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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吃完中饭,秦芜并没有打算回厉沉安的房子。她与厉沉安并肩而行,端的是老少配的范儿。由于秦家人的身材都高挑,即使母亲娇小可人,可秦家的强大遗传因子还是充分地在她的身上展现。她的身高有166公分,平常穿着10公分的高跟鞋更显得她气势迫人。可今天这么年轻活力的打扮,让走在她身旁的厉上校深感自己已经老了。
厉上校身穿橄榄绿的军装,身姿挺拔,脸上面无表情,虽然与她并肩而行,可还是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后果。秦芜也没有往他身上粘着,大大方方地任着好奇的众人盯着她上下地扫视。
啊啊,女神和战神!虽然一个面无表情,另外一个笑意盈盈,虽然两人之间身高年龄都差了不小,可是看着却十分般配。阳光透过叶片斜斜洒在两人的身上,虽不言不语,可画面却十分唯美——嘤嘤,好羡慕!什么时候他们也能够抱得美人归啊?
“你想去哪里?”半晌,一直当哑巴的厉沉安终于出声道。
“我想去看你们训练!”秦芜眨巴着眼睛,一副没有见识过世面的模样。
“不行。”厉沉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
“好嘛好嘛,我想去看嘛~~”秦芜的撒娇技术本就炉火纯青,这下子更是发挥了好几重的功力,让一贯有原则的厉上校也不得不承认,看着小姑娘红嘟嘟的唇瓣,自己一向冷漠的心动摇了。
“好。”想了想,厉上校还是应承了下来,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但是你不能够乱走,乖乖地呆着。如果感到无聊了就自己先回家,不能够打扰到我们的训练。”不过,说到底厉沉安还是十分理智的,在妥协以前得跟小姑娘谈好了要求。
听着厉上校嘴里的“回家”二字,秦芜眉眼弯弯,原本嘟起撒娇的红唇扬起,心情愉悦极了。
很快,两人走到了训练场,秦芜倒不是没有来过部队,也不是没有看过士兵的训练,毕竟父亲秦兴是军区司令,在那件事情还没有发生以前,他们一家三口的感情十分好。但是陪同父亲检阅士兵与看厉沉安训练士兵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对于父亲,她是尊敬无比的,而对于厉沉安,她是深爱无疑的。
古人有云,情人眼里出西施,此话果真不假,并且在秦家小女王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整整一个下午,看着厉沉安专注认真的神情,秦芜表现得简直就像是一个小粉丝,一双美丽的眼睛里的爱慕之情满得仿若能够溢出,视线紧锁着那个身姿最挺拔的人,还不时拿出手机拍照。
在场的其他人仿若被她屏蔽在信号外,她的脑电波只能够接收来自名为“厉沉安”的人发出的,害得他们都羡慕得不行——这么一个漂亮贤惠又满心满眼都只装得下心爱男人的姑娘,怎么眼光就这么差了呢,居然看上了这一块冷冰冰不解风情的石头。这块石头,可能是她倾尽青春年华,撞得头破血流,也纹丝不动的顽石啊。
这道理她如何不知,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被她妥帖安放在心中许多年的珍宝啊。从那年被他紧紧拥进怀里低声安慰开始,他坚毅又疼惜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循环放映了好多好多年——从年少的情窦初开,到现在的情难自禁,六年的时间,足以让她尽管闭上双眼,也能够描绘出他的眉眼,笔笔入骨,划划诉情。她们都说她付出得太多,太过于主动,会让他看低或是轻贱了她的爱,可是远远不够啊,对于她来说,这远远不够。她要将她妥帖保管了十八年的心,亲自交到这个男人的手上。她想要告诉他,他是她永远的骄傲,而她,希望能够成为他唯一的珍宝。
眼泪微微沁湿了睫毛,寒风狠狠地拍打着她的脸颊,不知为何,她的身体竟微微颤抖。初冬的天里,她只身着一件针织毛衣,站在橘黄的路灯下,她的影子看着更加单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缓缓地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回去。每一步路,她都走得好轻好轻,轻得似乎这条路上并没有人走过。可是看在恰好转身的厉沉安眼里,她的每一步路,似乎都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踩在他的心上。他的心脏突然有些紧缩,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他紧锁眉头,一言不发地目送着小姑娘挺直骄傲却单薄的背影,直至不见。
骄傲却单薄。
迅速窜入脑海的这两个词,让厉上校的太阳穴疼得厉害,心里有些发凉。她不过是一个刚满18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会给他这种感觉?
他捏了捏眉心,找不到答案。
待用过了晚餐,厉上校打发掉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臭小子后回到家。客厅的灯大开,但是却空无一人,餐桌上也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味菜肴。顿了顿,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的脚步瞬间停住。
“恩恩,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每天应酬到那么晚。要是你再像以前一样因为应酬喝酒进了医院,我就再也不搭理你了!”像是得到了电话那端人的保证,她一下子就被逗得露出了笑颜,“好啦好啦,我在香港给你带了礼物,过两天回去看你。恩?不用了,我坐计程车回去。你放心啦,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更何况我的防备心可是很强的,回去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好不好?你先去忙吧,我都听到你助理的声音了,还想骗我啊!”话里话外的撒娇和信任那么明显,仿若一把小锤子,突然砸在了厉沉安的心间,将他心里的某块地方,砸得生疼。
怎么回事,他该不会是有心脏病了吧?厉上校拧了拧眉,思维不断发散。
秦芜又絮絮叨叨地和那个不知名的人聊了几句,终于挂上了电话。她站在阳台上,捧着盛满了温水的玻璃杯,遥望着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神情莫名。
过了一会,手中的水杯已经发凉,褪去了能够微微温暖她正在发冷的一颗心的温度。秦芜抿了抿唇,缓缓地将微凉的水喝下。大半天都没有进食的胃忽然缩了缩,像是被这股温度给吓到。玻璃杯里的水不少,她只喝了一半,将剩下的一半倒进盆栽的泥土里,纤手轻轻地抚过叶片,在上面流连了片刻,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走。
刚转过身,秦芜就看到了一身军装的厉上校。他倚在门边,眼睛闭着,眉头紧锁,大掌无意识地抚着自己的心脏。她愣了愣,正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的时候,他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坚毅的双眼牢牢锁住她。
“呃,你回来了啊?用过晚餐了吗?”想了想,秦芜还是主动地打了招呼。
“恩。”他淡声应道,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虽然与平常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差别,但秦芜就是觉得他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挑,眉头会紧紧地锁住。很好,现在他一定是处于生气的状态。
“你,怎么了?”秦芜担心地看着他。
“恩?没什么。你刚刚……”话才开了个头,他却没有接着往下说了。
秦芜看了看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里有些烦躁不安,表情微收。微微低下头,有些无力地闭了闭眼,果然是嫌她太招人厌烦了吗?不过瞬间,她又抬起头来,唇边漾起了一抹笑。
“你注意休息吧,我自己去招待所。唔,晚安。”说完,便转身走进客房。很快,她就拉着行李箱从房间走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早已经收拾好行李,就等着他回来跟他礼貌地道别了。
厉沉安一直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秦芜打开门,低着脑袋走了出去。她没有换回高跟鞋,身上穿着的还是今天的衣服,她的步子还是很轻很轻。关上门以前,她忽然抬起头,看着那个无动于衷的人,轻轻地笑了。
大门被轻声地关上,秦芜提着行李箱慢慢地走在楼道间。她忽然觉得有些累,比她加班加点工作两周还要累。若他不是被她置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她何苦将女孩子的矜持和名声丢弃,哪怕再忙碌再辛苦,她也千里迢迢赶来,不顾及他人的眼光,为他洗手做羹汤呢?
她是不是该,顾及他的感受,不让他厌烦自己呢?她是不是该,退回到前六年,一直默默地注视他呢?她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放手了呢?
爱一个人,不把自己变成他的负担,不去招惹他厌烦嫌弃,这才是正确的吧?
一阵冷风吹过,她瑟缩了一下,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寒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却吹不散她的愁绪。
T^T写“笔笔入骨,划划诉情”的那一段,自己都写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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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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