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Chapter Sixty-sev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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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erie泪眼婆娑地看着Caroline穿上那件世界上独一件的婚纱，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她拉住闺蜜的手抚摩了两把：“你知道你很漂亮对吧。”
Caroline：“是的，亲爱的，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
Valerie本来有千言万语要说，但话到嘴边却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她有一肚子的问题，但是她却害怕听见自己不想要听的回答，于是她选择沉默，微笑，婚礼本身就是一桩美事，何必要给自己添堵？
但是金发妞知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闺蜜要说什么，天底下的好朋友都是一样的，他们心里都会有这么一点小小的疑惑：我们的时代真是结束了，我们……会不会就这么渐行渐远？
Caroline没有去戳穿Valerie的心事，她只是握住她的手，轻描淡写地说：“帮我化妆吧，我想让你带着我走出这个门，把我交给我妈。”
Valerie调侃了金发妞两声，意思是“你居然连化妆师都是免费的”，刚刚拿起化妆包，对话中的第二主角适时地敲响了新娘准备室的门——就是Caroline的母上大人。
C妈还是那般风格鲜明犀利，带着一身匪气来参加婚礼，甚至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裙子，这种景象把Spencer的妈Diana吓了一跳，拉着儿子问：“这就是你的丈母狼啊？”……好在聪明如Caroline她姐，没有裙子这件小事还是能解决的，至于两位亲家第一次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碰面……Well，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得过且过不再过多渲染。
C妈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对Valerie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Caroline看着自家闺蜜一瞬间从女王变成奴婢的心情也是挺复杂的，对着自家母亲那张黑脸也是敬畏多加了三分——如果你是妈妈，才见过女儿的男友第一次之后就听说他们俩要结婚，估计怎么着也要挣扎一番才能接受。
而对于C妈来说，这种挣扎显得狰狞。
在这一刻，时间是静止的，景象是多余的，Caroline是害怕的。
直到C妈在自己面前坐下，Caroline害怕的情感值已经到达了巅峰，而C妈一开口，巅峰状态的情感值有差点爆表……
“你忘记了一件事。”
Caroline还以为这件事指的是：没有提前通知自己要举行婚礼，差评。
为了息事宁人，她尽自己所能装出最楚楚可怜的模样，试图得到同情，但是C妈就是C妈，她的重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
“你浑身上下就没有蓝色的玩意！”
Caroline被吼了之后才发现这件事，傻不愣登地歪着脑袋：“可是，我并不需要啊……”
“你不需要，但是别人需要，传统也需要。”C妈从口袋里掏出一对耳环，上面镶嵌的蓝色宝石闪耀得如同孔雀的眼泪，尊贵逼人的气质让金发妞觉得只有皇室的公主才有资格佩戴，尤其是C妈看着这对耳环的眼神，让金发妞觉得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东西对自己的妈来说一定意义非凡。
她理所当然会想到德州马背上最帅的牛仔，自己已经离开的爸。
C妈怔怔地看了一会耳环，然后把耳环轻轻地放在自己女儿的掌心。
“Caroline，我有些话，一定要早点和你说。”
金发妞看着蓝宝石的耳环，夺目的光彩让她的双眼有些酸涩——当然不是被闪瞎的——她迫使自己从耳环中抬起头来，看着母亲。
她看着母亲的双眼，忽然间发现了很多自己不曾见过的细纹。
她还没时间对此作出什么心灵启示，C妈的第一句话就抛了过来，让她猝手不及——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姐姐的前夫，他从来没有在我瞪他的时候正视过我，这个家伙是一个懦夫！当然，我到现在也不喜欢你姐姐的老公，可想而知，我也不怎么喜欢Spencer Reid。”
“妈！别在今天说这事！今天是我的婚礼！你……”
“你听我说完！是的！我不喜欢他们，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不是不喜欢‘他们’，我是不喜欢‘我女儿的男朋友’，因为无论我怎么假装坚强，你们都是我的后盾，而现在你们都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我了……说了别打断我！小时候我希望你们长大，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父母却最舍不得。”
Caroline终于知道C妈那句“早点和你说”是几个意思了，在画完妆之后在说一把鼻涕一把泪会让Valerie很崩溃——尽管她现在也是拼命地忍住眼泪，鼻头酸涩。
金发妞是怎么都不会懂为什么母亲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居然还是绷着脸，表情丝毫未变，这也许就是人生阅历的差距。
C妈继续说：“当然了孩子，你在我眼里永远是个孩子，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你永远可以来寻求我的帮助与保护。”
“哦……妈妈……”Caroline倾身向前拥抱住这个平日里酷酷的妈妈，她不是这种灌鸡汤的琼瑶性格，她不懂得怎么煽情，她只会说自己的真实，多么珍贵！
母女俩无声地拥抱了一会，C妈先推开金发妞，提醒她时间差不多，开始化妆。
谁都不知道这件小房间里有这么一段令人动容的母爱演讲，至少博士不知道。
因为他得到的母爱演讲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金发妞和自己的母亲腻歪着诉说着母女情深的时候，Diana则非常冷静地对博士传授着婚姻幸福的经验……
虽然她自己的婚姻不怎么地，但是毕竟自己的精神上有些疾病，和这对小夫妻情况不同。
“Spence亲爱的，你不用每天和我写信，多把时间放在你老婆身上，你说你们两个都忙，要珍惜聚在一起的时间，可别有事没事就拿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这是非常不明智的，还有……”
博士很想听父母辈对于婚姻的建议，虽然道理他都明白，但是也深知执行起来的难度。
所以婚姻这件事，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者并非十足在乎的对象，可别一时冲动，那可比谈恋爱要复杂，平淡，讲究的多。
但是他一定会尽力做到让Caroline幸福，让这个抽象的词语变成一种更加抽象的柴米油盐，变成他们俩后半辈子的相濡以沫。
因为他看见从小木屋里面走出来的金发妞，她带着一种光芒，让博士无所畏惧。
*
忘记交代一件事：他们的牧师都是免费的。
所有有牧师执照的人都请不到，所以Garcia又提出了自己要上网注册称为牧师给他们正名，谁想到角落里悠悠传来一声：“我们有现成的，就不用再注册了吧。”
然后众人看见仿佛有光环加持加了BUFF的BAU创始人之一David Rossi。（我不知道R叔是不是有这个功能，就权当他网上注册过了吧。）
而今天，平日里无所不能的BAU脱下了一身的负担站在这里，狭长的通道下是软绵绵的草地，尽头一端是纯白的天使，尽头另外一端是紧张的博士，还有如同给人一种父亲般温暖的Rossi牧师。
金发妞是由母亲带领着走过通道的，众人在结婚进行曲中夹道欢迎缓缓走来的新娘，Page甚至已经开始眼含热泪——她明明勒令自己要到结婚誓词的时候才开始哭的——但是好在她不是一个人，Valerie从给新娘上妆开始就一直要哭不哭的，让这两位的老公都捏了一把汗。
这条道路真是短。
Caroline感觉脚步虚浮，飘着飘着就飘到了这个男人的眼前。
而这一瞬间，却变得格外冗长。
他们是看不见周围的景色的，都是那种无限放大缩小没有意义的风景，他们也是听不见Rossi的致辞的，声音已经传不到他们的耳朵里，因为他们只能感受到耳膜的鼓动和心脏的跳跃声。
金发妞忽然间看见了一幅幅画面从她眼前掠过，以一种温柔但迅速的景象。
他们的第一次对话是这样地简单——
“Hey。”
“Hey。”
他们的第一次非正式约会是这么正式——
“你在哪？”
“我马上过来。”
他们的第一次偶遇是那么淬不及防——
“我有那个讲座的笔记。”
“我可以带给你。”
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是那么凑巧——
“不要摩卡？”
“对，不要摩卡。”
他们的第一次心照不宣的确认是那么奇怪——
“Spencer Reid，你愿意成为我婚礼上的男伴吗？”
“我愿意。”
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确认关系是那么狗血——
“所以，我是你的女朋友？”
“是。”
他们的第一次单方面吵架是那么温馨——
“我欠你一次，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就先欠着。”
他们的第一次滚床单是那么热烈——
“我一直害怕黑暗，直到25岁。”
“直到你出现。”
他们的第一次分别，第一次分别后的相聚，第一次吃醋，第一次吃醋后的告白，第一次说“爱”，第一次说了爱之后的纠缠，第一次正式的争吵，第一次正式争吵之后的和好，第一次的眼泪，第一次的安慰……
第N次的耳鬓厮磨，第N次的一起吃饭，第N次的骨骼相缠，第N次的秀恩爱，第N次的情话绵绵，第N次的信誓旦旦，第N次的思念，第N次的自然相处……
无数个第一次变成生活中的第N次。
原来他们经历了这么多……
“我想你们都准备了婚礼誓词？”Rossi问。
他们当然准备了很多话，其中不乏浪漫的情话，不乏空洞的誓言，也不乏让嘉宾腻味的秀恩爱之嫌，但是博士发现婚礼誓词都是多余的，想要说的话，他已经一句不漏地说过做过实践过，而剩余的日子不过是那些事情的重复而已。
于是博士的婚礼誓词相当简短，短到Diana想抽打他一顿，你小子是不是没听我刚才说的？！
“Caroline Burke，我会实现我的诺言，每一个，而且我非常乐意。”
Caroline似乎早就察觉到博士的企图，她才不会说她的想法和他一致！——我们就是如此的默契请叫我们哼哈二将——所以她也给足了面子，婚礼誓词同样短小精悍。
“Spencer Reid，我会珍惜你，思念你，唠叨你，等待你，恭候你的未来，包容你的一切。”
“Spencer Reid/Caroline Burke，你是否愿意娶Caroline Burke为妻/你是否愿意嫁Spencer Reid为妻，在神面前和她/他结为一体，爱她/他，安慰她/他，尊重她/他，保护她/他，想你爱自己一样。无论她/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他，直至离开世界？”
“我愿意。”
“我愿意。”
金发妞和博士相视一笑，把伴郎伴娘递过来的戒指戴在对方手指上。
“根据弗吉尼亚政府授予我的权力，我现在宣布你们成为成为夫妻。”
Rossi对着博士挤了挤眼：“你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
博士笑着吻上来的时候，Caroline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青草的芬芳，博士的嘴唇是柔软的棉花糖，基调是甜的，余味是香的，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清甜气息。
金发妞搂住了吻完想要后退的博士，再欺负了美人一阵之后偷偷在博士耳边说：“亲爱的，我们今天晚上能合法滚|床|单了。”
然后流氓一样地看着博士脸红。
众人起立鼓掌，虽然人少，但是好不热闹，Caroline举起捧花给自己的家人一个飞吻，然后把捧花往天上一扔，高兴地宣布自己终于结婚了以后不能叫Miss了，要叫Mrs，而且还拉着博士问他要不要跟他姓。
博士对这个问题也显得兴致很高，于是刚刚结婚每两秒钟的小夫妻就这个问题躲到一边去讨论起来，丝毫都不顾及一帮站在那里等着吃烧烤的来宾以及想要走过去恭喜博士的Morgan。
被无视的Morgan看着博士和他新婚妻子的背影，顿时觉得人艰不拆，你看看人家刚结婚就开始秀恩爱，这日子没法过了……
同样被忽略的Garcia表示理解，还过去拍了拍Morgan的肩：“算了，我们自己丰衣足食吧，人小两口刚结婚，体谅体谅。”
于是来宾们自己High自己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详谈甚欢，自然也就没人看见小两口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一开始他们以为小两口是去哪块地方玩浪漫去了……只能说，要预估他们俩在一起能干吗，要往荒谬这个方向去想。
谁知道他们散步着散步着居然直接去渡蜜月了呢？
任谁都想不到。
为他们正名，他们并非故意为之。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Chapter Sixty-sev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