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黑暗之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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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虫？”
听了N的介绍，铃音睁大了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精灵，巨大的六片火红色翅膀交替挥动，不时落下点点火星，远远看去就像···燃烧着的火焰一样，美丽又绚烂。那是迄今为止唯一一种火系与虫系属性的精灵，在古代被当作是太阳的化身，是超古代精灵，数量稀少，没想到能在这个古代城堡里见到，不过为什么火系和虫系属性的精灵会在这个沙漠的地下城堡里呢？还有之前的热风绝招是这只火神虫的话，那么之前大嘴娃和维惹到的也是这只精灵吗？
惊讶过后，铃音脑袋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但显然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这只火神虫似乎不太愿意太过靠近他们，在离他们几米远处静静地待着。
“呜噜···”火神虫发出了一阵鸣叫，像是蝉鸣又像是鸟的啼叫，急促却不尖锐。
N会意般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就麻烦你在那等一会儿了。”
“抱歉，关于火神虫的事，只能待会儿再作解释了。”N回过头对着铃音和维说。
铃音点了点表示知道，面对超古代精灵，考古学专家的维却没表现出多大兴趣，看来应该是打过照面了吧，说不定还被追赶···铃音不由想起最初看到大嘴娃时，它被一阵阵热风缠得身不由己的狼狈样子···
这边N已经进入了思考状态，手指微曲轻抵在下颌，飞快地梳理着情报。
听了之前维的话，勾帕路翁和毕力吉翁似乎没有要反驳的意思，看来这段被隐藏起来的历史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N表情一凛，看向勾帕路翁：“可以告诉我们，其中的‘灾祸’指的是什么吗？”
勾帕路翁似是想了一会才缓缓道：“···过去的人类曾称它为‘丘雷姆’。”
丘雷姆？铃音一瞬睁大了眼睛，这个名字似乎是···
维若有所思地低喃：“丘雷姆···合众的第三位龙神吗···”
似是猜测变成了现实，N并没有过多惊讶，接着问道：“勾帕路翁，你之前说过‘灾祸始于人类之手’，是人类破解了丘雷姆的封印对吗？”
勾帕路翁神色微变，毕力吉翁开口道：“没错，人类引开了吾等。再次回来之时，封印已破。”
勾帕路翁微微摇了摇头，似是有些自责般低声道：“···是吾等大意所致。”
N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半晌似是安抚般，柔和了神情，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你们的错，”顿了顿，再次低声问道：“那么，关于那些人类，你们，知道些什么吗？”
毕力吉翁：“抱歉，吾等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N倒也没什么失望之色，仅仅是点了点头：“是吗···”
维：“···”
铃音想了想，看向N：“你怀疑是···盖奇斯对吗？”
N看着铃音，刚要说些什么，维先一步开口了：“呵···藏头露尾，倒像是他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地几分讥几分嘲，维却突然神情一肃，竟对着N深深地弯下了挺直的脊背：
“王，我必须向你道歉，盖奇斯之所以会知道这个封印之所，应该是我的责任。几年前，我曾将这段传说告知过他。”
N在他弯下腰的瞬间，身体便是一僵，几乎是同时，他就扶住了维下伏的肩膀，老人却仍旧执意地垂下了脑袋，N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老人弯下的脊背。
铃音也愣了一会儿，这刻，她再次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她从遇到这个贤者起，脑中就不断泛起的疑问，这个贤者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说实在，那时她刚刚受到了袭击，可以说是草木皆兵的状态，或许并没有仔细体会维说的话，有那么几瞬，或许更长，她把维归到了敌人那一方，也或许这个贤者刚开始说的那一些话，确实太过似是而非，让她产生了自己中了敌人陷阱的感觉，但那也是维为了把暗之三位一体引出类才故意那样说的吧。但不仅是这样的，因为就算后来他站在了自己这边，甚至可以说是保护了她，她脑中的那个疑问也没有消失···
她想大概是因为她从维身上感受到了和之前两位贤者不同的什么东西。
这个“不同”不是指性格或者外在，而是一种立场的不同。
他称N为“王”。
而现在，他又为了“责任”对N弯下了脊梁。
维和N的关系并不似之前两位贤者那样亲密，之前N听大嘴娃说起维的病情时，那种关切和紧张在她看来，和对其他两位贤者是一样的，铃音脑中浮现了一句话：维在故意地拉开着距离。铃音看向N微垂的侧脸，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缠绕着悲伤的藤蔓，N他并不希望这样···就算N不说，铃音也知道他们虽然只负责教授N知识，但对于很少与外界交流，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N来说，他们的陪伴一定给予了他莫大的安慰和力量吧，他一直发自内心地感谢着的···
被感激着、敬重着的长辈对他低下了头颅，还请求着他的原谅，N的内心该有多煎熬···
这样一想，铃音就忍不下去了，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心结，赶紧开了口：“维爷爷，那并不是你的错，那段传说，就算您不特意说给盖奇斯听，盖奇斯也会知道的，因为···因为，暗之三位一体一直在N的身边啊，对吧，N？”
N像是终于回过神似的，赶紧躲开，站到了维的身边，双手搀着维的手臂道：“是的，那时候，盖奇斯的确把暗之三位一体安放在了我的身边，不管谁对我说了什么，盖奇斯都会知道的。”
维：“···”这次维倒是没有再坚持，缓缓地站直了，看向N：“盖奇斯知道你们会来找我，所以派了暗之三位一体跟踪我，”接着他又看了一眼铃音，“大概是打算抓这丫头来威胁你吧。”
N的眸子瞬时染上了愠色：“之前听说维爷爷在古代之城，我还以为您的身体已经恢复，我明明已经劝服了您，而您出现在这里，是盖奇斯将这里有上古精灵的消息告诉您了对吗，他不可能不知道您的身体情况···”
维抬手打断了N的话：“···就算他不说，我也会来，本就是这样的身体了，趁现在还能动当然要来。更何况···还有一些事要告诉你们，这里比起基地要方便多了。”
“···”N无言地垂下眸，再次抬眼时已是一片沉静。
“···”铃音不着痕迹地看着N，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阴霾···
维马上进入了主题：“那么，把龙骨拿出来吧。”说着看向了铃音。
“哦。”铃音赶紧从包里拿出了那时华丽大赛的优胜奖品，七宝市博物馆的藏品——龙骨。
维看了一眼龙骨，慢慢地接过去，口中心不在焉地问道：“···不问我为什么知道龙骨在你那吗？”
铃音眨了眨眼回答：“呃，那时候华丽大赛重播了一个下午···”应该没人不知道吧，尤其冠军的奖品是“骨灰盒”！
维淡淡地说道：“···我不看电视。”
铃音故作惊讶：“···咦？难道您是派人跟踪我了？”呃，被瞪了。
维哼了声，盯着手里的龙骨道：“这种小事，还需要派人跟着你？你的脑袋里除了电视就没有其它传播介质了吗？”等离子团里收集情报的多的是。
铃音略显苦恼地点了点头：“是啊，爷爷奶奶说玩太久电脑，年纪大了会得老年痴呆，我满地打滚都不让买，这年头哪家没电脑，唉，要不您帮我说说呗！”
维：“···”他没老年痴呆还真是对不住啊，和这丫头没法沟通了。
“扑哧！”
铃音和维同时转向发出声音的人。
“抱歉。”N轻笑着，眼中阴霾尽去。
“呼···”总算笑了。铃音暗自松了口气，N这家伙很容易钻牛角尖，说不定心里一直把这些都怪在自己身上什么的，可不能让他这样想下去。
眼角余光一闪，铃音似乎看到维好像也悄悄吐了口气？
不过维到底是维，就如同刚才的插曲没有过似的，表情一肃：“···想来，你们应该是从艾斯和亚尔普那里知道我的下落，那么这块龙骨也给艾斯看过了吗？”
N点了点头：“是的，艾斯爷爷说这块龙骨已经有几千年的岁月，几乎和合众诞生之初时吻合。”
维点了点头：“果然吗，年代测定还是艾斯那家伙比较在行。”
N一怔，说道：“难道维爷爷是想把这个龙骨交给艾斯爷爷，所以没有在那时候把龙骨带走吗？”
铃音也吃了一惊，看向维。
维淡淡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那时候我已经被盖奇斯派人盯上了，那两个家伙又已经离开了等离子团，直接去找他们的话，连他们都会被盯上吧。”
看来等离子团之所以没有再次来抢夺龙骨，不是亚尔普爷爷他们说的那样，维爷爷以为龙骨没价值，而是他让盖奇斯觉得龙骨没有了价值，然后经由她和N的手交到了艾斯爷爷手里···
铃音想到了几个问题，不由开口：“可是，您怎么知道龙骨会被交到我手里？您又怎么知道我会把龙骨交到艾斯爷爷那里？”
维嗤了一声：“丫头，别小看了等离子团的情报网，谁获得了冠军，七宝博物馆暗中又在计划着什么，这些等离子团很容易就能知道，很便利不是吗？”最后却似带了自嘲般的低喃，让铃音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然后接下来维的话语不啻是一道惊雷。
维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会交给你，很意外吗？关于你，我也很早就知道了，你没有发现吗，盖奇斯很早之前就已经盯上你了。”
“诶？很早是什么时候？我什么都没感觉···”铃音下意识地看向N，刹那间就明白了，是N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吧，能和手握大权的盖奇斯抗衡的也只有N了。
N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最后抿了抿唇低低地说：“···其实也没有很早的，就是···在唐草镇···”
接下来不需要N说明，铃音也明白了，她“第一次”见到盖奇斯就是在唐草镇的那场演讲，当时她刚出发旅行不久，和切林一起围观盖奇斯的演讲，最后盖奇斯离开的时候似乎特地看了她一眼，她觉得挺奇怪的，不过也没多想，后来···N就过来和他们说话了，那也是她在“失忆”后第一次见到N。现在想来，盖奇斯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盯上她了吧，而那时N为了挡住他的视线，故意来找他们搭话。从那开始，一直···之前就有点疑问了，为什么阿库罗马会知道她在哪，还那么“巧合”地选一个她起大早，周围没有人的时候···N也来得那样及时···这样想来，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就让他保护了这么久吗。
“···”铃音暗自握紧了拳头。
维眯着眼看了会儿铃音，又继续道：“···看来，王将你保护地很好，你都没注意到有人试图跟踪你，亏我还特意给了你提示。”
提示？脑中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维时的场景，那时候她和透子，切林，阿缇一起追着等离子团，在要回龙骨后，维似乎说到过“我们的王已经回来了···”，当时她的确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想想“王”指的应该是N了，这么说来···
“N···你其实一直跟着我吗？”
面对铃音惊讶的表情，N有点窘，天然呆的某人似乎也知道跟踪别人是痴汉的行为。
N有点窘迫地张了张嘴，白皙的俊脸上染上一抹红晕：“也不是一直···只是···只是有想去看看你的时候···嗯，也又叫人帮忙的···”虽然很少，所以不是一直的吧···
铃音有点呆，不知道是因为完全不知道某人跟在身后被震惊了，还是因为红着脸的N看上去太过可口···
看着两人，维眯起了眼睛，接着说道：“···虽然知道盖奇斯在盯着你，但具体理由我却不怎么清楚，不过看到王对你的保护，我大概也猜到了那家伙的目的了···”
就算知道她和王之间有某种联系，把这么重要的龙骨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小丫头，已经是很冒险了，比起这样迂回曲折，不如直接交给王···呵，说什么漂亮话，如果没有这个丫头出现，他说不定早就把龙骨占为己有了吧，只不过是碰巧心血来潮···难道不是吗，他终究只是个自私又卑鄙的人罢了···不如就趁现在···
眼前的两人依然互相对视着，眼中有的是就连本人也没发现的柔软感情。维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半晌，平静地开了口：“这块龙骨是七宝市博物馆从电气石洞穴的深处挖掘出来的，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件东西。”
铃音的思绪被维的话语拉了回来，赶紧把其它想法抛到脑后，问道：“还有一件？是什么呢？”经过之前的事，她已经不再怀疑等离子团的情报网了。
眼底慢慢地聚起精光，维沉声道：“···是黑暗之石。”
N似乎有一瞬的错愕，紧接着问道：“黑暗之石？捷克罗姆的化身黑暗之石？”
“诶？！”铃音也瞪大了眼睛，他们拼命找着捷克罗姆，原来早就被找出来了？她在书里看到过，捷克罗姆和雷希拉姆的化身分别是黑暗之石和白昼之石，龙神是从同一个石头中诞生的传说也是由此而来。
半晌，铃音纳闷：“···七宝市为什么要隐藏这么重要的东西呢？”这可是大发现啊，博物馆却既不公开也不展出，是有什么打算吗？
维漫不经心地道：“···谁知道呢，或许是为了保护黑暗之石吧，想要得到它的人可是数也数不清呢。”铃音知道维在暗指盖奇斯。
不过保护的话，那至少让警察···
像是看穿了铃音的想法，维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能指望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警察派上什么用场吗。”
铃音想起差点被阿库罗马抓住的那天清晨，面对明明是夏季，却出现了覆盖整座城市的大雾，市民、警察、天气局都不以为意的态度，铃音沉默了。
铃音接着又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合众神话：“传说中，黑暗之石和白昼之石一样只有代表着理想和真实的‘英雄’才能唤醒，盖奇斯拿到它也没什么用吧。”除非捷克罗姆选择他，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维淡淡地说道：“传说毕竟是传说，如今的人类已经成长到可以超越传说了呢。”
铃音忽然想起，安娜和玛丽曾经说过，雷希拉姆不是自己醒来，而是被等离子团强行唤醒，当时幸好有N成功阻止了雷希拉姆的暴走，和它定下了契约，成为了它的“英雄”。
N静静地说道：“那个人···盖奇斯曾经试图收服雷希拉姆，不过失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铃音却可想像地到当时雷希拉姆的暴走，神级别的力量，大地被火焰焚烧，精灵的悲鸣，还有雷希拉姆的痛苦，还是少年的N一个人把这些都肩负下来了···
维继续说道：“后来，你都知道的，等离子团之所以那时只盗走了龙骨，只是因为晚了一步，黑暗之石已经不在七宝市博物馆了，看来，馆主的警惕性很高，察觉到了等离子团的调查，早一步把黑暗之石藏到别处去了吧。而我，在那之前，偶然去过一次电气石洞穴，在那里发现了一些壁画，当时还不太明白壁画的意思，不过得知盖奇斯准备偷袭七宝市博物馆时，我才明白过来上面记录的正是盖奇斯的目标，龙骨和黑暗石。”维说到这，顿了顿，接着说道：“以及，这块龙骨的真面目，它曾是丘雷姆的一部分。”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黑暗之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