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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恨嫁表心迹 ...

  •   “后来...母皇知道了先皇派人刺杀贵妃的事情,大吵一架,搏斗中母皇失了手,不管怎么说,对于我来讲,父皇再坏,也不该由我的母亲杀死,但我就是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我因为那件事现在跟母皇都还是很有芥蒂,心理也有些扭曲。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就把一切责任推给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三人成虎,跟别人说的那样,根深蒂固地把净唯叫作[野种][拖油瓶][灾星],让她离我远一点。”又是三两口下肚,“我这样对她,最后她却为了我答应和亲,真不值得,早知今日当初我就应该被母皇直接掐死,也用不着如此害人了!那龙鳞是救了我一命,却害惨了另一个人!”

      “什么...龙鳞?”沛寧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了,在唐雨霖看来就是不断地说着胡话,看她跌跌撞撞站起来,赶紧去扶。

      沛寧失去重心直接跌宕到她胸口,抬脸忘记了之前说过的话:“什么...你说什么啊,你是谁,陪我喝酒呀,来人,给驸马爷赐酒!”

      音量比较大,门口的侍卫闻言进来了,就看见撕扯在一起的俩个人,瞎了狗眼,知晓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

      “公主喝醉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唐雨霖把好似用胶水粘上的沛寧一推,又担心她摔倒,复拉了回来,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欲拒还迎的姿态。

      侍卫表示“理解”:“是的,小的势必有多远走多远!"

      “喂...你脸上有油渍啦!”沛寧依偎在唐雨霖身上滑下滑上的,摩擦摩擦。

      唐雨霖抑制住贴近后的那股躁动,腾出左手摸了摸脸:“哪里,还有吗?”

      沛寧醉眼迷离:“不是那边,是右边啦!”

      唐雨霖掏出手帕,还没来得及擦,温热的脸颊就被沛寧的手指轻柔地带过,忽如一夜春风来:“笨蛋,是这边啦!”

      “喔...”很怀恋那种触感,以至于生出很期待沛寧能再摸一次她的脸,而醉后更加妩媚的公主似是懂了她的想法,将那只沾上油渍的中指指尖□□了一番无尽地诱惑:“辣的!”

      唐雨霖晃了晃脑袋——喂!喝醉的是她,又不是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帮沛寧脱去鞋袜,再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除去了外衣。

      沛寧的今日穿的是便服,并算不得繁杂,尤其是那无色的腰带,几乎一抽就悉数揭开,露出里头的亵衣和半个红色肚兜一角。

      冷空气的侵袭,杜沛寧动了动,不安分地靠近床沿的唐雨霖,意图汲取一点温暖。

      比之前动作快了些,唐雨霖分开她的亵衣,再快速地合上了被子。

      呼吸已经紊乱不堪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前在书院里的时候,同学的仕子们闲暇总喜欢说些黄色段子,唐雨霖本来很是鄙视这一点,此时此刻那些粗鄙的形容词却不断地与沛寧舔手指的画面冲击着她,让她万分煎熬。

      打了热水进来,唐雨霖有些不敢看床上酣睡的女子。

      拧干了毛巾,深呼吸,带着那份奇怪的悸动,唐雨霖回到了床前。

      不安分的公主把之前整理好的床单位再次弄得凌乱不堪,白色轻纱的亵衣滑落下肩膀,里面的肚兜也起了褶皱。

      肤若磷脂的长腿透着暧昧地红,大腿内侧紧紧夹着卷成一团的被子,看得人血脉愤张。

      非礼勿视!凭感觉找对方向替她草草擦身,脸,手,胸......

      非礼勿听!擦错了地方沛寧发出不满意地轻哼更像是嘤咛。

      非礼勿闻!越靠近了之后闻到她身上熟悉的玫瑰花香。

      沛寧勾着唐雨霖的胳膊,眼睛还是闭着的,迷迷糊糊说着话:“嗯哼...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龌龊的人,你就让我孤独终老算了,为什么在我以为全世界都不属于我的时候,你却要出现,好不容易我以为终于有人爱我了,为什么你又要撕碎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我只是想要有个人可以依偎罢了,为什么,谁都不愿意做这个人?”

      “不,有人愿意的,你如此美好,怎么会不配得到爱,你要是问我,我也不懂啊...”唐雨霖知道她听不到,但还是不断地说着,“起码我,就总是会想,何德何能才能配得上与你这样的女子彼此依靠啊!”

      没错,她把自己讨厌的事情都做尽了。

      唐雨霖记得最后一次跟家人说出考试的决定时,他风流的爹当着承诺过相濡以沫到老的母亲面前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必单恋一枝花。

      那种对父亲见异思迁的恶心与唾弃,此刻都变成了自怨自艾。

      自己身上或许真的是有父亲滥情的基因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一次次重复要相守到老的人影渐渐从脑海里淡去,即使在街上看见类似于她的背影也没有冲上去追的冲动。

      反而另一个口口声声说这只是做戏,却总抑制不住被吸引,去靠近。这才多久呢,都不用闭眼,就能描绘这人的容颜。

      不仅仅是变了心,还开始愈来愈渴望她性感到要将人掏空的身体。

      是不是装男人装地久了,也学得了那些见异思迁的坏习惯。

      那淫靡的一夜,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唐雨霖抬起了手,纤长的五指动了动,再握成拳,松开......

      咽了咽唾液,她最后还是低头暌违许久吻上她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让睡梦中的人徒然惊醒,一睁眼就对上那张放大的了脸。

      沛寧扶着发烫的额头挣扎着起来,只觉得全身都是烧灼难耐,不知道酒的作用还是其他。

      唐雨霖揽她过肩,一边替她顺气,一边又贴在她耳边低喃:“让你别喝那么多的,哪里不舒服?”

      画面就已经够不真实了,可是有了语言,那个握不住的唐雨霖,是又一次出现了么,越温柔就越让她心酸,强迫自己清醒起来,不要再落入这陷阱。

      门外的侍卫来报:“启禀公主,户部外员家李公子在偏厅求见。”

      “是斗诗会上老缠着你的那个李公子么?”唐雨霖皱眉,颇为反感这位在斗诗会上可以说大出风头的状元郎,“墙头草,胡机劳才死就两边倒。你先休息下,我去会会他。”

      “是我宣过来的。”沛寧不落痕迹地离开唐雨霖并不强迫的怀抱,再从床上下来,披上了外衣,有些欲言又止,“你也一起过来吧。”

      酒气缭绕之下的沛寧脸上还有没能及时褪下的嫣红,显得异常妩媚动人,候着的李公子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见伊人千呼万唤始出来,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样子,便觉得没有白等,只是旁边跟着的驸马爷,身上怎么看都有一种不合的电流直指他。

      这可是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公主往怀里拉的人物啊,李公子不敢小觑了,遂不再多看,拱手作礼道:“公主殿下千岁!李某一听到宣召便急切赶来,不知公主所为何事?”

      “之前本宫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沛寧问李公子,眼里却是看着唐雨霖的。

      李公子也看了看唐雨霖,大概在想现在说合适不合适:“是...公主要臣查的君南辞,在峤州[狐妖之乱]后偕同师傅景兆蘋,被赶出峤州,一时未能寻得踪迹,下官派各路人马搜之,近日方知她在锦城被一酒馆老板收留,与一名唤宋期雪的绝世美女走得很近,而且...”

      把乐絮楼的事情又解释了一番,唐雨霖的眉头已经锁地很紧:“没想到我离开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不知道南辞现在过得怎么样...”

      “那酒馆地址有吗?”沛寧无视了唐雨霖的碎碎念,去问李公子。

      李公子奉上一张羊皮纸。

      沛寧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李公子走了两步,忽又回头道:“净唯公主才走不久,公主就深闺饮酒,看来是很愁字当头,下官听闻安乐江畔明日有一泛舟会,下官斗胆邀公主同去散心,不知公主可愿赏脸?”

      脱线的唐雨霖猛然看向沛寧,而一直专注望她的沛寧也被她这一反应惊到。

      不过还是收敛了情绪,朝李公子礼貌地笑道:“可以。”

      李公子受宠若惊,甫一离开,唐雨霖才缓慢开口:“你又不喜欢,答应他做什么?”

      “这位李公子,身世清白,为人儒雅,谦逊有礼,而且家中尚未许配人家。上次斗诗会上你也听到,他其实仰慕我许久,实在是难觅的良人......”沛寧不去看唐雨霖,“你也知一开始我躲婚,找寻的就是这样的标准,原来并不是没有这种人,是时候未到现在当是缘分来了...”

      “他那是发的酒疯!”提起斗诗会唐雨霖就来气,“那帮围着你的莺莺燕燕哪一个不是口口声声说着仰慕你,谁知道说的真的假的,要我看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看唐雨霖这样激动,沛寧还是有一点小开心的,不过还是故作深沉:“常人不都说酒后吐真言么...再说女大当嫁,净唯替我摆平了和亲的事情,胡机劳也除了,你...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我身边,可以安心去找你的君南辞了。女大当嫁,难得有人愿意娶我,以后年纪大了...”

      “沛寧!”唐雨霖再也装不下去,双臂牢牢将沛寧捆住,熠熠生辉的眸子直瞪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要这样自卑,你是公主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这样低?!”

      “你...”沛寧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手臂也被掐的生疼,这样霸道的唐雨霖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反应,怎么样都难以忽视那份在乎,“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公主的身份,还有谁会愿意娶我这样的女人,自私,冷漠,恶毒,狭隘,偏激,而且还是[为别人流过孩子的女人]......”沛寧没有再说下去,她其实很害怕唐雨霖心软,她不想她在因为内疚的理由留在自己身边,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唐雨霖对她的所有温柔,都不过是因为内疚而已,但是自己总是自作多情,紧握着不愿意放手......

      “我愿意!”终于,唐雨霖把这个看似坚强其实柔弱到感觉能捏碎的身体抱在了怀里,“沛寧,我愿意啊!”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这种缘分本来就不应该被辜负:“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

      只能嫁给我....

      唐雨霖抱的紧紧地,好像一松手,沛寧就会飞出去一样。

      而沛寧一动不动,或者说,那双唐雨霖看不到的手悬浮在了半空中还是没能抚上她的背部:“那君南辞呢?君南辞怎么办?”

      那个本以为能窒息的怀抱就这样被一句话轻易地击溃了。

      唐雨霖才松开一点,沛寧就挣开了。

      是啊,再怎么厉害的一见钟情,又怎么抵得过青梅竹马的情谊呢?更何况那人也只不过是因为内疚才这样对自己说罢了。

      酿跄着往门口走去,沛寧只觉得头重脚轻,手撑着窗棂勉强稳住身体,一滴眼泪湿湿地落下,掉在干燥地面上。压在头上的王冠刹那间沉重无比。

      那个轻柔的脚步声再一次近了,像是踩着她的心尖上,沛寧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软趴趴地下坠了,然后重新坠入那个迷恋已久的牢固怀抱里。

      这一次,沛寧没能再逃脱。

      这一次,唐雨霖也没有再演戏。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恨嫁表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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