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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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又过去一天，继承式在明天举行，病床上的人还是没有醒。上午的时候沢田纲吉和里包恩一起过来，询问病情后，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继承式的安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显然阿纲也知道云雀还对西蒙家族抱有敌意甚至可以说是杀意，然而这种事情，在身为当事人的浅歌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实在无法做出任何判断。
云雀没有再说起任何关于咬杀至门转学生的话，但阿纲每次看到云雀的眼神后都是一阵抖——为什么他觉得云雀前辈这个样子比咬杀人时更恐怖？
接近傍晚，火红色的夕阳余光从落地窗印出，显得神秘而不详。云雀坐在病床边，看着还在昏迷的人——她似乎在梦靥，有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下来，消失在鬓发间。
“……”久久未动的少年伸出手，擦干她脸上的泪痕，正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听到了她的声音：“妈妈……”
梦到母亲了吗？可是，为什么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云雀慢慢收回手，握成拳——一直以来，他对于爱都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对于亲情的感受也是极其的淡薄。无所谓爱人和被爱，自然也就不会在意周围人对他的看法。所以，不管那些人怎么疏远，怎么害怕，都是不需要理会的——就这样生活，从无所谓慢慢堆积成无聊。
但是这样无聊的生活里，忽然出现那样一个人，她不会嘻哈吵闹，不会撒娇卖萌，甚至连眼泪都很少看到。
她会微笑着说早安，认真地做料理，小心的帮伤口上药，偶尔会生气的暴走……就在这么普普通通的相处中，那个很安静的人悄无声息的融入他的生命，成为理所当然但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可失去，不容伤害，谓之逆鳞。
而这一次，被触了逆鳞的云雀，比起对凶手，更多的怒火，却是对自己——明明就在身边，却还是没有保护好，真是……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哦，恭弥。”握成拳的手被覆住，女生微弱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云雀微微一怔，侧头看向床榻上的人——清醒过来的人没有露出任何难受或者疏离的表情，她和往常一样，微微笑着，眼睛明亮的看着他。
“我是不是睡很久了？”见云雀神色恢复正常，浅歌暗自松了口气，无奈笑道，“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没。只是一天而已。”反手握住浅歌的手，云雀控制了情绪，难得的露出温和的表情。
“啊，我还以为睡了很久呢——醒来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一睁开眼睛，周围的事情都变了样子。”想起梦里回忆起的一切，浅歌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平静，“还好，那只是个梦。”
“嗯。只是梦而已。”没有问她梦到了什么，云雀很自然地回答她的话。
“果然还在做梦吗？为什么觉得恭弥你，比平时都要温柔好多……”
“……”这话什么意思？
“恭弥，明天就是继承式了？”
“嗯。”
“那你怎么……”
“打伤你的那个人，是西蒙家族的谁？”
“哎？难道，西蒙家族的人还在这里吗？”这回轮到浅歌惊讶了——虽然没想过把西蒙家族赶尽杀绝什么的，但是明知道那些人心怀不轨，为什么没有让他们离开？
“沢田纲吉很信任那个叫古里炎真的草食动物。”
“哦。”不需要多余的解释已经明白云雀话里的意思，浅歌沉思：因为两人性格相近，纲君几乎把炎真当成另一个自己。而炎真，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笑容腼腆的少年，浅歌苦笑：“真不知道，炎真君是本来就是那个样子，还是装出来的呢？”
“恭弥，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你其实很担心彭格列家族吧？”忽然转移的话题让云雀顿了顿，冷冷道，“我对群聚和草食动物都没兴趣。”
又在嘴硬呢。浅歌笑：“云守大人，彭格列好像遇到麻烦了哦——铃木·艾黛尔海特的指环，我从来没有见过。”
“打伤你的，是铃木？”
“这不是重点，哎哎，恭弥，先别想着咬杀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啦……”
“……”
继承式的前一天晚上，山本武在棒球俱乐部的办公室遇袭，凶手不知所踪。与此同时，一直拒绝继承彭格列的沢田纲吉同意参加继承式。
继承式当日。
彭格列的十代目，叫做沢田纲吉的少年站在近百上千的来参加继承式的黑手党家族面前，接过九代目递上来的“原罪”——从一世流传下来，成为彭格列BOSS所要守护的东西。
在少年郑重地接过“原罪”的同时，刺耳的噪音响起，无形的隐藏在噪音里的攻击，让礼堂里的黑手党们喧闹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好刺耳！”
“快，保护BOSS。”
喧闹杂乱的礼堂里，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众人面前的彭格列十代目及其守护者，都慢慢化成青雾消散——那是雾守的有幻觉。
另一边，寄存了真正“原罪”的金库前，一身标准黑手党着装的少年们站得笔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诡异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炎真？！”终于，阿纲低低的声音打破沉寂，少年情绪近乎失控，大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居然全都等在这里吗？这么说来，参加继承式的，果然都是雾守的幻术凝成的幻觉了？”彭格列少年的对面，铃木双手环在胸前，冷冷一笑，“看来低估你们了呢，彭格列。”
“纲君，我们来参加继承式，本来就是为了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原本软弱的神色全部消失，炎真看着阿纲，冷冷道，“然后，向你们彭格列复仇。”
“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阿纲愕然，“你是说，原罪？”
“是，那本来就是属于我们至门的东西——那里面保存着的，是一世至门的血啊。”
“一世至门？”一世至门的血为什么会在彭格列BOSS的手上？而且，在彭格列的历史里，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至门家族！
“是啊，那里面保存的是被腐坏的彭格列陷害致死的，一世至门的鲜血！而你们彭格列一世为了掩埋真相，篡改了整个至门家族甚至是黑手党的历史！”
“你胡说！”炎真的话仿佛惊雷一般在彭格列的少年耳边炸开，阿纲毫不犹豫的反驳，“一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那是因为，我们至门家族的指环，对应的大地属性，是彭格列天空指环的克星，你还不明白吗？纲吉君！”
“至门指环？”被炎真言语里的怒火和鄙薄镇住，阿纲喃喃道，“这么说来，山本也是……”
“山本武是被我们伤的。”铃木勾起嘴角，淡淡道，“他发现了薰的指环和计划，所以只有杀他灭口了——就跟稽古家族的人一样。”
“稽古家族也是被你们这些家伙？”狱寺咬牙——真是可恨，当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和证据，导致了如今这样的危机。
“这么说来，浅歌也是你们……”阿纲回想起在医院被云雀攻击时炎真的表现，不可置信，“炎真君，那个时候，在医院，你是怎么……”你是怎么能表现的那么无辜？
“这件事炎真不知道。”铃木打断阿纲的话，对上阿纲的视线，毫不退却，眼神冷漠，“神凪浅歌是我伤的——当时的炎真并不知道，所以不要用那么卑劣的思维来揣测炎真。”
阿纲：“我没有……”
——卑劣的思维？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如此恶意的去怀疑别人了？
“已经够了。”在阿纲微怔的时候，站在众人后面的云雀打断铃木的话，耐心耗尽。少年走到阿纲边上，嘲讽的目光滑过炎真等人，落在铃木身上，冷笑：“再怎么花哨的说辞，在伤害面前，都是无用的推脱——只有软弱的草食动物，才会在背负罪责之后，拼命地为自己找借口以此减轻罪恶感，真是可笑啊，你们。”
“你说什么？！”被如此讽刺，铃木脸颊涨红，怒。
“我说，你。”浮萍拐划出一道寒芒，云雀目光冰冷，“既然都已经承认了，我现在就要咬杀你。”
“哼，正好。上次的决斗被打断了，这次分出胜负好了。”
“云雀前辈？！”就知道最先动手的肯定是这位，阿纲无奈地说道，“我们的目的是……”
“我可不是为了和你们群聚，我来，只是为了找出在并盛胡作非为的家伙。”云雀对守护“原罪”完全没兴趣，这一次，不过是想彻底咬死这些至门的草食动物而已。
“可是……”
“你要是敢阻止的话，就先从你开始好了。”
“云雀，你怎么敢对十代目这么无礼？！”
“纲君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们是为了原罪而来？”在对面的彭格列快要内讧的时刻，炎真的发问打断了阿纲他们的争吵——参加继承式的彭格列十代家族都是十代雾守的有幻觉，真正的十代BOSS和守护者都守在这里等待他们落网。
“昨天晚上，山本被袭击，我们赶到医院后，知道浅歌已经清醒过来。”那个时候，即使听到浅歌亲口讲了事情的经过，他还是不肯相信那样的真相——他那么信任的朋友，他从心里认可的伙伴……
“是吗？”炎真垂下眼帘，遮住眼里一闪即逝的苦涩，再抬起时，已是千锤百炼后的冷漠，“既然纲君在这里，我们就来做个决断吧！”
“做个决断吧，炎真君！”不管是为了现在还在医院的山本和浅歌，还是为了我所要守护的彭格列的“原罪”，我一定会阻止你！
——至于你所说的，彭格列一世对至门家族的迫害，哪怕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是，如今的我，已经坚信，我相信一世，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