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记忆》冷血仙女

7、第 7 章

　　Chapter 6 谜底揭晓

　　来人斜躺在不二会客室的沙发里，随意舒适的姿态有如主人般无拘无束。
　　“怎么，船长大人对寒舍有兴趣？”不二笑意渐浓，眼中泻出的光芒暗藏着主人对来访者的友好之情，“喝点什么？”
　　“不二的话，应该藏有法国名品的葡萄酒吧？”帕金森促狭地笑道，年轻的美国人处处散发阳光的气息。
　　“嗯，看来今天的碰到行家了。”不二依旧笑得轻浅；转身走向房间深出，他从酒柜取出收藏了近两年的法国干红。
　　“呐，帕金森，这瓶Reserve Speciale Medoc可是产自梅多克分产区的拉斐酒庄的名品呢。”不二轻轻摇晃手中纤巧的玻璃瓶。
　　“梅多克分产区的拉斐酒庄？”不等不二回答，他继续说道，“‘五大名酒庄’中最典雅的，果然有你不二周助的风范。”
　　“是嘛？”不二扬起淡定自若的笑容，“那就请船长大人稍候片刻了。”
　　说着，不二拔开木塞，醉人的酒香悄然溢散，沁入口鼻，尽是甜腻的芬芳；此般曼妙的感觉让人不禁幻想起那个以浪漫著称的国度——法兰西共和国。
　　“不愧是AOC级的法国货。”帕金森的眸光里闪烁着赞许，“波尔多酒，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创造物。”
　　“嗯，不过，恐怕我们还需等半小时。”不二认可帕金森的说法，波尔多酒的确能算上世界一奇。
　　“是为了让酒与空气充分接触后产生氧化，使酒味更浓香，对吧，不二？”帕金森接口道。
　　不二点了点头，笑意从唇角蔓延：“没想到，我们的船长对葡萄酒还有一番研究。”
　　“研究谈不上，略知一二罢了。”房里的气氛逐渐明朗，帕金森的话语也透出丝丝欢愉，“对了，讨论了半天葡萄酒，倒差点把正题忘了。”
　　稍作停顿，帕金森继续说道：“那场网球赛，我看了；我想，不二，你也应该是个网球好手吧。”
　　惊诧于眼前之人敏锐的洞察力，不二的眸光中透出一抹冰蓝；错愕之余，好奇驱使他想了解帕金森为何有此等想法。
　　“理由？”不二看似随意地问道。
　　“没有理由。”帕金森摇摇头，“猜测而已。”
　　“并且，如果我没说错，那个叫手冢的男子对于你——不二而言，好象尤其特别。”一段沉默之后，帕金森的声音再次传来，碧绿的眼散发着灼热的光芒。

　　听到“尤其特别”时，不二忍不住轻轻颤栗，嘴角的笑靥瞬时僵硬；不二没有想到，帕金森会这般直言不讳；他更未想到，一针见血竟会有如此滂沱的威力。
　　不二低下头，任发丝自然下垂，瞳仁中的冰蓝逐步加深，变为深邃忧郁的湖蓝，黯淡的眸光点点铺开，最终在左心房凝集成一点，不二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轻松的气氛突然蜕变，阴郁沉寂覆盖了整个气压。
　　不二以沉默证实了帕金森方才的肯定，他回想起刚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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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帕金森本想去甲板找不二，却无意中见到手冢、不二谈话的情景。
　　纵使在幽暗的月光下，帕金森也能清楚地看不二眼中的迷惘、手冢镜片下的失神；
　　还有那断断续续飘入耳中的话语，这一切都宣告着，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直觉告诉他，手冢与不二的过去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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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金森，时间差不多了，边喝边聊，可否？”再次抬起头，眸中只剩盈盈笑意；脸庞的抑郁已全数转移至左心房，一阵空落缺失之感骤然升起。
　　无声的移动步伐，不二将两只细巧的水晶杯置于桌面，托住酒瓶的双手略微倾斜，红宝石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我早就把你视作朋友，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不二悠然的声线再次响起，“呐，既然如此，我就从国中开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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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金森在不二叙述的过程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不难看出，不二一直竭力保持平静，只是眼波的流转透出些许淡泊的情绪。
　　他们如何相识、如何一起接受艰苦的训练，又是如何共同在全国大赛上证明他们的实力，不二细细地诉说着，柔软的声线呈波状流动；这样的声音既不是评书者的起伏连绵，更不是口技者灵活多变，却有着奇妙的吸引力。
　　从不二的声音里，帕金森寻到许多浅淡的画面，接连成串后，便犹如动人的老式电影，虽印出斑驳的历史痕迹，却也真实清晰；
　　恍惚之间，帕金森仿若亲眼目睹了当年发生的一切，一群阳光下的少年，贪婪地吸允着青春的味道，生活在他们心中等价于幸福。

　　在讲述国中的时刻，不二的眼中闪现着隐约的欣然；说到关键之处，不二会轻抿一口葡萄酒，等待帕金森的反应。
　　轻松欢快的气氛，配以波尔多酒的甜腻，之前的阴霾全然散去。

　　可惜，好景不长，当不二说到国□□部的事，眼中的愉悦变浅变淡，直至完全消散。
　　说到他和手冢那场不温不火的冲突之时，不二将剩余的葡萄酒倒入嘴里，此时，甜美顺滑的口感顿时全无，只留酸涩。
　　犹豫再三，不二还是坚持说了下去，只是匆匆地、不着痕迹的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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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现在你都了解了吧……”不二轻按头部，长时间的回忆让他觉得阵阵疲乏。
　　听的过程中，帕金森注意到，只要有关手冢，不二都会迅速带过，不愿多说；仔细一想，再加上刚才看到的场景，帕金森很快得出结论。
　　“不二，你喜欢手冢吧？”疑问的语气，却分明带着自信与肯定。
　　“……”已记不清这是今晚的第几次惊讶，不二只能陷入无力的沉默。
　　帕金森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作为朋友，他也不愿为难不二：“很晚了，我先走了，不二，你也早点休息。”
　　普通的告别语句，伴随门锁的轻响，房间再次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