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病 ...
-
头上被人拍了一下：“愣什么呢？傻丫头，不吃饭了？”
“啊？噢。”木木地应了一声，我带着应该称得上呆滞的表情转身，戴上帽子，跟着康熙下楼。
木质的古老楼梯在脚底下微微地颤抖着，我不敢去看康熙，一个劲儿地盯着脚下。冷不防康熙忽然住了步子，我差点一头撞上，惊慌地抬头，才发现原来是贞长老拦住了康熙。
“事情有变，我们即刻起程。请先生小姐随我前来。”贞长老的脸色很不好，眼里带着惊慌，声音却是不卑不亢。
我立刻想到，莫非是燃成喜给他们发现了？那么我要拖延时间！于是我说：“为什么连顿热饭也不让人吃？我不管，我吃完饭再走。”
“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吗？”贞长老看向康熙的眼神里带着寒意。
康熙皱了眉：“算了，水均……儿，走吧。”
既然康熙发话了，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一边为那个“水均”后面硬生生加上的“儿”字郁闷不已，一边跟着上了马车。挑帘进去的时候，隐隐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我，故作不经意一回头，正看到那个“小二”燃成喜呆呆地看过来，眼中是不可思议与担忧。强转过头，闷头钻进马车，却正好撞到一个人的身上。确定了不是康熙以后，恶狠狠地抬起头来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挡路的。但是竟然是那个堂主，他呆呆地看着我，贞长老急得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他才回过神来，给我挪开了一条通路。
虽然是对方ＢＯＳＳ级的大人物，惟恐天下不乱的我也没道理不惹。我不急着钻进去，反而后退出车，正色说：“你为什么要挡我的路？”
不知道为什么，康熙好像没有发现客栈里有援军一样，对我说：“水均儿，别闹了，快上车来。”我一本正经的表情当场垮掉，闷闷地钻了进去。眼角看到堂主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在闭目养神，反而继续盯着我，难不成他想把我煮了吃？
接下来的几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天地会那五个人明显进入了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阶段，对了，也不在乎马命：四个长老轮流驾车，日夜不停歇；每天只有早上和晚上两次不足半个时辰下马车的机会可以让我沾沾地；一路上马匹累垮好几匹，但因为是双马的马车，他们又逢村换马，倒也没有耽误什么。
头一天我还有心情试图和他们斗斗嘴。但是那个堂主真是屁都打不出一个，四长老也一反常态地没有反驳，真的是很没有意思。不过到了第二天，我就开始出现严重的晕车症状——你试试一天２、３个小时在马车上颠簸看看。我什么都不想吃，只能喝几口水，最后还是康熙把干粮掰碎了喂了我一点。我睡觉的时间大大地增加了，一次居然梦到了小凌子。在学校的宿舍里，我很得意地对她说：“我穿越了，康熙还喂我吃东西了。”但是她哭了，说我死了，说我给她托梦呢，说她不会忘记我，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哭着哭着就变成了明熹，小丫头拉着我的手，开口声音却是槐柯的，接着芸萱出现了。芸萱没有哭，她坚定地直视着我说：“哪怕躲到天上地下，我也不会嫁给四阿哥。”我想说：“芸萱，不要做傻事啊，你逃不掉的，这是宿命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终于急得落下了泪。
“水均？水均？”是谁？这样温柔的声音？
“是我。不要怕，他们不在，有什么你就说出来，不要担心。”陌生的声音，他在说什么？不要吵啊，让我继续睡觉好不好？
我只是喃喃：“你是谁？”许久都没有回答。我又陷入了沉睡。
意识终于有了一线清明，我挣扎着睁开眼睛。不无失望地发现还在“水均”的身体里。闯入视野的是一个陌生的人，平常的女子。那女子斜斜倚在我床边，显然是在看护我这个病人。然而她径自昏昏欲睡，竟然连我醒了也没有发现。
“嗯……”我竭尽全力发出了一个声音。
那女子猛地回头，大惊小怪地跑出去大喊：“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我很想对她喊：“有你这么看护病人的吗？”但是话到口边却变成了低低的喃喃。
率先推门而入的果然是康熙，但是他明显是被挟持着，利、元两个长老寸步不离地跟着。但是康熙却根本没有当回事儿，他从容地走过来，弯下腰，对我微微一笑，说了一句大多数人这个时候都会说的废话：“你醒了。”
作为刚刚清醒的病号，我应该没有任何反应等待他们继续说话才对。但是有句话堵在我心里，不吐不快，于是我挣扎着说：“下车了？”
康熙笑：“是，不然估计你就醒不过来了。”
没来得及问出第二个问题 “这里是哪里？”就得到了解答：“段店镇。”说完这个陌生的地名后，康熙显然看出了我的茫然，于是补充：“济南城郊。三天赶了这么远的路，真是了不起。”最后一句应该是对那两个长老说的。
“好了，走吧。”贞长老强拉他起来，三人一起离开了。
正当我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又一个人走进来，是个二十上下的翩翩公子，我却不认得。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来。
“水均。”声线优美，很有歌手的天赋，“你不记得我了？”
“你是？”我茫然道，虽然这个声音有些许耳熟，我却实在记不得何时曾经认识过这一位未来的偶像派歌手。何况头一阵阵的晕，虽然比不过溺水那次，却也着实够呛。
“你不记得我‘金承影’，总该记得这段店镇吧！”眼看我继续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他急急地追问，“那么‘木纯’、‘火龙’、‘土渊’这些人呢？你……竟然全部都忘记了？”他说得好像我忘记了生身父母一样，我不禁开始担心：难道这里是水均的老家？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否决我，因为水均是京城郭络罗氏的“家生子儿”，那么必定是北京人。难道眼前这个人精神错乱？
看着他悲痛欲绝，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说的这些名字，的确与‘水均’一脉相承。这里面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巧合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