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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两个都不是凶手 ...

  •   前情提要:
      云响等人回到京城,陈霏出于担忧出言劝诫云响却无任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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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云响回京,只要陈霏没有外出,就天天跟在他身后,总是一脸的惶惶不安。
      “大脑袋,我就离开个把月,你这惦记着相公寸步不离的小娘子行为是怎么个意思?起床开门看见你,一日三餐看见你,出门逛街看见你,去个风月楼也看见你,现在我要洗澡,你是不是也打算站在边上看着我?”上身已经脱光的云响挑衅得看着人在这里心却在神游的人,舀了一瓢水洒在对方身上,“跟你说话呢,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陈霏猛的一收神,就听见门外有人来禀告,说是有位姓许的公子要见云响。
      云响撇了撇嘴,这澡是洗不成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陈霏道,“你不觉得自己衣服湿了很不舒服吗?”
      “这个和我的训练比起来,根本不是事儿。”陈霏脱掉外衣,拿在手上,跟了过来。
      “你干什么?”
      “有客人啊。”
      “是我的客人,你凑什么热闹。”
      “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也算半个主人,尽点地主之谊,总不为过吧。”
      “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神兜兜的?”
      “我就是要跟着你,怕你乱来,你看怎么着吧。”拐弯抹角本来就不是陈霏的强项,他一跺脚,露出一副大义凛然要杀要剐随你便的豪言壮志。
      云响奇怪得撇了他一眼,才系上衣带,房门就随着丫鬟阻挠的声音被哐的一声踹开了。
      这个画面有点暧昧,屏风后是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澡盆上挂着衣服,云响衣衫不整,陈霏又只穿了亵衣。
      许少初说了声‘我在外面等你’,就扭头走出去了。云响指着陈霏的鼻子叮嘱了一句‘不许跟着我’,立刻随着来人走了。
      丫鬟已经在会客厅里备好了茶水,云响摆手退下了所有人。
      “刚才的我可以解释。”
      “没必要,我知道你另有目的,我没信过。”
      “罢了。来,尝尝这‘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水晶糕。”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
      “机会可遇不可求。”
      “你又诓我。”
      “你怎么老是怀疑我?”
      “是你教我不要相信周围的人。”
      “好,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等不下去了,明知道答案就和我相距一堵墙,却要我无止尽得等在墙外,这种折磨已经快把我的骨头都要腐蚀掉了。”
      其实这个时候,看着许少初的痛苦,云响是有点恨浮山居士的,用一个执念毁了一个人的一生。同时,他又不得不表示敬佩,究竟是如何做到精确得摒除其他杂念、只将这一个执念渗透在一个人的生活之中。
      “我知道你很心急,但你瞧我都回来好几天了,我都没机会见到人。难道让我写封信说有个人要找你对质,如果话不投机这人可能还会杀你,麻烦行个方便让我带他进来吗?”
      “你不愿意帮我。”
      “你想过后果吗?”云响嚼着自己刚才吹得天花乱坠的水晶宫,食不知味,“我想过。要不就是你成功了,然后被全国通缉,在躲躲藏藏中过完下半辈子——你不愿连累师门肯定不会回去。要不就是你失败了,被投入大牢,十八般酷刑随便你想象,然后悬尸示众。”
      “我早已置生死于度外。”
      “这是不对的。如果事情真如你师父所说,你不觉得你师父含辛茹苦把你带大,却让你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很奇怪吗?难道不是应该让你远离这些纷争,像个寻常百姓一样娶妻生子,平平安安得过完这一生吗?”
      “师父只是被逼无奈,才告诉我。”
      “你啊,一谈到你师父就转不过弯来,他给你吃什么迷药了。”
      “你是不是想毁约?”
      “聪明!我就是想毁约,我就是言而无信,我就是卑鄙无耻,我就是一个小人,你能把我怎么样?这里是京城,是我的地盘,我还怕你不成。”说这句话的时候,云响已经看见陈霏那个大脑袋在门外探头探脑,急忙过去把人拉了过来,“陈大人曾经是武状元,以一挑十,气都不喘一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你!”许少初第一次气结,虽然云响一直以来总是把‘喜欢’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挂在嘴边,但他以为至少在严肃的事情上还是可以信任的,比如黑风寨,比如地下妓院。
      这人是带着剑来的,虽然陈霏有自信,但他对许少初不知根底。云响这么挑衅,他还是先和后者退到了靠门的边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陈霏小声问。
      “你这什么反应,我要是不答应他们,你觉得我还有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吗?”
      陈霏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小子足智多谋,这几天可把我吓死了,每天担惊受怕,就怕一眨眼,主子还没调查清楚就把你宰了。”
      “所以你才寸步不离得跟着我啊。我还以为你因为丫头的事,这么多年没找女人,不知不觉喜欢上男人了,我还想着晚上要怎么防你呢。”
      提到伤心事,陈霏不自觉得抽了一下嘴角,傻笑了两声,“估计这辈子,我是没法再喜欢其他姑娘了。”
      云响没有用‘天下何处无芳草’的理由来开解这个人,其实连提一句‘丫头’他都没有资格。
      “现在我明白了前因后果,我会去替你跟主子解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我抓人吗?”
      正当此时,随着一声“真热闹啊”,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踏进了门。
      “也许,我不应该离家的。”云响的这一声叹息轻的只有离他最近的陈霏才听到,而这句‘离家’背后的深意,陈霏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
      “有客人呢。”来人温润如玉,扫视了一遍眼下的情况,视线最终定格在云响身上,“找我来做什么?”
      “嗯,有个人想跟你们当面对质。”云响笑嘻嘻得从陈霏的保护圈中走出,而陈霏此时也很自觉地站在了来人身边,神情戒备,因为他注意到许少初眼底的戾气。
      许少初呢,面对云响那一脸‘我早说了可遇不可求’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这人的话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了。
      “哦。”男人抿了一口丫鬟上的茶,丝毫不在乎这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许少初刚要开口,云响就抢在前面道,“不急不急,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男人嘴角微扬,他当然注意到云响刚才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种文字游戏,他司空见惯了。
      “你找了三弟?”
      “主子英明。”
      “你拿什么威胁他过来的?”男人挑眉,这人是拿晴柔来逼自己现身的,当然肯定也会用其他法子强迫那个本来就是敌对的人。
      “呵呵。”云响笑了笑,当然是喜爷那些鬼画符的画了。
      许少初这是完全不知道云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不过很快,人就齐了。
      喜爷几乎是一边喊打喊杀一边冲进来的。
      “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给爷滚出来,爷大人不计小人过,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滚出来,爷今天一定要你用滚的,用滚的。呃,你怎么在这儿?”一见到气定神闲的男人,喜爷立刻收敛了暴脾气,有模有样得坐到了离男人最远的一个位置,清了清嗓子道,“找爷来做什么?先声明,爷绝不接受你的投诚。”
      话音刚落,就看见陈霏的身体猛得绷紧了,就像是箭在弦上。喜爷立刻道,“太子爷,管好你的狗,别随便放出来咬人。”
      男人就是当朝太子爷,这屋里每个人都知道。当面点名,太子也不以为意,让沉下脸的陈霏别那么紧张。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怕对方耍花样?
      “说吧,要问什么。”太子看向云响。
      “快点,爷忙得很。”喜爷不耐烦道。
      “嗯。”云响毕恭毕敬得弯腰鞠了个躬,介绍道,“这位是许少初。他跟我的关系,我就不解释了。不过正是因为他跟我的关系,所以本人才会挖空心思把两位请来府上。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他跟我的关系。哎呀别走呀,好啦好啦,我开个玩笑,一点情趣都没有。”
      太子和喜爷互相看了眼对方和自己一样不谋而合都站起身的动作,十分不乐意。当两人又不约而同坐回去的时候,又十足得鄙视了一下模仿自己的对方。
      “嗯,事情是这样的。喜爷的人从浮山居士那里得知了许少初是周家后人并且想要报仇,所以就借机强迫我带着许少初回京来刺杀太子。”云响隐瞒了齐然的事,因为他下意识觉得太子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没错。”喜爷大方得承认道,他从来不屑于隐瞒,就像他毫不避讳自己对太子的不顺眼。
      “那要找的人也应该是他不是我。”太子指着喜爷。
      “你这脸皮比我还厚啊。”
      “我不觉得你派这个人以周家之名来刺杀我的行为会比我脸皮薄。”
      “你这叫人人得而诛之,别往我身上赖。”
      “周长风是我派去的人,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他是你的人?”
      “你装,继续装,装得再像点。”
      “啊呸,你以为我像你天天带着张笑脸到处做好人啊,我要早知道他是你的人我早就灭了他。我以为是你知道我要弹劾你,所以先下了杀手。”
      “难道不是周长风露出了马脚才惹来了杀生之祸吗?真不是你做的?”
      “我还要反问你呢?真不是你做的?反正我二十几年看你不顺眼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那会是谁呢?”太子陷入了沉思。
      喜爷也同样沉默了。
      在外人眼中,这两个男人貌合神离势不两立,一个深不可测,一个喜怒无常。但其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兄弟俩的对话其实就是这样直接,他们只是互相看不顺眼,情绪从小就埋下了,所以之后的针锋相对都是理所当然,但是如果让他们的部下知道这水底下的漩涡竟然是这么天真的理由,恐怕会气得吐血。
      云响拿起茶壶,问太子‘要不要喝’,太子瞅了他一眼,一声不吭转身走了。然后云响跑到喜爷面前,问‘渴不渴’,喜爷白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这就完了?”陈霏再笨也知道了这是云响的安排,只是十年的旧案结束得这么快,他有点不适应,原以为会有什么惊天阴谋出现。
      没想到两个男人一直耿耿于怀的陈年旧案,居然是因为互相的猜忌和相近的性格选择了静观其变守株待兔,而闹出的一个笑话。
      那许少初呢?他只是安静得坐着。
      这样的结果对许少初来说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他用了十年的时间从蛛丝马迹去推敲,试想过无数个答案,甚至一些天方夜谭的想法他都做过猜测,并且针对每个可能的结果都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世人总以为被仇恨蒙蔽的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许少初却是个例外。这一点,是没有人预料到的,所以他只是震惊了,然后花了点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
      “你要是想大哭一场,我可以借你靠一靠。”云响厚颜无耻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
      许少初莫名其妙得看了他一眼,转头问陈霏,“他一直是这样的?”
      “嗯?”
      “这么拙劣的手段也有姑娘会喜欢他?”
      陈霏很想摇头,但事实如此,“其实有时候,也没见他做什么事情,就是有姑娘慕名而来。”
      “那是因为他有钱吧。”许少初一针见血,他看到过这人在鞋底藏的银票,不是小数目。
      “那些银子都是我们主子的。”
      “你们主子真大方。”
      陈霏欲哭无泪,“主子要是不给,他会去找晴柔姑娘。主子不希望他们俩见面,所以只能白白送出去。”
      “你真的不要借我肩膀?”云响继续怀疑许少初是硬撑,“这要是换了我,仇家突然变成了自己人,而本来的自己人发现这是一个长达十年的误会,我一定会哭的。”
      “你相信他们俩的话?”
      “为什么不信?他们兄弟俩在部下面前也许会装一装老谋深算,但是两人单独面对面,一定是用最直接最简单的话去攻击对方,他们互相太了解,这个时候左顾而言他反而显得自己心虚,这是他们绝对不会认同对方的。”云响解释着,就见陈霏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不可能’,“大脑袋,你一个人琢磨什么呢?”
      “呃……”陈霏有点欲言又止,“这个,你们……是不是被骗了呀,周家没有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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