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六十五回，继妃落定 ...
-
第六十五回，继妃落定
岑淑听见传宣声，随着众人一起起身行礼，心头升起暧昧的情绪。她眼角余光瞥见皇帝陛下气宇轩昂的走进来，回想着刚才因失仪而落选的闺秀们，岑淑突然起了好奇之心。”下一关会是什么呢？真想不到选妃竟然如此严格呢。”
众闺秀齐声行礼，纷纷肃拜，皇帝下旨呈上精致的餐点。侍立一旁的宫女们忙碌的走动着。
岑府，孝德正与文本对弈，神色轻松，文昭笑嘻嘻的在一旁观棋。孝德今日拜访，一则为文本祝寿，二则答谢上次探病之厚谊。孝德边落子边说，“淑儿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你就放心吧。”
“徐兄厉害，看穿了我的心思。谢你吉言。”文昭苦笑，“淑儿这孩子养在深闺，没见过大场面，就算平日表现得再稳重，圣人驾前哪会不露怯。虽然我不希望她中选，但是又担心她失仪，真是患得患失。”
“放心，淑儿这孩子我有数。”文本显得胸有成竹。
大吉殿，一个个食案整齐的放着，精美的瓷碟里放着三种造型精致，香气诱人的点心。闺秀们神态各异，大部分人看着点心，犹豫不决，纷纷不安的抬头，看向珠帘。
岑淑倒是不甚在意，心道:“这么可口的点心不吃岂不可惜，进宫一次总要有些收获。”想到此，便优雅的拿起餐具，细细品味着。
御案上，摆放着相同的点心，惠儿仔细掰成小块后喂给晶，晶吃得十分乐呵，嘴角全花了，不一会儿就尝遍了三种。惠儿替她擦了嘴，小女孩满意的笑了。
吴王李恪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把晶儿抱了过去，命她自己坐好。
惠儿回神看自己的食案，才缓缓拿起点心仔细品尝，细细咀嚼，皇帝贴心的亲自送上绢帕。惠儿眉目含情，会心一笑，轻轻接过。
皇帝边尝着点心，边时时观察当值女官们的神情。
惠儿咽下一口糕点，宫女随即送上了瓜果饮。
皇帝一挥手，女官们依次走下，查看闺秀们的食案。之后，皇帝命撤去所有的食案。
又是一阵忙碌后，尚宫郝夫人从一侧走进珠帘，递上一份名单。
皇帝看了看，便说：“请她们出宫吧。”
侍立在四周的宫女纷纷走到部分闺秀面前引导她们离开，陆陆续续走了大半，大殿里突然显得十分宽敞。
吴王见此情景，凑到父亲耳边，“耶耶别吓着她们吧。”
“呵呵，三郎，耶耶哪有吓她们，我只是请她们品尝可口的点心，竟然怕的几乎没动，这样的女孩子镇得住吗？你可是有两个孩子要她照顾呢，不能镇定自若，将来你这俩宝贝能服她？”
“耶耶说的是。”吴王笑了。
晶看看耶耶，又看看翁翁，一脸不明所以……
留下的十位闺秀面面相觑，默默无语，只得静静等待。
“撤帘。”皇帝一声令下，宫女小心依次卷起皇帝和吴王面前的三层的珠帘，皇帝正襟危坐，道：“抬起头来”
十位闺秀抬头，注视龙颜，皇帝微笑，“你们都是书香世家的女儿，文采定是不凡，今日朕出一道题。你们来作文，上笔砚。”
宫女们呈上笔砚，皇帝一一扫视她们，个个容貌姣好，仪态从容，带着三分贵气，严格的筛选之下，留下的果然都是佳人中的佳人。
“请圣人命题。”闺秀们异口同声，
皇帝一个眼色，令姿小心的把芝英琴放在了惠儿面前的案上。
皇帝微笑道：“帘中人将会弹一首琴曲，你们根据听到的内容，将感受写成一篇赋。”
皇帝话音刚落。就有数位闺秀面露难色，皇帝装作不见，道：“开始吧。”
惠儿会意，轻拨琴弦，音色跃动，旋律优美，滋养着众人的耳朵。惠儿也愈发投入，弹得越来越有韵味。音声好似夏日微风，轻柔拂面，惹人喜爱。
两刻时后，惠儿弹奏完毕，起承转合，一气呵成。
“一个时辰为限，开始计时。”皇帝未再多话，尚宫夫人已经开始计时了。
皇帝并不急着观察闺秀们，而是将目光转向珠帘内，嘴角挂着惬意的微笑，欣赏着令人陶醉的演奏。
岑淑面露微笑，心道：“不会错的，是芝英，惠姐姐的琴技又提升了至少一个境界。”岑淑仔细回味着脑海中的旋律，绽开了温暖的笑容。
其他闺秀们则没那么幸运，七弦琴不为世人所喜，数位闺秀并未学习过七弦琴，只是偶尔听过，完全不能领会惠儿乐曲的深意。好几人都在苦思冥想，不敢下笔。
半个时辰过去，吴王见其中的三位还没有动笔的意思，便告知尚宫，请她们出宫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也渐渐暗了。
尚宫郝夫人把文稿收了上来，李恪先挑出两篇未写完的稿子，退了下去。“出宫去，请父母为你们配婚吧，”吴王温和的吩咐。
又走了两人，剩下的五篇文稿，平铺在长案上，三层珠帘又全放了下来，吴王和皇帝仔细看过，辞藻运用差距不大，内涵体悟却有天壤之别。
皇帝心中一阵惊喜，“这五位其中三人都提到了‘夏日微风’——这首曲子的主题。有两位更是在文中准确推测弹琴人的身份。
惠儿微笑着，再三品读三篇文稿，很快认出了岑淑的笔迹，低声告知皇帝和吴王，低语道：“这回淑妹妹恐怕先天占优，不甚公平。”
皇帝父子相视一笑，皇帝温言道：“别担心。最后一关才是重点。”。
惠儿一听又把心思转到了文稿上，挑出其中一篇，“这篇的最后几句显得有些气度不足，笔迹也怯了。”
“一针见血”吴王附和道。
“嘻嘻，殿下客气了。“惠儿笑道。
惠儿将三篇稿子递给宫女，“请三位出宫，自行婚配。”皇帝如是说。
三位闺秀坐上马车，伴着夕阳回府，长舒一口气，“落选不要紧，总算结束了。剩下的两位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考验。”
夕阳欲落，会昌寺住持佛堂，道岳法师站在半开的纸窗前，静思道：“今天宫里有大事呢，房相公也在关心着。岑家的小施主也入宫了吧。记得，多年前的那一天，我曾在她身上看到佛光，此生定有苦难历练，希望佛祖保佑慈悲有缘之人。我会为她诵经祈福。”
天色半黑，岑府，文本兄弟听了家仆的传报，脸色凝重，“只剩两个，淑儿在其中，还有一个是兰陵萧家的女儿。”文本思索着重复着家仆传来的消息。
文昭大感意外，“怎么会这样？难道陛下根本就没有提前圈定人选吗？”
孝德本欲告辞，不想情形突变，便又留了下来陪伴挚友，共同分担他的忧虑。
压下心中的不安，文本吩咐开饭，笑道：“女眷们也吃吧，我们边吃边等，真要出事也躲不掉，挨饿不如饱食呢。”
侍女们送上晚膳，孝德以饮品代酒，陪伴文本兄弟。
天色越来越暗，眼看就要打更了。文昭担忧地说，“这么晚了，陛下还将她们两人留在宫里，会考些什么呢？”
大吉殿，晶开始闹了，说：“耶耶，我想喝粥。”
皇帝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晶，顿时计上心头，神秘一笑。对着二人低声耳语。
三人说完便一起来到大吉殿偏殿，膳房呈上了晶儿最喜欢的粟米粥和三道菜品作为晚膳和宵夜，四人围坐在小案上吃得有滋有味。
吴王也甚是期待今晚的最终结果，父亲的良苦用心，他万不可辜负。
两位闺秀被分别带进两间厢房，宫女呈上三小食和一碗米饭，对岑淑笑道：“时候不早了，两位用完了早些休息吧，圣人有敕，今晚就请娘子在宫中就寝吧。”
岑淑没有多问，深吸两口气，很快平静了下来，心道：“既然事已至此就顺其自然吧。”拿起箸子继续品尝美食。不由的想：“只是让奶奶，父亲和伯父担心了。今天的寿宴恐怕伯父没有心情好好享受了。”
二更鼓响，两位闺秀都睡下了，宫女们纷纷退出，侍立门外。两人的住所中间隔着一间房，似有她人居住。
两人躺在睡榻上，想着心事，不久，便觉得耳边传来孩子的哭声，两人各自请教宫女，宫女解释说，吴王之女夜里哭闹，乳娘自会哄王女入睡。
过了一刻，哭声还未止住，岑淑坐起来问道，“乳娘还没有来吗？”
“大概是王女今天太兴奋了，不好哄吧。”宫女犹豫的回答。
“王女就是适才坐在吴王身上的女孩吗？”
“是的，娘子，前阵子伤寒痊愈，圣人疼爱得很呢。”宫女作答。
哭声继续着，岑淑心中一动，披了罩衣道：“我去看看吧，乳娘大概也累了，别又病了。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祖母天天得陪着才安静。”
隔壁的厢房内，宫女们束手无策的站着，今日偏偏就是不见乳娘影子。
岑淑走上前，想要握住晶的手，晶推开了，边哭边喊，“我要乳娘….乳娘……”
岑淑弯下腰，直接把晶抱了起来，柔声道：“今晚乳娘太累了。就换我来陪你，乖。”
“娘子小心，弄伤了王女可不是小事。”宫女提醒道。
岑淑迟疑了一瞬，“我会小心的，现在找不到乳娘，不能让她一直哭。”
把晶抱在怀里，回想着祖母哄她时的情景，握住孩子的手，开始念叨着古老的故事……
晶儿沉沉的睡了，岑淑把她放回到睡塌上，起身回到自己的厢房，刚一进门，惊见惠儿站在房中，含笑道：“淑妹妹，恭喜你了。王妃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六十五回，继妃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