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学生时代》岸左

20、二十

　　下午放学准备去找何妈妈的时候，才出侧门，何文玉就看到何妈妈已经站在路边等她。

　　“妈妈，你怎么过来啦？”

　　何妈妈先把她拉进过道里避车，然后才说：“你爸爸今天不来接我们了，所以我提早关门。等会儿我们一起找车回去。”

　　何文玉以为何爸爸是忙着盖房子，所以来不了，等回家看到何爸爸的样子，她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爸爸，你怎么满身都是泥巴？你掉沟里了？”

　　何爸爸一边让何妈妈给他拿干净衣服，一边笑着跟她说：“就是掉沟里了。”

　　何文玉觉得更奇怪了：“你不是帮九叔家盖房子吗？”

　　何爸爸换了干净衣服出来，才跟她解释。

　　原来前几天，他们何家镇跟上头的毕桥村因为牛的问题又闹上了。

　　何家镇跟毕桥村算不上邻居。
　　只是他们的一些田挨着一条河，每年到给农田灌溉的时候，就是热闹的时候。
　　还有就是他们有一座山岭，谷树岭是两边平分的，这也是一个火药点。

　　这次闹起来，就是因为何家镇有人把牛又偷偷赶到毕桥村的那边去养被发现了，然后人家把牛给拉回家，他带人打上门去索要牛，人家没还，还把牛给宰了。

　　何文玉听得都想跪下了，连忙问何爸爸这两位神人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总之啊，这牛没要回来，还被宰了，这事儿就闹大了，镇长也生气了，就把我们几十个人都叫上，到谷树岭下理论去了。这人这么多，说着说着就动起手了，我一不小心就被人家推沟里去了。”

　　何文玉听了真是想笑不敢笑。

　　何妈妈倒是很生气：“早跟你说不要管这件事！本来这事儿就是志勤先做错了，他要是一开始没把牛赶对面去，上门要牛的时候能好声好气的，至于今天拎斧子扛铲子的吗？”

　　何爸爸柔着声音跟她解释：“这事儿我说不管用啊！镇长吩咐的事，你能推掉吗？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何文玉怕他们俩吵架，连忙拉住他们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发誓：“爸爸妈妈，等我赚够了钱，就到大城市买大房子，到时候，我们什么人都不怕见了！”

　　他们俩就笑了。
　　何爸爸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我们乖乖好好读书就行，大房子的事，让爸爸妈妈来想。”

　　何文玉笑嘻嘻地靠着何爸爸的手臂，撒娇地说：“那，到时候我到大城市买一块地，爸爸你就在上边建我们的房子！”

　　何妈妈在一旁笑着打断他们：“好了，该做晚饭了！”

　　何爸爸带着歉意说：“我这会儿还得下去一趟。乖乖啊，今天妈妈下厨，明天爸爸再给你做好吃的啊！”

　　何妈妈假装生气：“怎么？还嫌弃我做的饭啊？”

　　何爸爸连忙摇头：“怎么会呢？你是家里大厨啊，对吧，乖乖？”

　　何文玉在旁边连连点头。

　　看何妈妈高兴地去做饭，何爸爸在要出门之前告诉她：“对了，乖乖，前两天有人给你打电话，说是出版社的什么机，让你给回个电话，说是很重要的事。”

　　何文玉为了让何爸爸他们俩放心，早就跟他们说过出版社的一些事。

　　何爸爸在女儿上初中之后，就很少打听她的事情了。
　　记得她还问过他，怎么对她那么放心。
　　那时候何爸爸还笑了，说：“乖乖，我哪里是放心啊！我是学着放手呐！”
　　把她说的又是心酸又是感动。

　　现在她明白了，所以能说的她都不瞒着。

　　听何爸爸说什么机，何文玉笑了：“爸爸，那不是什么机，是编辑。有点像给别人改作文的那种工作。”

　　何爸爸也不在意，从兜里掏了个本出来，翻开了递给她：“就这上边的电话号，人姓周，让你回来就快点跟他联系。”

　　她接过来，在这一页对了个折，打算吃完晚饭了再打。

　　进厨房的时候，何文玉看那桶快满的泔水，跟何妈妈说：“妈妈，这泔水都满了，怎么办？”

　　何妈妈边切菜边告诉她：“那一会儿拎过去给牛喝。”

　　她没事儿做，就踊跃报名：“那让我去吧！”

　　何妈妈第一反应就是不答应：“你那小胳膊，拎不了这么重的！等吃完饭了我再拿去，牛又不急着吃饭！”

　　何文玉这次可不依了，就赖在旁边跟何妈妈磨着，一再保证自己肯定可以。
　　何妈妈被她磨得受不了，就答应了她，不过在她要拎桶之前，把里边泔水倒出来小一半儿。
　　何文玉囧囧地看着何妈妈，安慰自己这怎么着也是个进步了。

　　她高高兴兴地去背了一捆干稻草，拎着泔水出了门。

　　迎面就碰上了住他们家对面的何苗，跟她一起在一中上学，比她还大两岁的侄女。

　　“高材生也学会干活了？”何苗调侃她。

　　她不害臊地自夸：“要不我怎么叫高材生呢？那肯定是样样都会啊！”

　　何苗笑着说她不害羞。

　　她没在意，转头看到何艳在院子里没事儿做，就跟她远远地喊：“何艳，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啊？”

　　然后她就看何艳略显鬼祟地往里瞄，接着就飞快地跑过来，催着她快走：“别让我妈看到了。”

　　何文玉有些无语：“就我那两嗓子，你妈看不到，她也听得到了啊。”

　　何艳傻傻地呆住了。

　　何文玉没管，她把稻草绑在免费劳力上，拎上泔水，拉着她一起去喂牛。
　　半路她们围观了一件奇事。

　　她有个表伯母，家里养了一只大家猜测十岁不止的老母猪。
　　不管老母猪因为什么而没在青春年华时卖出去，总之它现在无比彪悍，而且彪悍得人尽皆知。
　　所以表伯母把它的猪圈里三层外三层地用水泥砖加固。
　　结果它还是从猪圈了跑了出来。

　　这跑出来不算什么，关键是它跑出来的时候，正好是牛群吃饱了回家的时候。

　　一头肥硕大猪冲进了牛群，就跟羊进了狼群一样。

　　牛牛们兴奋地群起而攻之。

　　如果世界大同了，牛牛们肯定会非常后悔怎么没绕着走，因为没人告诉它们，那猪是披着猪皮的母老虎！

　　于是他们看到的，就是牛牛们威武地冲上去，结果牛角跟猪头顶不过，反而被猪追得仓皇而逃，恨不得再生出四条腿的场面。

　　何文玉和何艳两看官的心就如坐过山车一样，坐到终点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神猪啊！

　　回来吃饭的时候，何文玉还跟何妈妈绘声绘色地把那个画面又描述了一番，何妈妈关注点自然歪到了她差点有危险上，都没顾得上笑。

　　等吃完饭的时候，何文玉就上隔壁她六伯家打电话。

　　周编辑要跟她说的事很简单：她上次卖掉的文出版了，销量对于新手来说很不错，所以他问问她手里还没有要投的稿。

　　何文玉上周就把自己的一篇文给默写好，目前正处于修改阶段。
　　她把书的大致内容跟周编辑说了一下，他没犹豫，就让她把稿子给他邮寄过去。

　　“那这稿费怎么说？”

　　周编辑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才问她：“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把她早就想好的话告诉他：“这次我不打算一次性买断了，你们给我算版税吧。”

　　周编辑回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把稿子寄过来，我们看过之后，决定出版的话，就按你说的算。”

　　何文玉也说了自己的想法：“我看，还是我先给你寄个大纲和五万字稿，你们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就签合同，我再把稿子全寄过去。”

　　他们俩都有各自考量。
　　周编辑后来就说先让他考虑一下，明天给她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