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素小暖》凡梦锁

2、吃了疯人药的江湖人

　　冬天里最冷的几天过去了，紧接着迎来的就是新年了。
　　开封府里大部分人都还是回家过年的，但还是有小部分人在府里过年的。
　　书房里。
　　包大人还是在忙于公务，公孙先生在旁处理些杂碎。
　　“大人。今年宫里也要办宴席？”
　　包大人应道：“嗯。”
　　公孙先生又问：“那展护卫可要进宫去？”
　　“想必是要的。”包大人有些担忧。
　　“大人？真的推辞不了吗？”公孙先生放下手里工作，关切道。
　　包大人苦摇头，“天威难测。”
　　“哎——张龙赵虎已经去常州请展忠来了。这展忠来了，怎能不让他们好好聚聚呢。”
　　“皇上仁德。若知道展护卫是为了陪家中老人而未前来，或许会应允。”包大人道。
　　公孙先生也只剩下点头了。
　　清晨。雪已经停了。开封城回归了一片安宁。
　　展昭的红影又出现在了街道上。
　　街上忙碌的百姓都不忘记给他打声招呼。
　　成衣铺的老板，一大早在门口张望。远远看见展昭的身影。
　　赶忙喊道，“展大人！”
　　展昭循声望去，温暖一笑，“李老板早。”
　　李老板冲他招招手，“展大人快些过来。”
　　展昭笑着走到了成衣铺里。“李老板有什么事？”
　　李老板握住他手道：“几个月前，我这店遭贼，幸好展大人把贼抓了回来。我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谢谢展大人。”
　　展昭笑道：“老板你太客气了。为你们追捕犯人是展某的职责，并不需要言谢的。”
　　“哎——不管怎样。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几身过年的衣裳。就是不知道你穿着合不合适，要不合适，再改改。”
　　“不用了。展某过年的衣裳已经备好了。李老板你们做生意也困难。还是把那些做好的衣服卖出去吧。”
　　“这——”李老板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没事了，展某就先去巡街了。告辞。”
　　“好。好。展大人慢走。”李老板硬是跟着他，送他出了店门。
　　接着就是唉声叹气。没有把衣服送出去，让他很失望。
　　街对面的首饰店张老板直冲着他大笑。“老李啊！早跟你说过，展大人是不会收你的衣服的。”
　　李老板叹气，“我是真的很想要报答展大人。”
　　张老板也跟着叹气，“开封府哪个老百姓不想报答展大人呢？展大人才上任一年，我们的日子可好过多了。”

　　回到开封府。守门的衙役已经从八个成了四个。大概是有些衙役已经回家过年去了。
　　展昭进府直奔书房。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还是在忙。
　　“大人。”展昭道。
　　包大人这才从案卷里抬起头来。“展护卫巡街回来了。”
　　“嗯。早上巡街结束了。”
　　公孙先生笑道：“厨房马大嫂一大早就给你熬了鸡汤。愣是没等到你人，所以，你现在赶紧去厨房看看。”
　　“好。”展昭应声，就离开了。
　　像往常一样，每次巡完街。展昭都会来书房向他们报平安。

　　厨房里。
　　马大嫂正在忙着准备午饭。一瞧见展昭的大红身影。“展大人！今儿怎么有空来厨房看看啊？”
　　展昭笑了，“公孙先生说大嫂一大早就给展昭准备了鸡汤。所以展昭来看看。”
　　马大嫂还是不放下手里的活，“你那鸡汤已经给你送到房里去了。”
　　“多谢了。”展昭言谢。
　　“自家人还这么客气。”马大嫂显得很亲切。
　　展昭不多说了，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竹轩阁。进了房间，果然桌上放着一锅还热着的鸡汤。
　　展昭温暖一笑。
　　在开封，他找到了家的感觉。

　　午后来临，较清晨暖和了些。
　　此时，街道上上演着一场令人侧目的剧情。
　　一大群的江湖人，一身狼狈，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整齐地步伐在街道上游荡。
　　百姓在私语。
　　“这些什么人？”
　　“好像是些江湖人。”
　　“这怎么了？”
　　“不会是吃了什么毒药疯了吧？”

　　带着队伍头的是一个大块头。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姑娘！我们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就赶紧给我们解了吧。”
　　“哎——别，别！我们这就按你说的做！”
　　“好！我们喊！我们喊！”
　　过了一会儿，这整齐地队伍有气势地大喊：“南侠展昭无罪！南侠展昭是江湖人的榜样！一心为民，一腔正气！是江湖人的榜样！”
　　就这么一路喊。
　　又有人私语。
　　“这些人是不是吃了疯人药？”
　　“是吗？”

　　这整齐的队伍走到了开封府门口。
　　那大块头突然栽了一跟头。他爬起来，还一脸怯懦。
　　“好！好！我这就去击鼓。”
　　堂鼓敲响，传令升堂。
　　大块头带着一列的江湖人有秩序地进了公堂。

　　展昭刚上公堂。一看公堂，“啊——”
　　堂上的人都看向他。
　　展昭一副很震惊地样子，支支吾吾半天，“小暖？”
　　随着展昭这一声叫唤，众人又看向公堂。
　　公堂上只有一群五大三粗的江湖人。（在他们眼里）
　　那群江湖人很惊慌地下跪。
　　大块头颤抖着道：“草民张三见过包大人。”
　　包大人疑惑，“你们有何冤情？”
　　“不不！我们是来自首的！”张三很慌。
　　没错，堂上确实站着小暖。此刻她正冲着展昭笑呵呵的，不停地向自己竖大拇指。
　　展昭已经彻底愣在那儿了。

　　包大人问，“你们有何罪？”
　　“草民等人记恨展大侠剿了我们五云寨！于是就借着展大人入官场之事，以为江湖除害为由，在几日前围攻了展大人。”
　　包大人惊讶，看向展昭，眼神在问，“有这事？”
　　展昭还愣在那儿，没感觉到包大人在看他。
　　“展护卫。”包大人唤道。
　　展昭猛得从小暖那里回神，看向包大人，“属下在。”
　　“展护卫，他们说的事可是真的？”
　　展昭不知该怎么回答。

　　“展哥哥！你快回答是真的呀！”小暖的声音传来。
　　那群江湖人，已经在发抖了。
　　“展大侠！你行行好！快说吧！”张三哀求。
　　展昭看着小暖，他很想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展昭还是点头，确定了这件事。
　　包大人们都难以置信。因为展昭从未提起过。
　　“好！若你们确实有罪！本府自会依律判刑！”
　　“多谢包大人！”一群人叩头答谢。
　　“多谢展大侠！”
　　展昭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下了堂，“你们这是干什么？展某不需要你们的跪拜!”
　　他们抬起头，“展大侠！我们要谢罪！你当得起南侠之称！我们保证以后不再会有人恶意诋毁你的名声了！”
　　展昭脸色冷淡，“展某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何惧谣言？”
　　“是。是。”纷纷应允。
　　这时，有了鼓掌的声音，格外响亮。
　　展昭看去，脸色大变。“小暖？”
　　“展哥哥！你实在是说得太棒了！”小暖还是带着灿烂的笑容。
　　“你——”展昭想说话。
　　“展护卫，你在和谁说话？”包大人好奇地问。
　　展昭回身，他也很疑惑，“大人看不见她吗？”
　　“嗯？本府要看见谁？”包大人更好奇了。
　　展昭更疑惑了，用眼神询问小暖。
　　结果她只是冲着她傻笑。
　　包大人只好先宣布退堂。
　　书房。
　　小暖一直躲在展昭身后不肯出来。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直直盯着他。
　　包大人问。“展护卫，方才你在堂上究竟与谁说话？”
　　展昭不知该怎么回答，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没有什么人。”
　　公孙先生很怀疑，“是吗？学生方才观察展护卫的神色言语，貌似堂上还有个人。”
　　小暖从展昭身后出来，她并未真正现身，所以包大人与公孙先生看不见她。
　　她眨巴眨巴眼。一个旋身，真身展现在了两位面前。

　　“啊——“公孙先生吓得后退踉跄了几步。
　　包大人瞪大了眼，看着展昭身边突然多出了个姑娘。问：“展护卫，这姑娘是？”
　　展昭真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暖笑道：“包大人好！公孙先生好！我叫小暖！”
　　“小暖？”包大人疑惑。
　　“嗯。我叫小暖！”
　　“大人。展昭其实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展昭道。
　　几人带着疑惑看向小暖，可她还是在傻笑。
　　看来，是没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