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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运河五号——简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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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太阳很好的午后。
当初设计的时候,我在靠近运河的那面开了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还有曾让箫箫梦寐以求的玻璃花园房。
我坐在吧台前,看着他把车靠在那辆粉蓝色的固齿上,他的固齿是蓝白,两辆车靠在一起很配。就倚着我的玻璃花园房。
然后他走进店里来,没有像其他客人一样找位置坐下。许多客人喜欢坐在花园房,阳光照射进透明房顶时,花朵也有阳光的气味,又有正对着运河的落地窗,很有几分张爱玲式的小资情调。
但是他没有,径直走向吧台,就坐在我对面。他要了一杯冰摩卡,“那车是你的吗”他用指指窗户,我知道他是说那辆粉蓝固齿。
我摇摇头,我不骑死飞。
他眉一挑,不置可否。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高高瘦瘦。不可否认的,他低下头锁车时,阳光穿过树影落在他脸上,我有一瞬间失神。
往后的几天,他常常来,或叫一杯摩卡,或一杯黑加仑汁,陪我聊聊天。也在客人多时帮帮忙。
他说不喜欢苦的味道,尤其讨厌意式浓咖。
记得两年前,我还没有开这家店,常常喜欢骑车到运河边找一家咖啡馆,拍一些照片发在博客上,我说更喜欢奶味浓的摩卡或甜甜的黑加仑汁,甜味让人觉得幸福,最讨厌苦涩的味道,尤其讨厌意式浓咖。
我有一瞬间怔愣,撇头顺向窗外,我很喜欢那扇落地窗,箫箫以前总是说她以后开一家咖啡馆就要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能够看到运河。
那两辆车还靠在一起,颜色搭在一起真的好看,他们每天这样依偎着,仿佛要成了一对恋人。
他就趴在吧台上,以手支着下巴,我们离得那么近。我回过头,他的睫毛跟根根分明,浓密而蜷曲。
他也看着我,浅褐色的眼眸流光溢彩。我们靠的那么近,有一瞬我几乎以为他要吻上来。
惊异于自己的想法,我的耳根热了起来。腾地弹开,前额拂过吧台前的风铃。
捂着额头,我仿佛逃跑般狼狈,“我去看看厨房二号桌的披萨”转身带到了一只灯盏。
他咧开嘴笑,狭长的桃花眼也弯了起来,仿佛浑身带着阳光的芬芳,又有一缕几不可查的狡黠。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习惯他的存在。之前总是防备的,现在想想,有这样一个人,宛若晨曦里一缕阳光,照进生命,和暖又不刺眼,也很好。
他如一只蜻蜓,落在我的湖心,以涟漪为裙,连孤独也细绣缀锦。
他常常跟我聊起他的死飞,也向我展示过平花动作。很好看,可惜我不懂。
他看到的那辆死飞,是箫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