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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蛮横男娃 ...

  •   农村人朴实,自给自足便是他们生活的最好写照。
      金子村的人靠着土地过活,开耕土地便是一个大事。但因为土地面积也不小,开耕是一个大问题,人手不足,于是每一家基本都会养一头老黄牛。等到春耕时,它便是得力助手。

      这天,刚好看到金行要出去割草来喂牛。“娘亲,我想跟着哥哥去后山。”金玲在家好好养了几天伤,终是忍耐不住了,思索了片刻,便开口问到。她早就想去外面看看逛逛,奈何因为头伤被李氏以养伤为名给留在家里了,哪也不许去的。
      李氏因担心她的伤势,怕旧患未好,自然不肯答应“不行啊,玲儿,你的头伤怕是还未痊愈,还是在家再好好养养,等过会中元节,娘再带你出去耍耍。”
      金玲此刻好不容易得了个借口出去玩耍,自是不肯轻易放过的,便道“娘亲,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保证,保证会照料好自己,不会掉一根头发的,而且在家呆着,我都快闷坏了,我的头好像又疼了。”说着,又手捂着头,双眼湿漉漉地看着李氏,好不可怜。
      正待李氏犹豫不绝,思索不语时,金行又道“娘亲,你就让二妹出门吧,我看她这几日在家待的浑身都痒痒的,都快长虱子了。而且,我不会让二妹劳累的,她不需割草,她可以坐在草地上采采花,歇歇脚。我一定会照顾好二妹的,你就让她去吧。”
      想不到那大哥也是个机灵的,看到金玲对他眨了眨眼,便脑筋一动,开口说出这等妙话来,金玲心里自然对这个“大哥”多了份亲切。
      李氏本也是担心金玲会感到劳累不适的,听到金行又极力恳求,又会好好照顾玲儿等语,便松了口,只让金行保证好好照顾妹妹等。
      李氏又一一帮他们准备好了小竹篮子,轻轻的,倒也不重,一些解渴的果子也都放进了篮子里,又一人一顶小巧的编织草帽。
      准备妥当,刚要出门时,那小妹金珠竟然睡醒了,便也吵闹着要跟去玩耍,李氏这回是百般不肯的,金行金玲年龄稍大,而且金行照顾一个金玲便也显得有点吃力,要是再加一个金珠,那……想到这儿,李氏又稍稍抱紧了怀中的金珠,任其哭闹。出门时又嘱咐了出去玩要小心,早点回来等语。金玲金行自是乖乖应好。

      其实后山也就是一个山坡,面积实在不能说大,好在青草茂盛,野花也是五颜六色的布满土地,倒也是为这增色不少。“玲儿,你就坐在那个小小的土墩上休息,不要乱跑,可不要独自走开去采野花,想要什么跟哥哥说,哥哥帮你采来。”金行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土地上,看着金玲坐好,他才提了小篮子,去割草了。
      金玲坐定,又看了看四周,几处房屋稀疏散布四方,仔细观察,最好的房屋也只是村中那独有的一间瓦房,青灰的瓦片在阳光照耀下也显现了它的光彩,在这黄土屋、茅草屋的包围下倒也隐隐透出一股大气。只是,不知道谁是它的主人。
      看了片刻,觉得有点乏味,掸了掸身后的草,金玲索性躺了下来。此刻已近黄昏,天空泛着金黄,连那云朵也似娇羞了脸,透着霞光。迷迷糊糊间,金玲竟昏昏睡着入了梦,在梦中,她是金敏,爸爸宽厚有力的手正牵着她,缓缓走进婚姻殿堂,她看到妈妈在对她笑,她还看到那个她努力许久,想要交付一生的人,她听到他说“你愿意嫁给我吗”,她笑了,眼泛泪花道“我愿……”

      话还没说完,一阵憋闷,让金玲生生被惊醒。“玲儿姐,你总算醒了,刚刚我呼你,你怎都不应我,吓得我以为你被梦爷爷给勾去了魂了”说完,那娃又吃吃笑了起来。“所以你就压在我的身上?还有,你是哪里来的娃娃。”说着,金玲没好气地推开了身上的小人,摸了摸额间的汗水,懊恼他坏了她的美梦,又暗暗打量起这个娃娃,看样子,也不过三四岁,竟敢一人出来玩耍。
      那娃听完,脸色一白,大声说到“玲儿姐,你莫不是真睡糊涂了,你不认识我了吗?”说完,又急急地地摇着金玲。
      “金品,你这是干啥,干啥子要摇晃玲儿,你莫不是欺负她?”闻声而来的金行看到这幕,急忙上前分开了金品,又生生责问道。“行哥,我没有欺负玲儿姐,我是帮玲儿姐,她睡糊涂了,连我都不认识了。”边说还边拿手擦拭着眼睛,金玲一看,哟,竟然哭上了。

      金品本就是大眼睛,斜飞眉,浓睫毛,到是俊俏,要是搁在现代,那活生生就是一枚小正太。此时他一哭,那模样别提有多惹人怜了。金行一看,倒也愣住了,到底还是一个小娃,也不知如何应对,只是呆呆看着金品,不发一语。
      金玲无奈,只能轻轻抱住那金品,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哥哥没有怪你,姐姐也不是故意不记得你,姐姐是摔了一跤,才不记得事了,自然也不记得你了。”金品听完,才慢慢停止了哽咽,用手揩了揩泪水,又看着金玲,开口问道“那,玲儿姐,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我的,对不对。”看着那双湿漉漉的双眼,金玲瞬间感到一阵萌意,只好道“我当然会喜欢你啦。”
      说完,便看向金行道“哥哥,我们回去吧,出来有一阵子了,晚了娘该着急了。”又帮着忙提了那已经装满草的篮子,右手牵着那左蹦右跳的金品,缓缓朝着家中走去。

      回家途中,金行又急急忙忙告诉金玲,原来那金品竟是她的表弟,她大伯的儿子,语闭又隐隐告诫道不要与金品来往太多,毕竟那大伯娘可不是个好的。想不到她的大伯娘竟可以生出这样一个萌娃,看金品举止憨实,实在可爱,倒也不像那传说中的大伯娘。听着金行这样说,金玲便道“可是哥哥,我们不能因为讨厌大伯娘,就要讨厌金品啊,我觉得他蛮可爱的,倒是没有娇横之感。就像你不喜欢吃苦瓜,可是你不能因此而讨厌那块培育苦瓜的土地啊,因为那土地还可以培育很多不同的青菜啊,每种青菜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能把它们划为一类来看待啊。”
      金行听了,也似懂非懂,倒也不提不与金品玩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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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片刻,突然不知从哪跑出一个着鲜黄色布衫的小男娃,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指着金品,发声厉责道“金品,快给我你手中的小狮子,不然、不然我就打扁你。”金品一看到那男孩,早已躲在金玲的身后,还紧紧抓住她的衣摆。看着那男孩身穿那光亮颜色的布衫,金玲就已暗暗惊讶,这个年头,哪户人家不是给孩子穿深灰色的衣服以防弄脏。依这样看来,这个男娃家境应是很不错的,其父母也应是很疼爱他的。
      “我就不给,那个狮子是我先看到的,它是我的。”躲在金玲身后,金品又硬气的回道,说完,竟觉得不服气,又吐了个鬼脸。
      那男孩一看,顿时觉得气愤不已,小脸也涨的通红,眼看就要冲了过来。金行双手张开,立马将金玲金品护在身后。金玲看到,脑门发热,立刻大声喝道“站住。”
      那男孩想来也是被那苛厉的声音唬住了,竟也真的站定不动。过了片刻,又觉得羞愤不已,双眼怒的争大,看着金玲,竟又有冲过来的趋势。

      这时又听到金玲道“你说我弟弟手中的狮子是你的,你可有证据,你若有证据,也可拿来瞧瞧。若不是你的,你又抢了过去,我可是会去告诉村长的,告你偷窃他人东西,叫他把你抓起来。而且,那么晚了,你还在外面玩耍,你若再不离开回家,我便去你家告诉你爹娘,我猜,他们肯定不知道你偷偷出来玩耍。再说,就算你要打架,你也未必打的过我们,我们有三个人,你才一个。”说完,金玲又拍了拍金行的肩膀,这时,金品也走出来,挺了挺他的小胸膛。
      那男孩听完这话,但是不再冲过来,静静站在那,思索什么,也不见离开。
      金玲看到,又沉下声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爹娘,告诉他们你偷溜出来玩耍,怕是你免不了一顿揍吧,我们走。”
      那男孩一听,急忙跑走,跑到远处,又回头指了指,道“金品,你给我等着,你们两个也是。”
      “哼,胆小鬼,我才不怕你呢,我的行哥与玲姐姐也不怕你。”金品狠不过,大声喊到。

      男孩一走,金玲便沉下脸,道“小勇士,我可是很怕他的,你也莫要惹出是非来了。好吧,现在给我看看,那小狮子是个什么玩意儿。”金品被金玲训,嘟起了嘴,有点伤心,却还是伸出手掌。
      金玲一看,觉得很无语,那小狮子,根本就是一个外形酷似狮子的石头,这有什么好玩的,金玲默默念道,撇了撇嘴。
      看着金玲嫌弃的样子,金品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顿时变得灰暗,泄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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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时,天也黑了,繁星点点,金品早已回家。金玲与金行自是遭到李氏的苛责,但一会儿李氏自然又为他们准备饭食,又打水给他们擦手洗脸洗脚。金珠看到他们两个,自是不理,埋怨他们不带她去玩耍。金玲又是哄又是抱又是亲的,还保证下次一定带她去个好玩的地方耍,这才生生哄住了她。

      夜幕降临,炊烟已息,静谧的金子村中,传来声声狗吠。一个茅草屋中,一家五口围着坐在土炕上,就着简单的饭食,竟也传出阵阵笑语,似银铃随清风摆动,幸福安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蛮横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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