自得地讲了起来：“哦，他恐怕不能当教师了。”
罗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始咆哮一般。
“——我爸爸对我受伤这件事很不高兴，而他已经向主管部门投诉了……”
他后面的话哈利没有听得太清楚，因为他已经气得发抖——气到用力把一个已经死掉的毛毛虫的头切下了。
而罗恩已经冲了上去，他直接给了马尔福一拳。而那一拳价值20分。
直到他们两个被拉扯开，马尔福脸上还是一副胜利者的得意神情，银灰色的眼睛闪着光——尽管那光在对上哈利的双眼时闪了闪。
罗恩仍在发抖，而坐在他们周围的人看起来不安极了，每个人都是一副快点重新找个话题的想法。
于是西莫凑了过来，咳嗽一声，“嘿，《预言家周报》——他们估计小天狼星布莱克已经被盯上了。”
哈利迅速抬头，他注意到罗恩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感谢梅林。
而西莫为自己能吸引如此多的关注而显得有些兴奋：“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但他的话也被打断了。打断他的是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在三年级中算是很高的个子，眼角令人不舒服地挑着：“说道布莱克，波特啊波特，如果我是你……”
而此时罗恩看起来有些不安，马尔福也停下了盯着坩埚的动作，转头看向这边。罗恩粗暴地打断他：“你在说什么呀，麦克萨？”
“我就会亲自去把他找出来，杀掉他，复仇——而不是在这里大摇大摆地等着摄魂怪去解决他。”那男生低低地笑起来，笑声滑过肌肤的感觉令哈利很不舒服。
“你在说什么呀！”他低吼道，但话尾音被淹没在下课的铃声里。
他飞快地装了些自己制作的魔药——飞快而烦躁。装在长颈瓶中的魔药闪烁着错误的亮橙色，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哈利重重地把瓶子放在讲台上，用力过大而导致里面的液体飞起来弄了几滴在他的手背上，有点疼，可他现在看也不想看一眼。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哈利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书包，把它大力地甩到肩膀上去，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德拉科-马尔福捏着他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飞快地松开。
“我们姑且把这种东西称之为‘用缩身剂配方制作出的药剂’波特，”马尔福眯了眯眼，“我以为你的常识会告诉你当不明药性的液体溅到身上时，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擦拭。”
而哈利此刻很想把什么东西甩到那张脸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飞快而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