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秋梦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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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陛下，南云说下月他们巫司院有祭典恐怕无法……”御魂站在轩丘云寒身旁道。
“祭典，他们是故意诓朕的吧。”轩丘云寒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继续看着奏折。
“微臣不知，只是他们说十日后或许有时间。”
“十日后！封后大典的消息虽没传出，可是他们南云想要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摆明了是看朕的笑话！”轩丘云寒合上奏折。
“那陛下——”
“朕再想想。”轩丘云寒放下奏折，“对了，等朕待会去看月儿的时候再提醒朕一下。”
御魂抬眼看了眼轩丘云寒，见轩丘云寒神色如常，复而低头道：“诺。”
“对了，安群身体可好些了？”
“还没，还有一些……”御魂好似在回忆些什么。
“太慢了——”轩丘云寒站了起来，“这些天，他的工作只能有你做了，不过你放心，你做的倒很像。”
御魂又想起秋鸾蝶看他的那个眼神不禁窘迫了起来。
凤鸾宫
“姑娘可放心了。”秋露走到秋鸾蝶身旁道。
秋鸾蝶正倚着美人塌上的玉枕，三千乌丝垂下，神情慵懒，一副媚人的景象：“什么？”
“姑娘先前不想嫁进皇宫，是怕陛下会待姑娘不好，不是自己的良人，可现在看来，陛下是真的待姑娘好。”秋露脸上带着笑。
“也许吧。”秋鸾蝶垂下眼帘，轩丘云寒是否真的待她好，她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真的，那肯定是好的，可是帝王家最是无情，她又能信几分呢？
“禀姑娘，陛下来了，还请姑娘准备好接驾。”潺亭快步走了进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秋鸾蝶立即正坐，“秋露，快去替我准备——”
“不用了，朕已经来了。”问口传来轩丘云寒的声音。
“民女（奴婢）参见陛下。”秋鸾蝶一滞立即跪下，古代人就是不好，动不动就要三跪九叩的。
“月儿，起来吧。真不是说你大病初愈，可以不用行礼吗？”轩丘云寒直接抱起秋鸾蝶，将她放到床上。
“多谢陛下。”秋鸾蝶低下头，心中却想你是这么说，谁敢那么做啊！
“月儿穿成这样是想提前侍寝吗？”轩丘云寒望着秋鸾蝶穿着亵衣，外面纸套了一件薄薄的丝衫。
秋鸾蝶又红了：“本是要睡了……”
“朕不是说要过来的吗？”轩丘云寒蹙眉，“难道朕会诓你不成？”
秋鸾蝶看轩丘云寒脸色变得不好有些害怕，真是伴君如伴虎：“不是，民女只是有些累了，想小憩一会。”
轩丘云寒本就是在耍她的，看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一阵爱怜：“是累了，你本就大病初愈，又加上坐了马车想必也是累了，是朕不好，晚上还来叨扰你。”说罢，便又捏了捏秋鸾蝶的鼻子。
秋鸾蝶低下头：“没有。”声音很轻，若不是轩丘云寒武功极好也是听不清的。
“陛下，南云巫司院祭典一事……”御魂很合时宜地说道。
“祭典？”秋鸾蝶抬头问道，“是什么好玩的吗？”
“月儿，朕不是与你说过朕下月要去南云巡查吗？”轩丘云寒笑着解释道，“今天他们刚传话过来说下月巫司院有祭典所以要换个日子。”
“巫司院？那是什么？”秋鸾蝶一脸不解。
“巫司院是由巫司主持的寺院。巫司为女性，她们大多是为国家祈福，永生不能嫁人的。”御魂解释道。
秋鸾蝶想了想这不就是尼姑庵嘛：“南云只是属于熙朝的一个地区，怎可自行修改君王的巡查时间？”
“南云本是熙朝周边的一个国家，这几年常骚扰熙朝边境，去年被朕平定，成为熙朝的附属国，本以为就安分了，没想到他们却依旧认为南云还是个独立的国家，根本桀骜不驯。”轩丘云寒蹙眉，眉眼里透出一份担忧，“本也不是怕了他们，只是他们常会骚扰百姓，边境苦不堪言……”
“那陛下可有其他办法？”秋鸾蝶想起明朝灭亡之事，其实全是由蝴蝶效应引起的，得罪了边境的一个小民族而导致整个国家的灭亡。
“那便是应了他们的日期。”轩丘云寒道。
“陛下便应了就是。”秋鸾蝶觉得这种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倒不如应了他们，将来待实力强大之时一举收拾了他们。
“可他们说的日期便是十日后。”轩丘云寒倒未说话，御魂在身侧说了一句。
十日后，封后大典，秋鸾蝶马上想到了其中关键，想来是南云不服熙朝统治便想出了这种法子来看熙朝笑话。这事说大便大，说小便小。若是听从了南云的，那么不仅秋鸾蝶会被后宫诸人看不起成了别人的笑话，在这步步为营的后宫生存下去更是难上加难，再者也会使廖长安与轩丘云寒之间产生间隙，也会被百姓笑话成是懦弱，这也是如了南云所愿；若是不听从，则正好有了让南云骚扰边境的理由，边境人们苦不堪言，想来国家也不能太平，再者秋鸾蝶也会被冠上“红颜祸水”之称。好一个一箭双雕！
“陛下，这南云显然是不安好心，分明是要离间陛下与众臣子的关系！民女想着，这是不能不应的，民女可以修书一封给家父，让家父劝和朝堂上众大臣。”秋鸾蝶虽不想被别人看成一个笑话，可更不想国家不得太平，两害取其轻，那么只有牺牲她了。虽是如此说，她是自愿修书给父亲，想来也能落得一个贤名，不会太惨。
“月儿倒是识大体。”轩丘云寒一愣，“不过可不需要月儿牺牲，先不说让月儿牺牲朕有多么舍不得，再者若是朕退让那么百姓也岂不是要看朕的笑话。先帝在时，南云也常骚扰边境，南云先王是一个还好说话的，先帝为了建交将先帝最小的女儿赐封号为平云公主意在平定南云，接着将平云公主送去和亲。南云虽属江南一带，但因是边疆的民族，女子生性粗鄙，面貌也未有绝色之说。因此当时的南云王对平云公主是千宠万宠，并建立了一个平云公主的雕塑。从此平云公主一直被南云人信奉为神，先帝也与此时的南云往签订了一份合约。合约为南云不得以任何理由骚扰熙朝边境。先帝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拿出这份合约，现在朕只能做一个不肖子孙了。”
秋鸾蝶自然想不到当中会牵扯到那么多事，不过听着轩丘云寒最后一句的打趣最终让秋鸾蝶脸上带了一丝笑颜。
“月儿，不必担心，朕说过朕会待你好，绝不会让你委屈的。”轩丘云寒面色严肃道。
秋鸾蝶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这种承诺虽不华丽，却能让所有女子为之着迷吧。曾经听诗经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刻这种想法竟是那么强烈！她微微一笑，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轩丘云寒嘴角勾勒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虽然很想月儿现在就能侍寝，可是也要尊重礼节，朕先走了。”
秋鸾蝶羞红了脸，忙行礼：“恭送陛下。”
凤鸾宫门外
轩丘云寒早已没了脸上的温柔，满是冰冷：“安群病好了吗？”
“已经好了。”御魂恭谨得回答。
“那就好，明天让他来伺候吧。”
……
翌日下午
“秋露，雁儿，进来伺候。”秋鸾蝶望了眼身旁的宫女，“你们都下去吧。”
“姑娘，怎么了？”雁儿上前。
“雁儿，你可熟悉这皇宫？”秋鸾蝶语气中有些期待。
“奴婢刚进宫怎么可能会熟悉？”雁儿语气中有些无奈，“姑娘可是想出去逛会儿？”
秋鸾蝶点了点头，平常有电脑或手机还可以宅在家，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带了一个上午可无聊死她了！
“姑娘，要不叫长姑姑进来，让她带我们出来逛逛。”秋露想了想道。
秋鸾蝶点了点头：“秋露，你去叫林长姑姑进来吧。”
“诺。”秋露随即除了寝殿。
过了一会，秋露便带人回来了。“林长姑姑，我在这实在无聊，可否带我出去逛逛？”秋鸾蝶问道。
“姑娘言重了。”
“好，姑姑先放下手头的活，等我准备好。”
“诺。”
御花园
“姑娘说想要出来看看，这皇宫左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倒是御花园风景如画的。”林梦落浅笑着道。
御花园的确是很美的，白雪素裹着一片绿，美到了极致，古代的景色在现代恐怕是难得一见的。美是美，却有些冷，秋鸾蝶裹紧了身上的狐裘。这狐裘是轩丘云寒一大早送来的，本想着应该没什么用，没想到刚到下午到用上了。冬日午后，出了阳光，可依旧有些冷。
前面，两三个舍人正扫着雪，林梦落见了：“快让开，没看到姑娘来了吗？冲撞了贵人，你可担待得起！”
“诺。”几个舍人立刻退到了一旁。
秋鸾蝶看着冲着林梦落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
御花园中央便是明禅湖，这是一个很大的湖，碧绿的湖水此时结了冰，不过想来在融化的那一刻必定是碧波荡漾的。
明禅湖旁大多是树木，只有一座假山，很好分辨，秋鸾蝶走了过去，向细数着第三颗石块，这是一块有半个人大的石块，她根本挪不动，这是怎么回事？
“林长姑姑，我听说这假山后面有一棵过了百年的槐树，常听老人说百年老树大抵都是有灵性的，只要在其前面祈福，必会成真。林长姑姑，你先带着人去替我把那的血打扫干净，秋露，雁儿，你们也都跟着去吧。”秋鸾蝶道。
“诺，只姑娘一个人在这……”林梦落有些犹豫。
“无事，我还想看看这湖水的景色，等你们打扫好了再来叫我。”
“诺。”
秋鸾蝶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再看看四周无人，便去翻看那块石头。那块石头上长满了青绿色的苔藓，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机关。秋鸾蝶去碰了碰那苔藓，却发现那苔藓很容易移开，她立刻拨开苔藓，发现下面有一块褐色的石块。她扭转了那石块，那块大石头瞬间随着褐色石块的运动方向而运动。大石头被移开了，下面是一个洞，东西应该就是放在这个下面吧。
“姑娘，姑娘——”秋鸾蝶听见喊声立即将石块归位，将褐色石块用苔藓遮掩好。
“槐树那可准备好了？”来的是秋露，秋鸾蝶问。
秋露眼见自家主子神色有点不正常，看着秋鸾蝶手上有些灰：“都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可是现在就去，还是姑娘刚刚站上了什么灰，去洗洗？”
秋鸾蝶听着秋露所说，看向自己的手：“我再去洗洗。”
终于到了槐树旁，这的确是个百年槐树，大得出奇，秋鸾蝶跪下，上手合十，心中默念：“愿一世长安。”
祈福完了，站了起来，正好看见湖边有一个石亭，便带着人走了过去。刚走过去便看见四个美貌女子，身侧还有些宫女，想来应该就是轩丘云寒的四个妃子了。
她缓缓走进，看了一眼林梦落，间林梦落神色并不好。
亭子里，一华服女子正坐在石亭中间，一蓝衣女子站在一旁，一黄衣女子坐在华服女子身侧，另一粉衣女子站在蓝衣女子身侧。
“这华服女子是兰贵妃，蓝衣女子是谭昭仪，粉衣女子是陈昭华，黄衣女子是淑妃。”林梦落说道，谈到淑妃时眼见着她的脸色更差了，也是，一个嫡姐坐着淑妃之为，而自己只能作长姑姑，只怕是人都会感到不平的。
秋鸾蝶握住她的手：“虽说有些人生的便是富贵命，但他们实则并不富贵，他们为了更好而争夺失去了活着的真正意义。倒不如一生贫穷，却能乐在其中。”
林梦落一怔，随即眼眶中逐渐变得湿润，朝着秋鸾蝶感激地一笑。这辈子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与她说这种话。娘亲早死，父亲又看不起自己，嫡长姐更是不必说，连庶妹都能欺负自己，最终被人污蔑而送进宫中当了宫女，倒是云尚阁好心抬了长姑姑，可谁又能真正看得起自己，倒是眼前的这个即将登上中宫之座的女子肯劝她。
秋鸾蝶继续看向那里，便听见兰贵妃一阵呵斥：“贱人，就是一个狐媚子，勾引得陛下连朝政都听她的了！”
“贵妃姐姐，可别生气，陛下过了一阵子就不会宠她了的。”谭昭仪安慰道。
“不宠她，可她还不是皇后之位！”淑妃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嘲讽，细看淑妃与林梦落的确有几处相像的地方。
秋鸾蝶这才听出来，她们说的竟是她。想来那句“勾引得陛下连朝政都听她的了”便是由于那南云巡查之事，实则冤枉了她，那本就是她的封后大典啊。
“娘娘，听说陛下一大早便将匈奴进贡的蓝狐裘送给了我们将来的皇后娘娘！”陈昭华语气里寒酸。
“就是那个贵妃姐姐求了好久都没得到的蓝狐裘？”淑妃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
“贱人——啊——”兰贵妃一时生气想要站起来，却又正好撞到一旁的宫女，宫女将手中的水果尽数滑在兰贵妃身上。
那个宫女立刻跪下：“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贱人，这可是本宫新做的衣服，竟被你弄坏了！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杖杀！”兰贵妃顿时满目狰狞。
“诺。”眼看着几个舍人要来拖那个宫女。
秋鸾蝶看不下去了，真分明是那个兰贵妃自己不小心嘛！
“住手！”秋鸾蝶不顾一旁秋露和林梦落的劝阻走了出来。
亭子中的女人看见她面色立即变得很差，一旁的林梦落见劝不住，便低着头躲到最后。
“你算个什么东西！感在这撒野！”兰贵妃立即说道。
“贵妃姐姐，这是咱们未来的皇后娘娘。”淑妃特地咬重了“未来”两字。
兰贵妃看了淑妃一眼，又看了眼秋鸾蝶身后的林梦落：“这不是你的庶妹嘛。林梦落？本宫记得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做嫔妾的庶妹？”淑妃眼中满是不屑。
“对了，本宫听说你的庶妹林梦落被云尚阁抬了去做皇后宫中长姑姑了。看来眼前这位便是廖姑娘了。”兰贵妃丝毫没有管淑妃的话，“不过，廖姑娘，你即使是未来的皇后，可现在未进行封后大典，你也什么都不是吧。”
秋鸾蝶立刻反应过来：“臣女廖冬月参见贵妃娘娘，淑妃娘娘，昭仪娘娘，昭华娘娘。”
“免了，我们可不敢当。”兰贵妃语气中带着嘲讽，“既然无事，廖姑娘也可走了。”
“娘娘，臣女来这是想说几句话。”秋鸾蝶依旧想救下那个小宫女。
“哦？说吧。”
“娘娘知道，陛下近来为南云之事操心了很久，若是娘娘在御花园中大喊打杀，那么传到陛下耳中，陛下会怎么想？”
“那你的意思是？”兰贵妃正坐。
“臣女想着以娘娘高贵的身份必定是不屑这么个宫女的，倒不如交给臣女，让臣女教训个几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你这是变着法子问本宫讨要这个宫女了？”兰贵妃道，“好吧，你也是未来的皇后，你的面子本宫也不能不给。你既要这个宫女，便送给你了。”
“多谢娘娘。”秋鸾蝶道。
凤鸾宫
“娘娘，刚刚可吓死奴婢了，你怎么那么大胆，那个兰贵妃肯定会在御前告你状的！”雁儿说道。
“刚刚只想到要救人，没想到那么多。”说罢看向林梦落，“刚刚让你为难了。”
“无事，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林梦落苦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秋鸾蝶看向那个宫女。
宫女抬起头望着身侧的人，有些为难。
“你们都现下去。雁儿，秋露，林长姑姑，替我在外面守着。”
“诺。”
“奴婢名叫秋梦珊。求姑娘救我——”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秋梦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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