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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清雅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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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甜甜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整蛊裴天宏上,完全忘记了这次出行的目的。
喊他为自己拎包、指示他跑来跑去做小工、用餐时“贴心”地给他的面包上涂满芥末……甜甜无时不刻地在测验天宏的忍耐程度,若不是没带手机,真想多拍些照片传给梦妮看啊。梦妮,等我回来给你惊喜,甜甜美滋滋地想。
另一边天宏整天围着甜甜转,倒是忙的不亦乐乎,他似乎也已经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其实天宏并不傻,对于甜甜的捉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完全想偏了背后的原因。他以为这是小女生对于追求自己的男生的考验,他甚至满心欢喜地期待,只要自己经受住了考验,那就离俘获芳心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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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在家里和裴希辰共度晚餐的梦妮完全不知道甜甜这种沾沾自喜的状态。
共度晚餐听起来确实浪漫,但实际上就是两人正好都有空在家,一起在沉默的气氛中吃饭而已。
梦妮的手机铃声终于打破寂静,梦妮刚一接起,就听到姐姐带来的好消息:“梦妮,我怀孕了,今天刚到医院测的。”
“太好了!”梦妮的语气一下子兴奋起来,在反复叮嘱姐姐要增强营养、多注意休息后,终于不舍地挂了电话。
梦妮喜气洋溢的脸吸引了裴希辰疑惑的目光,梦妮看了裴希辰一眼,主动解释道:“我告诉你,我姐怀孕了,所以你对她彻底死心吧。”
看着梦妮喜滋滋的样子,希辰淡淡地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么?”
梦妮脱口说道:“这结婚的人你可以逼她离婚,可是有孩子就不一样了,那是切不断的血脉和联系。”
“你这样想?”希辰认真地看着梦妮,一边说话一边思考着什么。
梦妮丝毫没有与希辰继续讨论的意思,她吃完饭站起身来准备上楼回房,手机铃声又响了。
以为还是姐姐,梦妮看都没看直接接听,却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子的声音:“梦妮,清雅走了。”
“什么?”梦妮的脚步硬生生地止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刚刚一瞬间,她已经听出那是陈峻的声音。
“梦妮,清雅今天下午走的,后天办丧事,你看看有没有时间。甜甜的电话是不是没电了,一直关机……”陈峻的声音有些哽咽。
清!雅!走!了!梦妮觉得脑袋嗡嗡地响,听到最后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了。
不知道怎么挂断电话的,梦妮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机械式的动作将手机捡起,已经泪流满面的梦妮慢慢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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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句“什么?”开始,希辰就注意到了梦妮的情绪变化,后面越来越反常的表现更是让他心里隐隐生出了担忧。他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从她离开的背影里,他却读出了一种悲伤。
本来吃完饭还要出去有事的裴希辰左思右想,还是打了电话把应酬取消,因为他的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楼上房间里的那个人。
犹豫半天,他还是决定冒着会被赶出来的风险进房看一看她。敲门没有回应,门缝里又看不到亮光,有些着急的希辰直接推开门。
门没锁,打开灯,眼前的一幕让希辰很是吃惊。梦妮就那样,一个人,顺着床边坐在地上,手臂紧紧地抱着双腿,在拼命地留着眼泪。
希辰感到一阵心疼,他轻轻地走上前去,单膝跪下,试探性地喊着:“梦妮?”
梦妮没有动静,希辰轻轻地给她拭去眼泪。
突然,梦妮一下子扑进希辰的怀里,又开始痛哭起来。
“清雅走了,她走了!”梦妮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希辰并不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却紧紧地抱住梦妮,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希望可以给她一些安慰。
希辰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梦妮反应过来是他,会把他推开,对他拒之千里。他现在没有任何目的,他只希望能够静静地陪在梦妮身边,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梦妮终于哭睡着了,希辰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趴着睡觉,这样脆弱的梦妮他实在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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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梦妮醒了以后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被子也都被盖好,旁边却空无一人。她使劲坐起身来,揉一揉疼的就快要裂开的脑袋,怎么也记不起昨天晚上的情形。
自己好像一直坐在地上的,好像还有个人一直在陪着自己……头疼的越来越厉害,梦妮没有想下去。回头瞥见床头的手机,想起陈峻的话,心里瞬间又充满了悲伤。
要赶紧过去,过去找清雅。有了这个念头,梦妮强撑着下床洗漱。下楼的时候,梦妮竟然看见希辰竟然已经坐在餐桌吃饭了。
“你好一点了么?赶紧喝点白粥。”希辰看到梦妮,目光很是关切。
这样温柔的声音让梦妮心头一暖,但内心焦急的她还是拒绝了:“我马上有急事要到W市,我要赶紧去买票。”
“你先喝点粥,这样才有力气,喝完了我开车送你去。”异常温柔的希辰让梦妮有些无法适应,她仔细盯着希辰的脸,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昨天有个人一直在默默地陪着自己,难道是他?还是自己的幻觉
不容多想,梦妮坐下来喝起白粥。看到梦妮终于肯吃东西,希辰长长舒了口气,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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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去W市的路上,梦妮的情绪总体还算平静,偶尔伤心的时候还是会留下眼泪。希辰虽然看似一直在专心开车,可每次梦妮流泪的时候,他总是能及时递上面纸。
“清雅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四年都住在一个宿舍。她人很好,我们感情也很好。”不知道是不是被情绪积压地太想倾诉了,梦妮主动向希辰说起了心事。
“可不知道上天是怎么想的,她刚刚结婚就患上了癌症,吃了那么多苦,最后还是走了。”说到这里,梦妮有些泣不成声。
“世事无常,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希辰静静地听着梦妮的诉说,开口劝慰道,“我相信清雅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到她爱的人能够好好的生活。”
听到希辰提到清雅,梦妮的泪忍不住滚滚而下,是呀,清雅一定不愿看到我们为她这样。想起要强的清雅去世前一直不愿她们去看她,梦妮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在记忆里努力搜寻着大学时代里一直骄傲盛开的清雅。
“那时候,我和清雅、甜甜三个人关系最好,同学们都喊我们‘三人帮’”,大学里的那些美好时光对于梦妮来说,是那么远,又是那么近。
希辰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说上几句,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是他的心却随着梦妮的情绪高高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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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W市,梦妮见到陈峻,场面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最起码表面看,陈峻的情绪已经归于平静。看到裴希辰,陈峻微微有些意外,但随即就明白他是谁了。
看到裴希辰开来的黑色迈巴赫,陈峻似乎了然了什么,向希辰道起了谢:“上次给清雅治病的五十万,梦妮一直说是彩票中奖,我知道根本不可能。今天看到你,我想那一定是你伸出的援手。虽说清雅走了,但我还是很感激你,让清雅没有错过所有好的治疗机会。那个钱我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
陈峻这样说着,梦妮在旁边越听越紧张。她不时瞟向希辰,想从他的表情里判断他会不会把真相说出来,告诉陈峻其实他们关系并不好,这钱是自己唱歌得来的。她实在不想让更多的人为自己的婚事担心。
希辰听了陈峻的话,想到上次年会梦妮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杀气去参加比赛,原来就是为了帮清雅挣五十万元的医疗费,心里一阵感动。
他看到梦妮在旁边带着焦急的眼神,知道她担心自己说破。只见他冷静而又礼貌地开了口:“那五十万是梦妮的心意,只要能提供帮助,我们就觉得欣慰。现在人去了,我们都很难过,也希望你能节哀顺变。”
知道梦妮并不想要陈峻还那五十万块,希辰接着说:“那个钱你不要还给我们,人已经去了,你也要开始新的生活。”
短暂停顿后,希辰说出最后一句重点:“再说,那点钱对我真的不算什么。”奇怪这样一句欠揍的话,平静地出自裴希辰口中,还真有那么一股炫酷吊炸天的气势。
陈峻没有再坚持,心里却十分感动,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在炫耀,而是真的想帮助他。
此时,梦妮深深地舒了口气,她看着眼前似乎有些不认识的裴希辰,心里真诚地说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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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的陈峻为今天就赶来的同学安排了住宿,梦妮和希辰自然被安排在一间。梦妮有些尴尬,但是也不愿解释,只是跟服务员多要了一床被子。
晚上,梦妮翻看跟陈峻借来的大学相册,回忆着以前的大学生活,情绪还算平静。看希辰好像很有兴趣,梦妮耐心地给他说起一张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一向冷漠的希辰也好像兴致很高地不停问这问那。不得不说,这样寂静的夜晚,两人平静柔和地聊着天,日后回忆起来,真是一幅很美很温馨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