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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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话说明白了。于是我鼓足勇气说：“其实这个不难看出。袭击奴婢的人用的箭是禁军的制式——奴婢虽然愚钝，这个还是知道的。除了万岁爷，只有太子才调得动禁军。想来原是你们商量着演一出‘英雄救美’，让我心存感激从而可以问出让我惹来杀身之祸的事情倒底是什么吧。只是你们没有想到禁军里居然混入了奸细，他完全是为灭口而去，于是他射的箭伤了护着我的你。只是太子不知道的是你和水均原先就相识，你是勉为其难还是想借此与水均重修旧好我无从知晓。这也可以解释你发现了我并不是水均后，为什么会愤怒至此。”
“好！”胤禛居然在鼓掌，“那我就也把话说开了吧。的确，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都很惊讶呢。只是，你觉得这样一来我还会放你出去吗？”
“奴婢贱命一条，无足挂齿。何况奴婢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对这些看得也开。”
“那我就不让你死。”胤禛嘴角带着刻毒的笑容，“我只需去向皇阿玛要了你来……”
“奴婢只是一个包衣奴婢。”心里面不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逃不掉的。”胤禛扔下这句话后，话题一转，“把书捡起来。”
“是。”终于又回到了正轨。我舒了一口气，暗自为刚才的冒失冲动后悔不已。索性一切尚好。不由想起了燃成喜，跟他相处的短短半柱香时间，却是我来到清朝以后最为自在惬意的一段。
眼角看到胤禛要看书的样子，我忙赶上去把枕头垫好，让他靠着。
“好了，告诉那帮奴才们，可以开始轮班了。”胤禛是在笑吗？还是我的错觉？我没有去管这些，感激涕零地谢了恩就出去交了班。但是他们却让我回乾清宫去，说是四阿哥没有吩咐留我在这儿。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这样也好。
“哎呀，水均姐姐你可回来了。”芸萱这个小丫头老远就看见了我，咋咋呼呼地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看到她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一起进到屋子里，芸萱坐下来，拉着我的手就开始说东说西。
“姐姐你知道王仙上吊了么？”她冷不丁冒了一句。
“什么？”我差点失手把茶杯打掉。“灭口”这两个字迅速在我心里浮上来。
芸萱并没有显出任何害怕的迹象，自如的表情仿佛她是在说天气：“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啊。昨天的事情还真是乱啊，怎么会有那么大帮刺客潜进来？幸亏四阿哥路过救了你噢。不过四阿哥会救除了十三阿哥以外的人这事更加让我惊讶呢。姐姐你好了不起啊！”
我觉得一阵恶寒。这个，真的是在夸我吗？赶紧转移话题吧。“王仙为什么会自杀呢？”
芸萱一手支着下巴，露出一脸可爱的思考表情：“我也不知道呢。听说是因为弄丢了皇上万岁爷赏给哪个妃子的玉如意，害怕万岁爷惩处。不过她难道不知道在宫里自杀犯了大忌，会牵连到家人的吗？好在万岁爷仁慈，没有追究。”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最近是不是有个安常在很得宠啊？”
“安常在？没有听说过有姓安的主子啊，安嫔倒是有个，不过她姓李呀。”
“那就是我记错了。真是谢谢你。别看你年纪小，知道的东西却是一点不少。”
“哪儿能啊。姐姐如果和我一样经常找其她姐姐们谈天说地，也会知道好多有趣的东西的。”虽然是这么说着，芸萱小小的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困意上来了，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和芸萱在一起我还真是很放松的。
“哎呀，姐姐值了一晚上的班一定累了吧。瞧我，怎么老缠着姐姐说话呢。一定招姐姐嫌了。”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和芸萱说会儿话，我可是什么疲劳都没有了呢。”
“虽然听姐姐这样说我好高兴，但是我还是不打扰姐姐了比较好啊。”芸萱笑着就起身出去了。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是困得不行了。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一听说接着就要去胤禛那里轮班我立刻宁愿没有醒过来。
再怎么不想去还是得去，谁让我只是一个包衣汉人出身的丫头呢。谁让我好死不死地附身在这么一个麻烦的人物身上呢。
好在胤禛并没有再为难我。下午一切出奇的顺利。傍晚阿哥们下学的时候，几个大一点阿哥们都来过一次。他们走了以后我才事后诸葛地发现，在这么短短的半柱香时间里，他们居然可以很默契地避开不合的人，而且做得不着一点痕迹。如果不是我知道以后的历史从而特意留了心，只怕我就会忽略掉这一系列堪称艺术的“探病”吧。
“你也看出来了。”这还是从我回来起，胤禛第一次主动开口找我搭话。
“奴婢不知四阿哥所指何事。”
胤禛嘴角带着残酷的笑容：“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我那帮兄弟们，其实各个都有自己的算盘。谁也不服太子。”
我“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惶恐，刚才居然在四阿哥说话的时候走神了。”呜，知道太多秘密对我可没有什么好处啊，尤其是这个雍正皇帝的秘密。不要说我不知道他的真正用意，即使现在他把我当心腹（个人认为还不如我再穿回现代去的可能性高），他登基后也一定会把我杀了的。
他的笑容消失了，冷冷地说：“你不想听，我偏要说给你听。那个太子，一个连自己的手下也约束不好的人，一个没有完成功课居然让只有四岁的十三弟顶替受罚的人，换作是你，你会甘心在这样的人手下吗？你会服他吗？我不服他！”原来那天胤祥会表现得那么倔强不屈，是因为他本就不该受罚啊。
我知道避无可避，只能勉强说：“可是四阿哥还是很尊重太子的啊。”
胤禛淡淡地说：“他是储君，相当于半个皇帝。”
我心中一跳，他用的词是“皇帝”。这让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含糊地应了声。
我伺候胤禛睡下后把班交给了弥撒麦提尔——就是那个原来在胤禛房里当值的宫女，就回去了。我很奇怪为什么康熙和胤禛会让我这么两头跑，应该是不合规矩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