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樱之歌[家教]》雪间书

8、死亡之樱

　　“你认识六道骸？”在她失声叫出六道骸名字的之后，听到身边有人询问。
　　“里包恩先生？”看到站在一边观战的小婴儿，浅歌默然，没有否认。
　　“你来找云雀？”里包恩若有所思，却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嗯。”
　　“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不过，他应该在这里——阿纲在上来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手机。”里包恩说这话的时候，浅歌的视线没有离开交手的两人。
　　虽说是交手，可是，怎么看怎么都是，骸在单方面的虐阿纲啊！
　　“里包恩先生！”看着阿纲被凭空出现的毒蛇包围，浅歌再也忍不住，脱口，“你不帮帮他吗？”
　　“战斗似乎结束了呢，彭格列的家庭教师。”骸没有再靠近阿纲，转过头来对里包恩道，“你会怎么做呢？阿尔克巴诺尔。”
　　“骸，你可别太得意忘形了，我可是超一流的家庭教师。”里包恩嘴角微微上扬，丝毫没有担心。
　　“哦？”骸话音未落，脸色微微一变，手中三叉戟扫过，挡开了袭过来的浮萍拐。
　　“十代目，趴下！”伴随着狱寺的声音，数十个炸弹被扔到蛇堆。爆炸伴随着硝烟，将地上围着阿纲的毒蛇炸得一干二净。
　　看着骸终于有些变化的脸色，里包恩补充完没说完的话：“你明白了吗？我并不只是在教育阿纲……”
　　“狱寺君，云雀学长！”阿纲仿佛在一瞬间看到救星，从地上爬起来。
　　“云雀……恭弥……”看着门口扶着狱寺的云雀，浅歌却觉得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谁能告诉她，这家伙身上的血迹是从哪里来的？还有那些伤痕……
　　看到浅歌，云雀微微皱眉，很快移开视线，松手，把扶着的狱寺丢开：“人情还给你了。”
　　“毫不留情的丢掉了！”阿纲嘴角抽搐。
　　“哦呀哦呀，真是没想到一直都有外人来打扰。千种在干什么？”骸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
　　“眼睛混蛋的话，正和野兽混蛋一起在楼下躺着呢。”狱寺靠着门框，道。
　　六道骸：“哦？原来如此。”
　　阿纲：“真是厉害啊，狱寺君。”
　　“额，不过，不是我打倒的。”狱寺脸色有些尴尬。
　　听到这里，浅歌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末——阿纲一行人是紧跟着云雀后面来找六道骸的，在楼下遇到了千种，于是留下狱寺对付千种，阿纲他们则来到了楼上面对骸。
　　那么，狱寺是在楼下遇到云雀的？伤成这样，云雀还和千种、犬交手？真是不要命了！
　　“做好心理准备了么？”走到一边捡起被骸挡开的浮萍拐，云雀嘴角勾起一抹染血的笑。
　　“真是可怕呢！不过，请你暂时不要打扰我和彭格列。”骸却是随意地笑着，“再说，你现在连站着也很吃力了吧？骨头好像也断了好几根。”
　　骸只是随意的说着，浅歌却觉得全身的血都在一瞬间凝固——居然，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和骸交手？云雀恭弥，你真是不要命了吗？
　　“哦？只有这些遗言了吗？”云雀直接忽略了骸的话。
　　“真是没办法呢。那就先从你开始解决好了！只要一瞬就结束了！”
　　这次不同于和阿纲动手时的悠然，动作快的看不清的战斗，一时要看出谁胜谁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浅歌紧紧盯着战场，握紧拳头，努力压下心头涌起的担忧和愤怒。
　　屋子正中交手的两人动作凌厉迅速，招招预置对方于死地。
　　再次用浮萍拐挡住三叉戟，云雀冷笑：“你的一瞬，是指多久？”
　　“不要小看这些人，骸，他们的成长比你想象的还要迅速。”里包恩看着战斗的两人，语气平静道。
　　“的确，”骸借着格挡浮萍拐的冲力往后退了两步，没有否认里包恩的话。见骸后退，云雀直接抬手，浮萍拐对准骸砸了下去。
　　就在浅歌以为可以结束战斗的时候，云雀凌厉的动作却是一滞，左肩上，鲜血蔓延，染红了纯白的衬衣。
　　“他要是没有受伤的话，我们就势均力敌了。”骸没有再躲，冷笑着说道。
　　因为战斗时剧烈的动作，肩上伤口再次裂开，云雀左臂垂下，似乎没了力气。
　　“嘛，让我们快点结束掉吧。”六道骸冷冷一笑，右眼铭刻着“四”字的血瞳微微张开，瞳孔上的“四”变为了“一”，与此同时，原本黑暗的屋子里，忽然盛开了大片大片绚烂的樱花。
　　“樱花？”阿纲莫名其妙——六道骸这是要做什么？
　　“上次赏樱的时候，云雀被夏马尔用带着病原体的三叉戟蚊子攻击，只要在看到樱花的时候就无法站立，你忘了吗？”里包恩拧眉道。
　　这么说，这招是为了对付云雀？听了里包恩的解释，浅歌再也按耐不住，却在刚刚抬脚的时候被里包恩制止，“看着吧，浅歌，这是属于云雀的战斗。”
　　“嘛，再次跪下来吧。”骸站在云雀面前，眼神凛冽，语气嘲讽。
　　再次？难道说，云雀会受那么重的伤，都是因为骸利用了他看到樱花就无法站立的劣势？浅歌握拳——好想把骸揍一顿！
　　仿佛被催眠一般，云雀身子踉跄一下，跌向地面。
　　“云雀学长！”浅歌和阿纲同时惊呼出声。
　　随着他们的惊呼，浮萍拐寒光一闪而过，浅歌回神的时候，浮萍拐已经砸在骸的胸口。
　　“哦呀？”嘴角鲜血溢出，骸愕然看着击中他的云雀，语气不解。
　　“嘿，你太天真了。”靠在门边的狱寺嘲讽道，“夏马尔早就把云雀的解药给我了。”
　　——所以，樱花那招对云雀已经没用了吗？浅歌提着的心慢慢放回原处。
　　一击中的，云雀没有犹豫，接着一拐子，直接把骸抽飞出去——漫天樱花消失，只余下暗沉沉的屋顶。
　　一直到战斗结束，看着骸被云雀一拐子抽倒在地之后再无生气，浅歌紧绷的心才略微放松。
　　“赢了！”结束的太快，阿纲有些难以置信，“结束了……这样，就可以回家了……”回神，“真不愧是云雀学长，终于结束了！”
　　“嘛，结束了，可是，你在这场战役中好像什么忙都没有帮上。”里包恩毫不留情的总结。
　　“云雀前辈？！”浅歌没有心思来分享所谓的胜利的喜悦，她只知道，看到云雀摔到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时候，她很想把骸再揍一顿。
　　“云雀恭弥……”看着从他肩膀处和腹部不停往外渗的血，浅歌知道现在自己不能碰他——你现在连站着也很吃力了吧？骨头好像也断了好几根。骸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浅歌摇头——真是疯了，拖着伤成这样的身体和骸动手。
　　“云雀刚刚是无意识的战斗啊，看来败了一次让他很不甘心呢。”里包恩在一边道，“不用担心，彭格列最优秀的医疗队正在赶过来。”
　　“嗯。”
　　“kufufufu，不需要医疗队……”少年低低的笑声传来，浅歌下意识地循声看去，六道骸手中握着银色的手枪，却是毫不犹豫，对着自己连开数枪！——“因为，不会有人活着回去了。”
　　“自杀了？”狱寺失声惊呼。
　　“骸！”即使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即使对他所做的事感到很愤怒，浅歌却完全没有想过要以死亡为补偿。“为什么……”
　　“大概是觉得宁可就这样死了，也不愿意被黑手党抓住吧。”里包恩抬手压住帽檐，低声道。
　　“等等，好像不对。”阿纲皱眉，喃喃道，“有什么东西……”
　　——阿纲的话很快得到印证。
　　接下来看着不停精神附身在碧洋琪、狱寺、风太的身上来攻击阿纲的骸时，浅歌对他仅有的一点同情也灰飞烟灭。
　　“纲君，狠狠的揍他！”这是现在唯一一句浅歌想对阿纲说的话——六道骸那家伙，居然对自己用附体弹，然后借同伴受伤的身体来威胁阿纲。这样的家伙，不好好揍一下，以后一定会无法无天！
　　直到骸附到云雀身上，但是因为无法掌控云雀伤重的身体而放弃之后，看着云雀因为那一次的移动而扩大化的伤口，浅歌脑中最后一根弦“嘣”一声，彻底断掉。
　　最终被阿纲制住的骸，吐出的话更是让浅歌想狠狠的敲醒他。
　　“杀了我吧——与其落在黑手党手里，我宁可现在就死。”
　　“我不会杀你，六道骸。”阿纲松开扣着骸的双手，冷声，“我不会杀任何人。”
　　“你知道吗，你的这份天真，会成为你的坟墓，彭格列！”阿纲身后，骸却没有收手的打算——双色眼眸的少年动作快如鬼魅，自后面用力扣住了阿纲的双手，将他丢向墙壁。
　　——墙壁上倒插着骸的三叉戟，只要被三叉戟刺中，骸就可以利用附体弹附到对方身上。
　　阿纲不愿伤他性命，他却选择偷袭阿纲……浅歌心里的愤怒终于彻底爆发：还有云雀，云雀前辈的伤，很可能会要他的命！
　　阿纲不受控制飞向墙壁的身子忽然微微一顿，似乎被看不见的力量托住，只是短暂的一瞬，却以足够阿纲反手推动火焰，避开三叉戟。
　　“骸君。”随着冷冷的女声，看不见的力量无形荡开，直接击中惊愕的六道骸。
　　“咳咳……”咳出血沫，骸勉强站立，看向浅歌，眼里终于有了惊讶，“你……”
　　“我不知道你对这个世界，对黑手党到底怀着怎样的憎恨。可是，我知道，只要伤害了别人，就要做好被别人揍回来的准备！”浅歌握紧双手，慢慢地走向骸。
　　“真是奇怪的女人……风太的并中强者排名上，为什么没有你的名字……”明白自己是被谁攻击，骸说话的声音依然带着笑，“为什么呢？神凪浅歌？”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身上有不同寻常的力量，但是奇怪的是，风太的并盛强者排名上，却并没有这个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