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离奇身世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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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大夫，您看小徒的病究竟因何而起？”望着须发花白的老先生为白慕桐诊脉探热后，凌墨清上前询问。同样静候在旁的，还有脸色不佳的沉浮和焦躁万分的裴宇泽。
“多半是皮肉伤，年轻人不打紧的，几位无须太过担忧。”墨大夫的结论让在场的几人皆是松了口气。
然而墨大夫接下来话锋一转：“只是公子的脉象听起来杂乱无章，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只怕几位要多费心了。”
凌墨清和沉浮的目光瞬间汇合到裴宇泽身上，照着光景来看，能让白慕桐夜半三更在山上发酒疯摔得头破血流的，非这位别扭傲娇的大徒弟莫属。
“有劳墨大夫。”凌墨清接过方子，交予沉浮去抓药，对年近古稀的老郎中谢了又谢。
沉魇阁上下百来人皆有不俗武艺在身，常年练功习武早已练就他们超出寻常人的强健体质，三年五载也很难病上一回。就算真有个头疼脑热，也不过是就着山上温泉外加一壶烈酒用内力将病寒驱出体外。唯独白慕桐自小便体弱多病，托他的福，沉魇阁才专门养了位大夫。
待将墨大夫送出，凌墨清望着陷入昏睡的小徒弟叹了口气，颇有深意的目光停留在裴宇泽面上，印象中将白慕桐宠得无法无天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惹得心头宝这般伤心。
二人闹别扭之事，连累师父师叔跟着彻夜未眠，裴宇泽面露惭色，一切事端皆因他处理不当而引起。”昨夜即将赴京上任的云逸萧前来春风楼道别，被桐儿撞见，兴许是误会了。”
“云家小子走了？也好，滁州这片地方终究装不下他的野心。”凌墨清闻言若有所思的压低了声音，为睡觉不老实的白慕桐掖好被子。
“那件事我还是无法跟桐儿开口，还需师父来决定，是否要告诉他。”裴宇泽取过白慕桐额头被高烧温热的锦帕，在铜盆凉水中浸过，拧干再敷上他额间。
“该桐儿承担的，终究是躲不开。”凌墨清看向小徒弟的目光多了几分怜爱，一直以来，百般宠溺着白慕桐，不过是希望以此弥补他此生艰辛坎坷的命运。
师徒二人一番交谈后，裴宇泽催着凌墨清回房休息，因他的疏忽打乱了师父和师叔多年来的神仙日子，他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若是连小师弟都照顾不好，他也根本不配作为少主执掌整个沉魇阁。
很快，暗卫辛久送来了煎好的汤药。白慕桐病成这样，他看着也难受，不禁红了眼眶。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在少主面前多嘴，惹得二人互生嫌隙。
“别光傻站着，去给桐儿换块帕子。”看到站在床前窘的像个红眼兔子的少年，裴宇泽也不忍再去苛责。辛久毕竟还年少，连他自己都毛手毛脚的，更别提照顾好白慕桐。
心中忐忑不安的辛久换过锦帕，直直就跪下了：“属下无能，害公子得病，任凭少主责罚！前日去春风楼公子本是不乐意的，寒月姑娘遇害的消息在路上耽搁了，阁主才特意派公子走一趟，探查绯如烟到底藏身在何处。请少主别再怪罪公子！”
听完这番解释，裴宇泽恍然大悟，难怪师父会让从未下山的小师弟去春风楼。之前是他误会小师弟对女人有兴趣，甚至摆脸色故意找来绯如烟演戏，现在看来是他因嫉妒而做的太过分了。
不久后，为裴宇泽带来消息的辰龙，看到哭得像个兔子的辛久跪在地上，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估计这个年少的手下又捅娄子惹少主发火。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快把眼泪擦干净站起来。”裴宇泽颇为无奈，他看起来就如此可怕？辛久每次见到他就浑身打哆嗦，白慕桐似乎也是如此，仿佛他是吃人的洪水猛兽令人避之不及。
“少主又没怪你，哭个什么劲儿，赶紧滚蛋别站在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辰龙抬腿踹了一脚不争气的辛久，这个小家伙实在太有损他沉魇阁暗卫之王的名声。
“属下告退！”望见顶头老大的到来，辛久终于止住眼泪，辰龙是沉魇阁所有暗卫心目中的神，从阁主凌墨清年少起便辅佐两代沉魇阁主人的元老。
“辛久这小兔崽子太笨！回头属下去帮公子再挑一个伶俐点的来。”赶跑碍事的后辈，辰龙看到白慕桐因高烧而蜷曲的睫羽，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不必，我看辛久就挺好，起码对桐儿是死心塌地的忠诚。”裴宇泽笑笑，他心中从未将辰龙当作下属使唤，而是当成可靠的心腹和兄长。
自沉魇阁第一代阁主崛起时，便设立了十二名暗卫。从几百名收养的孤儿中，挑出资质过人的加以精心栽培，直到成年后再历经层层考验磨练，最终筛选出十二人作为精锐心腹，随时随地保护沉魇阁主人们的安危，并辅佐阁主日常行事。
每个暗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能成为沉魇阁的十二暗卫，在许多武林人士心目中是件无比自豪的事情。因为沉魇阁不仅有着威震九州的武功、一击必杀的高手、更收藏着令人趋之若鹜的百家武学秘籍。
“午时属下收到眼线消息：叛徒绯如烟已确认被问斩，罪名是盗窃滁州知府官印。”想到那位手段雷厉风行的云逸萧大人，辰龙连忙呈上那人委托转交给少主的书信。
“逸萧做事从来果决，这回倒是沉魇阁欠他一个人情。”想到同窗的离去，裴宇泽在心底有些惋惜，如此沉魇阁在滁州算是失去了一位有实力的盟友。
拆开信件，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就着烛火，裴宇泽将信点燃，看着它渐渐变成一缕烟尘，心下默默做出决定。
几日后，白慕桐在诱人的饭香中醒来。睡眼惺忪的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师叔沉浮抱了个满怀。“瞧你满身懒骨头睡了这么久，吓死师叔了！”
“师叔，您能不能先放手……”脖子差点被勒断了气，白慕桐好不容易挣脱沉浮的魔爪。早就习以为常的辛久，闷不吭声捧上茶水，经过辰龙几天的特训他做事已是沉稳不少。
“醒了就好，为了你这个病号，我们又有口福了。”沉浮意有所指的瞄了眼房内特意布置起的圆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足以喂饱十几个人。
这又是什么情况？白慕桐一番梳洗后坐到桌前，看着满眼美味佳肴，不知该从哪儿下筷子。
“宇泽亲手下厨给你做的，说是为前几日的误会向你赔罪了。”沉浮笑眯眯的自斟自酌，没多久，凌墨清也被请到白慕桐的栖梧轩。
“师兄？”大病初愈，白慕桐因高烧方退，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下意识，视线四处搜寻裴宇泽的身影。
“宇泽做完这些就动身去南疆了，说你什么时候原谅他，他什么时候回来。”凌墨清看着小徒弟清减几分，又想到十分别扭的大徒弟，对这对小冤家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想前因后果的白慕桐不禁赧然：“是徒儿太过冲动，不怪师兄。让师父师叔操心，实在惭愧。”
“若是你能想通，那再好不过。”凌墨清动手斟酒，在沉浮和白慕桐面前各放了一杯，为了体恤病愈的白慕桐，原本的梨花白早就换成温热米酒。
“其实，今日你师父是打算告诉你一件事。此事重大，关于宇泽的身世。”沉浮饮尽杯中酒，看着怔忪的白慕桐，语气轻松好像在讨论哪个菜色不错。知晓阁主有要事交待公子，辛久便无声无息的退出屋外等候。
师兄的身世？！白慕桐打了个激灵，想到那个来路不明的云逸萧，立刻正襟危坐等待师父凌墨清的下文。
“其实你师兄是前朝护国将军之子，本名裴景炎。裴氏一族在十年前因触怒先帝而获罪，满门抄斩九族尽诛，他是唯一幸存者……”凌墨清如同讲故事般娓娓道来，听在白慕桐耳边却不啻惊雷。
师兄裴宇泽竟然是将门之后！难怪他会和滁州知府云逸萧是同窗！只是为何他会来到琅琊山？又为何会成为沉魇阁的少主？师父凌墨清和师叔沉浮，与那位前朝的护国将军只怕交情匪浅。不然，谁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收养朝廷罪人之后！
想到这些，白慕桐的头又开始疼了，只是这回让他头疼的，只怕不仅仅是师兄裴宇泽的身世，更有惊天过往在等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离奇身世之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