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遗痕》开心鱼菲菲

5、真相

　　那晚过后，虽然四阿哥的自以为是再次制造了冤案，但是并没有过分的下一步行动，如果一定要说有，就是把每天来听故事改为聊天。天南海北，只要是他知道的无所不谈。说实话，四阿哥很博学的，说话也有深度有见地，和他聊天也可以说是一种享受，我何乐不为？
　　于是我在他的一众大小老婆嫉妒的目光中，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宠爱”。
　　只是白天，四阿哥多半是有公事要忙，而府中的女人基本上和我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除了和那拉福晋聊聊天外，我多数是很无聊的。
　　以前在学校时有时会替古代的女人悲哀，一个院子，就是她们的后半生，居然还满心欢喜地围着那一个男人转，心甘情愿地把争风吃醋作为生活的唯一乐趣。现在身处其中才切身体会到，这看似自愿满足的生活实际是由多少无奈堆积成的！一条条封建礼教条规，活活把人憋死！还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定，女子受到的约束实际上比现代书本上讲到的多的多！

　　百无聊赖，每天在院子里闲逛打发日子。
　　一日正在院中散步，忽然有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岚儿嫂子？”
　　语气中有惊喜和不确定。
　　我闻声抬头，只见一个穿蓝色锦衣的大约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正微笑着向我走来。
　　“嫂子的身子可好了？”他在我面前长身而立，笑容清冽，“前一阵听说嫂子落了水，又碰到了刺客，心中很是挂念，可惜总不得空来看望嫂子。今天四哥叫我过来，正好过来看看嫂子。”
　　是他！
　　本就猜测是他，听了这话变更加笃定。
　　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福了福身子，请安道：“十三阿哥吉祥，谢十三阿哥关心。”
　　“嫂子倒知道我是谁？”他奇怪道。
　　怎么不知道呢？十三阿哥胤祥，日后的怡亲王，为人豪爽仗义，不拘小节，不知道比我那个老公雍正和善多少倍！
　　感慨！
　　让我嫁给他也行啊，干嘛非把雍正配给我？！
　　心中想着这些古怪的念头，嘴上答道：“以十三阿哥和四阿哥的关系，青岚不是笨不傻，自然猜的到。”
　　“我还以为是我英俊潇洒出了名，连嫂子也认得我呢。”他笑着，眼睛里没有一点杂质。
　　我倒有些黑线！
　　“英俊潇洒倒没听说过，不过前儿听几个丫鬟说十三阿哥最是风流的出了名的。”我笑着看他，“不知是真是假呢？”
　　“哪个大胆的奴才在嫂子面前胡说！”他有些脸红，“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我看他慌张解释，不禁好笑。
　　胤祥这时也知道我是故意拿他打趣，于是自顾地坐下，嘴里还颇有微词：“我好心特意来看嫂子，嫂子还拿我打趣，真真伤人心啊！”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拿袖子去擦眼角。
　　“哈哈。”我被他的样子逗的大笑。
　　笑了一会儿发觉不对：胤祥看我的眼神先是惊讶，既而越发变成难以置信。
　　又来了！
　　我收敛了笑容，端端正正地坐下，问道：“十三阿哥看什么？”
　　“哈，没什么。”胤祥的眼神恢复正常，笑着回答，“只是之前听说嫂子脾气行为变了很多，却想不到。。。。。。”
　　“却想不到变了这么多，变得跟以前判若两人，对不对？”我接口，“无聊！”
　　“惊奇也是正常的吧？”十三脸上赔着笑：“主要是嫂子不知道自己变化有多大。”
　　我不知道？！是没人比我更知道吧！
　　即使我不知道以前的青岚是怎么个大家闺秀法的，但是我也确定她没我这么现代！
　　不对！是没我这么有超前意识！还能知过去未来呢！
　　“我倒是喜欢嫂子现在的性格，真性情啊。”胤祥继续在那儿滔滔不绝，“就怕四哥会失望，毕竟他是真对嫂子一见钟情啊！估计。。。。。。”
　　他失望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哎，等等。。。。。。
　　“什么一见钟情啊？”我一把拉住胤祥。
　　“恩？”胤祥被我吓了一跳，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激动，有点茫然地回答道：“就是上回去木兰围场狩猎的时候，四哥机缘巧合地见了你一面，那时你受了惊吓。。。。。。回来四哥就说喜欢你。。。。。。你的。。。。。。”
　　“我的什么啊？”我大声追问。
　　“喜欢你温婉。。。。。。”胤祥似乎被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战战兢兢的。
　　至于吗？再凶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手无寸铁的女人！这个十三阿哥到底还小，还没有铁帽子王临危不乱的气度！
　　我松开他，暗自琢磨。
　　温婉？这个词现在根本跟我没什么缘分，如果四阿哥当初是因为青岚温婉而喜欢她的，那么，现在，我就还有一线生机可以离开这里。。。。。。
　　“嫂子。。。。。。”十三小心翼翼的声音。
　　“哎呀，你别烦我。”我好气地摆摆手。
　　“嫂子，你别生气。虽然你现在和以前的性格差很多，但是这也不能怪你啊，毕竟失忆你也不想的啊。”
　　“恩，恩。”越叫你别烦我，你的话越多！我点着头，心里盘算自己的事情。
　　“我想四哥还是舍不得你的，他说你是与众不同的。我想，四哥也许也在等你恢复记忆的一天吧。”
　　“恩。”继续点头，恢复记忆，哼！说的容易！
　　“什么？等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要等我？”
　　“是啊。”胤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四哥怎么还留你在府中呢。”
　　“不行！我不用他留！我这就找他说清楚！”留我？留我做什么？逼我曲意承欢？逼我做小老婆？我才不干呢！
　　我拔腿要走。
　　胤祥一把大力拉住我：“嫂子！”
　　“你干什么？你放手！好疼！”不知道胤祥哪根筋不对了，居然用这么大力拉我，我怀疑我的胳膊是不是已经断了。
　　“嫂子，你说实话，你这样要死要活地不想跟四哥，是不是因为。。。。。。十四？”
　　胤祥仿佛鼓足勇气了才最后说出了那两个字，说出后他倒脸红了。
　　“十四？”我有点晕，“关十四阿哥什么事啊？”
　　恩，有问题，我突然发现。
　　“你是说我以前和十四阿哥。。。。。。”
　　“没有，”胤祥低下头，不自觉地松开手。
　　果然有问题！
　　我的好奇心上来了。
　　不过，先让我去解决更重要的问题，如果到时候还有命回来，再审问他。
　　“十三阿哥多心了。”我慢慢道。看准一个时机，以嘴快速度冲了出去，直奔四阿哥的书房。
　　“哎，嫂子！”十□□应过来，在后面紧追，“嫂子！青岚！”
　　院子离我们呆的地儿并不远，也就是三十几步的样子。快到书房了，我还是被胤祥抓住了。
　　“嫂子，你不能去！万一四哥生气了，你就危险了！”
　　“你放开！”我拼命挣扎，“我要去！了不起，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好过在这里活受罪！”
　　没有空调，电视，电脑，飞机，肯德基的日子，身边还有一条大色狼！这什么遭罪生活！
　　“嫂子，你冷静点！上次你自杀，四哥已经不追究了，你。。。。。。”
　　“行了，别闹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和胤祥顿时定在当场。
　　四阿哥从我身后走过来，步子四平八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和他的目光一接触，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忽然很后悔：就算要跟他摊牌，也不用搞得这样鸡飞狗跳的。
　　偷眼向胤祥望去，他也是一脸紧张。
　　“你们两个进来吧。”四阿哥站在书房门口对我们说道。
　　我和胤祥对视一眼，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唉，硬着头皮上吧。

　　“是你有话对我说？”四阿哥坐在书桌前若无其事的样子，手中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
　　“是。”我偷偷看向他，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些什么，不过绝对是白费心机。
　　四阿哥气定神闲的，没有一丝异常。
　　想想也是，如果能让我看出来他的心思，他就不是雍正了！
　　“那说吧。”声音也是如常。
　　“好！”我深吸一口气，“四阿哥，我听十三阿哥说了，你喜欢青岚的温婉。可是那是以前的青岚。现在的我已经那个青岚了，你让我变我也变不回去，等我变我也变不回去！所以，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还是把我休了吧！”我顿了顿，继续道，“您要是生气的很，把我杀了也行。”
　　现在杀了我还来得及，有足够的时间给乾隆找个正经的妈！再把我留在这里，乾隆恐怕就真是抱来的了！
　　闭着眼等待四阿哥的判决，却意外地半天没有动静。我好奇地偷偷睁开眼睛，只见四阿哥一脸黑线地坐在那里，再去看十三，也是一脸黑线，外加去留两难。
　　正诧异，四阿哥忽然开口，声音是冷冰冰的：“可以休了你，也可以杀了你？”冷笑一声，“你就是不愿意呆在这里，是不是？”
　　不管十三拼命向我使眼色，也不顾身上阵阵冷颤，我挺直身子，坚定地回答：“是！”
　　“啪”，四阿哥拍案而起，冲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为什么不想？死都不想？难道他就那么大魅力？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为他不顾一切？我有什么不好？有哪里比不上他？”
　　我被他掐得几乎透不过气，想解释却完全说不出话来，心中忍不住好笑：这个四阿哥真是莫名其妙！没事在这里乱吃飞醋！我却要不明不白的死于他的“飞醋”，真是可笑可悲。
　　越想越可笑，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四阿哥被激怒了，暴跳如雷。
　　我还真有福气，多少人写了多少清穿文，都说四阿哥平静如水，胸有成竹，运筹帷幄，很少有情绪波动，而我却成功地把他激怒了。
　　我很想享受喜悦，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我还是拼命用眼神示意。
　　四阿哥心领神会，掐住我脖子的手微微松开。
　　抓紧时间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努力让自己一脸平静：“四阿哥，我说过您可以杀了我，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
　　“你说。”冰冰凉凉的声音。
　　“我不愿意在这里，死都不愿意不是为了什么人，是为了我自己。我认都不认识你，更不要说什么喜欢。我不是什么贪慕虚荣的人，绝对不会为了荣华富贵把自己的一生交给根本不爱的人！”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因为他？”四阿哥迟疑着，手一点一点放开，忽然他的脸色一变，手又猛地重新掐住我的脖子，“不对，你说谎！如果不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如别人，为什么不肯留在这里？”
　　这个人怎么情绪波动这么大？还疑神疑鬼的，突然有了日后雍正的“风范”！
　　“我不肯留在这里是因为我想要的东西，这里没有，你也给不了我，跟你如不如人没关系好不好！”我费劲地解释，“至于你嘛，我倒是相信你以后会比你所有的兄弟都优秀，都成功。”
　　可不是成功吗？突出重围当了九五至尊，又成功地培育了十全儿子乾隆。我个人还是很认可他的，是个出色的政治家。
　　“哦？是吗？”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你对我有信心？”
　　“是啊。”我斩钉截铁地说，又不禁有点好笑，恐怕没有人比我更对他有信心了吧？
　　四阿哥看着我，一动不动，眼神迷离，我被他看的有些心慌，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忽然，他竟笑了，暖暖的笑，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心中莫名一动：原来他可以笑的这样好看。
　　“既然你对我的未来这么有信心，我倒很想听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是我给不了的？”手风轻云淡地从我脖子上离开，四阿哥的眼神带着玩味，探究，和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想要，快乐，自由，真爱。四阿哥可以给我哪一样？”我挑衅地看着他。
　　他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可是作为代价，他一辈子只能活在权谋争斗中，对皇室之人何等奢侈这三样“东西”，他恐怕一样也无法拥有，更不要说给别人了！
　　我等待着他的回答，只要他答不出或恼羞成怒，我逃出生天就有望了。
　　正在暗自得意，却正对上四阿哥的眼眸，只见一丝狡猾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来不及多想，只听见四阿哥说道：“好啊。那你就留下来等着看，我能不能给你这三样东西。”
　　“什么？”我惊呼。这个离预想也偏差太多了吧？！
　　“怎么？你不敢？”四阿哥暧昧地凑到我眼前，眼神带着挑衅和讥讽，在我耳边轻轻道，“你怕你留下来会从我这里得到它们，你更害怕你会爱上我，对不对？”
　　我会爱上你？！开什么玩笑！我这辈子最讨厌权谋，而你根本就是为权谋而生的，咱们两个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你少做梦了！
　　于是横了他一眼，扬眉道：“留就留，谁怕谁啊！”
　　“扑哧”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十三阿哥忽然笑出声来。
　　我纳闷地看向他，他无奈地回视我，脸上分明地写着；姜还是老的辣！
　　完了！为了意气之争掉进陷阱了！
　　“好。”四阿哥反应超快，“如果我给了你这三样东西，作为交换，你得给我你的真心，怎么样，公平吧？”
　　不等我答话，他迅速俯下身，在我唇边深深的吻下去。
　　我大吃一惊，还没想好该做何反应，他的唇已轻轻滑过我的脸，退后两步，很是得意地看着我恼羞成怒的样子，“这个就做契约。”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只狡猾的狐狸！
　　我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力回天。不仅如意算盘落空了，还彻底把自己赔进去了！
　　或者，我根本不该自作聪明地跟四阿哥耍心眼？

　　从四阿哥的书房出来，十三阿哥还是笑个不停。
　　我没好气地瞪他。
　　真没意气！明明看出来四阿哥设了陷阱，还不提醒我！。。。。。。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想到自己有什么魅力可以让十三阿哥背叛四阿哥，来帮我。。。。。。
　　对了，灵光一闪。。。。。。虽然今天被算计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情。。。。。。
　　“十三阿哥，”我皮笑肉不笑地望向十三阿哥，“岚儿想请教一件事。”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十三阿哥打了个冷颤。
　　“咳”胤祥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嫂子不必客气，请说。”
　　“好。”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我想让十三阿哥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我，四阿哥，十四阿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胤祥显然很意外，神色局促，“你。。。。。。你。。。。。。问这个干吗？”
　　“好奇喽。”我实话实说。
　　“这个。。。。。。”胤祥无比艰难地冲我笑笑，“你们。。。。。。没什么事啊。你们能有什么事？你是十四弟的嫂子。。。。。。就是。。。。。。就是这样。”
　　“十三阿哥！”我不满意地望着他，“刚才是你说出十四阿哥的！你现在又说没事？”
　　胤祥低下头，不敢面对我追问的目光。
　　我想了一下：“十三阿哥，这件事不止你知道，还有别人也知道！十三阿哥认为这件事是你告诉我好呢，还是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好么？何况还有十四阿哥，上次在德妃娘娘那儿遇到他，已经状况一大堆了，你不告诉以前的事，我又该怎么应对他呢？”
　　十三阿哥一愣，想来是觉得我说的有理。
　　仿佛还有一些犹豫，十三阿哥满无目的地在花园中走来走去。
　　“好，岚儿嫂子，我告诉你。”十三突然转过身。
　　于是跟在他后面的我就刹车不及，一头撞在他身上。
　　“嫂子，你没事吧？”十三阿哥有些手忙脚乱。
　　“没事没事，你又不是钢筋水泥，撞一下不会怎样的。”十三阿哥的脸诡异的红了，我暗自偷笑，他把我当豆腐渣工程了吧！
　　“其实四哥确实是对你一见钟情的。”十三阿哥好不容易恢复如常，在长廊随意地坐下，“就像我刚才告诉你的，他在围场见到你，回来跟我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女孩，好象一只小白兔，纯洁，干净，善良，温婉。于是我帮他打听了你的出身，上门提亲，你们成婚那天去接亲。但是就当我们以为成就一段良缘的时候，你跳湖了，你要自杀。我们这才细细地去调查你，后来才发现。。。。。。发现。。。。。。”他低下头，“你和十四弟相熟，恐怕两个人私下已经有了终身之约了。”
　　“原来是这样。”我冷冷地笑着：这就是史书中记载的雍正和钮钴禄氏的“一见钟情”！想不到我来了这里反倒成就了一段佳话，否则，这位未来的雍正爷应该只有一具尸体吧！
　　“嫂子，你不要这样，我们真的是事后才知道这些的,而四哥,是很喜欢你的，真的。”十三对我说，认真，恳切。
　　“是又怎样？”我冷笑一声，“即使是，也是他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他！我不知道什么一见钟情，我只知道他这是强抢民女！而你，根本是帮凶！”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要走。
　　十□□手拉住我：“你的婚事是你父母同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四哥他算不上‘强抢’。”顿了一顿，继续道，“你知道他对你的真心有多难得吗？”
　　我不解。
　　十三凄然一笑。

　　“我们王孙贵族的嫁娶，大多数是为了利益，权利。相处一辈子，缺少的可能就只有真心！而他，对你，是真心的！”
　　“既然你已经忘记了过去，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他的真心？”
　　“给他一个机会，你的日子也好过些，不好吗？”
　　十三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心有点乱，模模糊糊地，眼前就出现了四阿哥。
　　他在看着我，眼神有时认真，有时玩味，有时狡猾，有时又带着探究。
　　他在笑，有时讥讽，有时关心，有时暧昧，有时迷离。
　　我，可以接受他吗？
　　接受，意味着什么？
　　阴谋，权术，永无止境的杀戮？
　　我在这里的一生就要这样度过吗？
　　他呢？十三所说的真心，是一辈子的吗？还是，不过是四阿哥对喜欢的东西一时兴起？
　　“想什么呢？”四阿哥的饿脸突然无限放大，紧凑到我眼前。
　　我下意识地一躲，“啊！”一步没有站稳，向身后的荷花池栽去。
　　一双温暖的手稳稳地扶住了我。
　　惊魂甫定，我睁大眼睛，望着四阿哥。
　　“你就这么爱摔交？”四阿哥笑着，眼睛里是宠爱，是迷离。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受了帅哥的诱惑，心脏急速地跳了几下。
　　勉强稳定住心跳，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倒在四阿哥怀里，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一惊，几乎要从他怀中跳起。
　　“别动。”四阿哥轻轻道，声音低沉柔情。
　　于是我的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跳又乱的一塌糊涂.
　　他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吻住我，用非常不可思议的温柔。
　　我瞪大眼睛僵住，想推开他，脑子里却不知怎的窜出了十三下午的话。
　　“给他一个机会，你的日子也好过些，不好吗？”
　　不好吗？
　　他有真心，而我是否真的完全没有动心呢？
　　至于,其他的......男人的世界,只要我小心不介入就好了.
　　迷迷蒙蒙的忘记了想要推开他的初衷，然而四阿哥也没有强硬粗鲁的动作，只是柔柔的反复轻啄我的唇，紧贴唇边不动不语，好象一个欲言又止的害羞男孩。
　　我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心中一片凌乱。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
　　“四爷。。。。。。”一个小丫鬟怯生生的声音。
　　四阿哥一惊，眼中罕有地闪过一丝慌乱，匆匆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身。
　　竟被人看到。。。。。。我的脸顿时发起烧来，整个人躲在四阿哥身后，不敢吭声。
　　“什么事？”四阿哥像换了个人似的，声音冰冷，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猜的出他此时一定是满脸严肃，神色冷峻。
　　“侧福晋为您做了芙蓉玲珑糕，请您去尝尝。”小丫鬟连大气都不敢出，头压的低低的。
　　蓦然一惊！
　　我在天真什么？刚才竟然以为他是什么害羞的男孩！他早已妻妾成群，刚才的神情恐怕是早就炼就好的调情工夫吧？！
　　嘲讽地笑着，即使他有十三所谓的“真心”，恐怕也不是独给我一个的吧！
　　四阿哥扭过头来看我，脸上有犹豫的神情。
　　“既然侧福晋找四爷，青岚不敢打扰，青岚告退。”我福了福，转身离开。
　　四阿哥没有说话.
　　一直到我慢慢走远,他依然没有说话.
　　仿佛什么希望落空了一般，心中空空的，我不禁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