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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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刺眼的阳光仿佛化成了一条条实体的尖锐之剑，毫不留情地刺进文絮语额的眼里。
疼得她一双杏眼眦裂开来，眸子里的恐惧如何也化不开来。
清风摇动的橙色窗帘，熟悉的米色墙壁，这里是温絮玥在虚拟世界的家。
她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特别的。温絮玥照常穿衣洗漱，连妈妈的叫喊声也是如此的平常。
“温絮玥！快下来吃早饭！”她应了一声，轻轻的关好门，一步一步地走着楼梯。真的是很平常的事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有一股怪异的感觉。
眼里的世界似乎披上了晃眼的迷蒙；妈妈的呼喊虚无而又缓慢；身下的楼梯怎么走也走不完。
还有那种从醒来到现在都挥之不散的心悸。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尽管偶尔有个声音弱弱的告诉自己这不正常，但最后都被她忽略了。
木制的桌子上放着今天的早餐，妈妈正坐在桌旁的凳子上，穿着米色的睡衣，低着头，厚实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
“温絮玥！过来吃早饭！”虚无而又缓慢的声音忽然带着一股尖锐与隐忍的戾气。温絮玥不敢多言，快步走上前去吃早饭。
早饭是用白色的瓷碗装着的，只是这精致的瓷碗里装着的，却是满满的墨绿色粘稠液体。
液体上漂浮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灰色泡泡，用汤匙一搅，米黄色的不知名条状物体若隐若现，似乎还在缓缓地蠕动。
温絮玥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她实在下不了口。
“还不快吃！温絮玥！”这次妈妈的声音彻底变得尖锐，刺得温絮玥的耳朵一阵疼痛，她抬起头来，入目的是妈妈诡异的笑容。
妈妈是在笑，只是两边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下方，分明的牙齿白得分明，裸-露的牙肉也红得恐怖。
温絮玥惊得连忙低头快速地吃了一口早饭，只是心中的惊恐还未褪下，嘴里那满是腐败臭味和不知名物体的蠕动就让把嘴里含着的东西吐了出来。
绿色的粘稠物被她吐到了地上，里面如巨虫的东西在蠕动。
尖锐的尖叫终于从温絮玥的嘴里喊了出来。
“为什么不吃！你平时不是很喜欢吃这个的么！你不是温絮玥！你不是我的女儿！我额女儿不会不吃我做的早饭！”妈妈刷地从凳子上起来，刺耳的板凳摩擦声从她身后响起。她撑着桌面的双手青筋抱起，整个脸变成了黑色，眼珠也变得红如鲜血:“你是谁！”黑色的头发狂舞的同时，声音也变得低沉恐怖。
“不！我就是温絮玥！”
“你是温絮玥？是我女儿的话就吃了这个早饭啊！你吃啊！”说着变得如怪物般的妈妈就要上前来，意欲捏住温絮玥的下巴，把她手里那墨绿色的恶心液体灌进温絮玥的嘴中。
“不！！”温絮玥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推开这个如怪物般的妈妈，惊恐地冲出了房门。
门外，是等候已久的萧景华，温絮玥的心里终于安稳了些，缓步走过去。
只是萧景华恍若未见。
“你怎么了？萧景华？”
“你是谁？”自此，温絮玥的心又悬了起来，她不安地大声回答道：“我是温絮玥啊！“
“你怎么可能是温絮玥！温絮玥哪有你这么老！”萧景华的眼神里满是讥讽。
“我是啊！我是啊！”温絮玥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与恐惧的眼神，踉跄地后退。
忽地看到地上的一滩水，水中的她满脸皱纹，老态横生，哪里还是那个虚拟世界里的十七岁温絮玥。
温絮玥满脸惊恐，跌坐在地，耳边传来异常恐怖低沉的声音，与刚刚妈妈的声音无异:“死老太婆！你哪里是温絮玥！”
“小玥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睛那么亮，那么亮可以挖出来给我看看么？”区晨梓突然出现在萧景华的右边，带着咯咯咯的诡异笑声。
再看地上的那滩水，她又回复回十七岁的样子。
“不不不！”温絮玥倒吸一口气，惊声尖叫起来。
“呵呵，唱歌没我唱得好，你这个不是音乐班的人凭什么拿第一名!听说以前在班里就是个默默无闻的人，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到处抢人家的风头。”柳爱琴忽地从背后出现，阴深深的声音凉得温絮玥的脖子一阵哆嗦。
“呵呵，你根本不是温絮玥对不对！”笃定又阴深的语气，恶毒的眼神，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
“没错！古筝的弦就是我剪断的！你奈我何！我不单要剪断你的弦，还要剪破你的脸！”说着猛地举起手来朝着温絮玥的脸戳去。
“温絮玥！把早饭吃了！”妈妈手里拿着粘稠的墨绿色液体，嘴角挂着诡笑。
“把你眼睛挖出来好不好。”咯咯咯的笑声不止。
“你这个老太婆是谁！”萧景华缓缓靠近，双眼猩红。
慢慢地，慢慢地，温絮玥眼前耳边的声音变得生硬起来，如没有情绪的机器人的声音，而眼前的画面也渐渐地由原来的现实立体变成了十九世纪就是年代那种红白游戏机的画质。
时时刻刻提示着她，这是虚拟世界，这里的人都不是真的，是虚拟的。
米色床单的床上，温絮玥的脸色惨白，眉头紧皱，神情痛苦，光洁的额头上满汗淋漓。
忽猛地一下睁开眼，温絮玥已经吓得叫不出声来，只得深吸一口气，却还是缓解不了内心的恐惧。
原来是做梦。
“程雨，真的不终止游戏么？温絮玥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温絮玥第一组程序员的组长看着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的温絮玥，心生不忍，带着些许质疑的语气向着对着坐在旁边，时时刻刻观察着温絮玥的程雨。
“不，再等等，再等等。”程雨眼神迷离，定定地望着屏幕里的温絮玥：“再等等，或许就会有惊喜。”狡黠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衬着屏幕打在她脸颊上的光，竟似有些神秘而又令人胆颤的心惊。
“可是其他测试员全都结束游戏出来了。你在等什么？等‘爱’的出现吗？都等了这么久了。而且温絮玥的精神快要支持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的。”组长说着望向背后那一群做在他身后的一众测试员与程序员。
“你也说是快了，就是还没到。温絮玥的精神力比一般人强大得多。以现在的情况，还是可以再坚持一下的。我有预感，‘爱’很快就要收集到了，只是，现在还差一个契机。再等等，再等等。”程雨眼神笃定，似乎要给一组组长一个放心药吃。
“可是”一组组长还有话想说。
“不用可是了，现实时间的一天，一天之后我们来看结果。”
一组组长被她的眼神镇住，又想起一个星期前其余的19名测试员都已经陆续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大而使电脑启动了保护功能—强制退出。这也导致了她们的第一次测试任务被迫进行到一半就退出。
其实她们也已经在那个世界里待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期间也是收集了不少情绪的，只是没想到，四个“爱”中，她们没有一个人是收集到的。
所以现在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温絮玥的身上了。
一组组长看着屏幕中与一干人打成一片的温絮玥，姣好的面容洋溢着青春的快乐。
温絮玥的状态虽然差了一点，经常恍惚，但也还没有到真正的崩溃边缘。
虽然她做噩梦了，但既然小组中负责温絮玥精神状态的报告里写着还没有到很严重，必须退出的状况，而智能电脑又没有让温絮玥强制退出。温絮玥应该还是可以坚持一会的。
宋紫和一众测试员坐在后面，冷眼看着屏幕里面的温絮玥。
还说是什么皇牌测试员，吃得比我们好，住得也比我们好，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除了得到一堆鸡肋般的情绪，一个‘爱’都收集不到。
此时她对温絮玥又恨又鄙夷。似乎忘了一个星期前，她也同样饱受着这样的煎熬，甚至在最后的几天，比这样的煎熬还要痛苦十倍，八倍。
即使比我们在里面待的时间长又怎么样，还不是只徒增精神力耗尽带来的痛苦。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