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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1 章 ...

  •   一、初遇

      展超站在一小团灰乎乎的东西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它”。
      今天的黄历上并没有标示“不宜出行”,可此刻展超深深地怀疑起那本他使用了这么多年的黄历的正确性来。
      没错,一本黄历,这么多年——每个岁末的夜里12点整,他都会准时地把黄历翻回到第一页。
      话题扯远了,我们继续说他今天“出行”的遭遇。
      展超今天原本是要出去办事的,至于办什么事,他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因为刚刚转过第一个街角,就有一团东西重重地撞在了他的鼻子上。他吃痛“喵”了一声,很疼啊!
      他非常可怜地用自己的两只前爪捂住脸,透过缝隙向前方看去——什么也没有。
      然后低下头,发现地上有一只,灰老鼠。
      仰面朝天,摔得不轻。
      展超眨眨眼,随即45°仰望天空,张大嘴挠了挠自己的牙齿。嗯,这个小东西浑身脏的简直像在泥里滚过一样,完全没法下口。
      于是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老鼠是动物王国的首害,据说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疫病爆发和犯上作乱。经过了民主的投票后大家一致认为老鼠不可以进入城区,只能在郊外生活,这条规则延续至今已经几百年了。一旦违反,则进入城区的老鼠将遭受灭顶之灾。
      “我们这里是没有老鼠的。你是从乡下来的吗?”展超的语气虽然温和,戒备却不容掩饰。没办法,谁让这是猫的天性呢。
      可对方显然不具备一只正常的老鼠所应该具备的天性,而是快速连续地发出了一窜展超不太听得懂的音节。从声调和动作判断,对方似乎相当不满。
      看来对方听得懂他说话,可自己却听不懂对方的“俚语”。
      灰色的小老鼠用爪子指指点点比划了半天,展超才勉强领悟了他的意思。
      翻译过来就是——
      “你才是乡下的你全家都是乡下的!”

      展超是用尾巴卷着这只老鼠回家的——其实那不能算是家,只是他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下面用两条围巾铺出来的临时窝点而已。
      “喂,我叫你小灰好不好?”展超这样问了一句。
      灰老鼠用门牙狠狠地咬断了围巾上的一根丝线来表示抗议,然后一溜烟窜走了。
      “可是我们这里都是直接称呼种名的,我总不能直接叫你‘老鼠’,万一被别人听到就麻烦了。听我的就叫小灰好不好?哎?小灰?”展超心疼地伸出爪子抚摸围巾上被他咬坏的地方,再回头时却发现了一件令他惊奇的事情。
      老鼠正用力地甩着头抖去身上的水珠,浑身湿漉漉的毛发竟然是纯白色。
      这小家伙,是直接跳进河里了吧。
      展超掏出一块白色的小手帕蒙头盖在他身上,迟疑着问:“小白?”
      对方欢快地“吱吱”了两声。
      展超笑着点了点头:“我以后就叫你小白啦。”
      这天晚上,小白是窝在展超的怀里睡觉的。
      虽说老鼠习惯夜间活动,虽说猫身上长长的毛发捂得他有些窒息,可他还是选择了安静地酣睡,看上去就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乖。
      ——当然不可能是展超生的小猫。

      第二天清晨,小石洞里便回响起了小白的呼喊声——
      “我决定了,我要给你搭一座房子。漂亮的房子!”这些句子他用干草和石子在地上堆划出一个个图案来表示,以便让展超看懂。
      正要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原本趴在角落里的展超却突然发难,“喵”地一声扑到小白身上,右前爪将他死死按住:“哎你不要出去,会被抓起来的。”
      “难不成我就得一辈子这么藏着掖着?”小白扭过头用力昂起脖子,不满地哼了一声。
      当然他也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要被一只猫养一辈子。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也太不可思议,让我们把关注点放到此时的情况上来——
      展超既然按住了他,就顺便用爪子揉了一下他的脑袋,结果不小心用力过猛,把小白整个身子都掀翻了过去。展超只好抱歉地笑笑:“你就乖乖地在这里画图纸好不好,需要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找。”
      想到能有一个免费的苦力帮自己干活也是蛮开心的,小白翘起了尾巴,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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