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系统］连根拔起！》幻想混淆

29、迷雾重重的现实

　　护送顾梦景这么大的事儿，本来是轮不上我的，我的废物大家有目共睹，我打算在房间睡到中午再起来，但是一到中午，就有人粗暴地砸门。

　　“谁啊？”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见到的是冯悠。

　　冯悠面对我的衣衫不整，目不斜视，口气冷硬：“头儿就我来催你，快点收拾了，要上路了。”

　　“哈，干嘛叫上我？不会嫌我浪费粮食，要解决了我吧？”我玩笑。但是冯悠却没有理我的玩笑，转身走了，还说：“你可以不去，但是这里人不会欢迎你。”五步外的地方就是顾梦景，他一会去，她就紧张地挽着他的手，并向我眼神示威。

　　我自觉无趣，将门给关了。我跟冯悠真的没爱情，可是这三年的基情啊，就这么突然灰飞烟灭了，我还是桑心的。

　　队伍经过了新的编整，代号“护梦组”，里面有：领头路西侧、副队付玉玲、冯悠、阿鹤、云阵、云发、孟达、会安、路之奇、我、夏奕。

　　昨晚上我才知道，夏奕虽不是战斗力，却是医生，会做内科手术，担任奶妈一值。她跟我们都是重点中学出来的，她大学读的是医学院，这会儿派上用场了，回想我念的经济系，真他妈没有用。

　　注意，是医术，不是治愈术，这个世界说不定没有异能，至少队伍里没有人会。大家都是实打实的用□□打出保命道路的，所以每个人的变化都出奇的大，连书生都变冷面军了，连娘娘腔都成高手了，这是碉丝逆袭的世界。

　　路上，吃午饭的时候，陌生的少年给了一张长长的帕子，笑着跟我说：“当裹头巾吧，别晒黑了。”

　　这人是领头的儿子，路之奇，十八岁，很爱笑，皮肤晒不黑（后来才知道他偷偷抹了防晒霜），跟父亲不像。我将帕子还给他，“不用了，你自己用吧。”

　　“嘿嘿，我的确很怕晒黑，但是我更怕我爸爸，他要是知道我还防晒，绝对会揍死我不解释的。你用把，这里就你最白，很漂亮的肌肤。”

　　我吓了一跳，虽然我也是晒不黑的类型，但是忽然间成为“最漂亮的肌肤”真的要吓死我了。

　　“你还不知道吧？”路之奇笑笑，摸出了一面小镜子，这男孩可真爱美，末日了还带着镜子。

　　我一照，却觉得自己看着有些陌生，五官没变，还是那么帅，又有点柔美，像男人画了女妆；可能因为长久不见天日，加上不用吃饭，皮肤是一种北欧人的白色；连头发也吃米白色……我茫然，我没有染过发，怎么会这样？眼睛……眼睛的色泽也淡了，呈现古怪的灰蓝色，这不科学！我吓得手一松，让镜子落地碎裂了，路之奇脸色就难看了。

　　路之奇伤心地望着破碎的玻璃，领头闻讯过来了，虎目一扫，就冒火了，抬手给了儿子一个暴栗，冷言：“没出息，过去你学韩星爱打扮我不介意，但也不看看这什么时代！”

　　路西侧又觑见那裹头巾，随即拿来撕成布条，骂儿子：“学阿拉伯人是吧？等有船的时候，你就不用南下了，往东往东！”

　　路之奇好生可怜，眼睛都红了，怨尤，不，狠狠地瞪我。我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只好跟领头说：“抱歉，头儿，其实这镜子和裹头巾，是我的，您错怪人了。”

　　“我儿子什么德行我不知道！”路西侧寒冷的目光射来，我在段子意那儿受惯了，没有不自在，路西侧才勉强相信，不自然地咳咳，“总之这队伍算是人民军队，是军队就要有纪律，不准有多余的爱好，知道么！”

　　“知道！”我铿锵地敷衍。路大叔过去是福建某地的军官，这一套都是他的习惯。

　　我拍拍路之奇的肩膀，表示道歉，辜负了他的好意。好在男孩子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反而说：“好兄弟，你讲义气啊！”他跟我勾肩搭背，而后慢半拍地表示，“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了你是女的。”

　　我表示这都正常，我是寇哥嘛！多少男人都无意中将我当男的，一路聊可以聊到男厕所，毫无违和感。

　　男人交友简单，我跟路之奇一下子就互道寇哥奇弟了，勾肩搭背地聊天。白鹤鸣忽然插｜入，将我和路之奇分开，然后变成三个人聊天。

　　我不由地问阿鹤：“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变化很大？”我怀疑自己的视力有问题，可能成了色盲。

　　阿鹤却说：“的确，跟过去比。我们三年没见了。”

　　阿鹤可能以为我染发了，我又问：“眼睛的颜色是不是不对？”

　　阿鹤看着我说：“你难道不是戴了彩色隐形？”

　　所以白鹤鸣才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吗？我觉得自己快疯了，一回来，不仅世界变了，连自己本身也变了。飞机、遣散、疗养院，营养液……为什么人都逃光了，我却还能吊瓶？我觉得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完全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可又理不出头绪。我抱着头，禁不止将头发揉乱。

　　白鹤鸣拉住我的手，紧张地问我：“盈，你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不如我向领头报告，送你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也难得听木讷的阿鹤，声音有所起伏，我笑了，“没事儿，有阿鹤真是太好了，冯悠都不理我了呢。”

　　阿鹤讷讷道：“他也是不得已的，发生了很多事情，冯悠的家人都死了。”

　　冯悠是典型的现代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温和讲理，对孩子也抓得紧，不会爱理不理，孩子最容易跟这样的父母相处好，所以冯悠跟他父母的关系很好。他父母不喜欢曹萌萌，冯悠就立即跟她分手了，可见他们的分量，说不定是信仰般的存在。

　　白鹤鸣却不同，他是个孤儿，没可能亲眼看到至亲死去的惨状。我有些理解了。

　　我笑着转移话题：“不过你怎么叫我‘盈’，不叫‘寇哥’了？你小子翅膀长硬了，就不认哥哥了是吧？”这小子以前很软弱，没少让我为他出头。

　　白鹤鸣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首，“不是的，只是忽然意识到，盈，是个女孩子。”

　　“什么叫‘突然’，姐姐的性别真那么难以分辨嘛？”我扑上去揍打，忽然觉得有点不对，阿鹤浅蜜色的耳朵似乎红得滴血。这小子不会对我有意思吧？我停了下来，有些莫名。我一直没有女人味，除了品味奇特的成钧，好像从未遇到过追求者……古代的寇盈不算在内啦，那根本不是我。

　　“嘿，奇弟，你还有没有镜子？”我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漂亮了。

　　“没有！”路之奇紧张，“有也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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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车子开了十来天。路上扫荡了几次，遇上的丧尸没有电影电视剧和游戏里的那么夸张，最强的也不过是追杀者。国家处理方式那么迅速，显然没有如《生化危机》几部电影里那样，一边人类末日，一边让人研究出更强的毁灭性生物。

　　M特区到了了，这里也受到了危机的影响，城市是不能去了，上了高速，去了乡区，若只看青山绿水，白墙黛瓦，什么都不想，那么倒跟旅游似的。我也终于想起了乡下的爷爷奶奶们了，我不觉得渣爹逃亡的时候，会带上他们。我为此真心默哀。

　　大本营的模样叫我大跌眼镜。铁丝网之后，是连片破旧的屋舍，外面的墙上用红漆刷着“顾家野猪饲养场”，跟我心目中的摩登□□建筑差太远了，跟电影里的地下高科技“蜂巢”也差太多档次了。

　　阿鹤跟我解释说：“这里过去是顾家毒品交易市场。地理位置很好，偏僻，也不靠山，没有丧尸化的怪兽。”

　　饲养场在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庄里，估计已经被扫荡过了，这种地方可能本身很富裕，但一般住的只有留守的老人和孩子，他们丧尸化了也没有大力量。

　　之前在广播里，顾家老子有发放寻女启示，也有公布联系方法，所以付玉玲拨了个电话，就有人出来迎接了。

　　阿鹤又懂了我的迷惑，“电波塔被顾家接管了，所以通讯没问题。”

　　进入领地，铁门再度关闭。而后，在底下大厅里，顾家家长顾规、顾家长子顾权、顾家长女顾梦欢，在一群武装人员的簇拥下走出来了。顾梦景扑到了父亲的怀抱里哭泣，顾父也老泪纵横，顾梦欢在一旁安慰。顾权则过来，讲场面话。

　　顾权实高大，刀削斧砍，气质冷峻，很有网文“总裁”的格调，实际上他也的确是个年青总裁，继承了家里的白道公司，也参与□□运营。

　　“谢谢你们将我妹妹送来，不用客气，你们就住下来吧……哦，武力么？若你们要加入，我们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就是会很辛苦，我怕怠慢了各位恩人……”他这么敷衍人的时候，几次用眼角扫我。

　　我不过是顾梦景的校友，按理来说，顾梦景大哥根本不可能认识我。我回忆自己参加过的屈指可数的豪门宴会——妹妹的十八岁生日宴，市长闺女的订婚宴、父亲生意伙伴的开业酒会、好像就没了，没哪次是能够见到特区大哥大的。

　　顾权暂时应承了路西侧的抱大腿行为，最后他却走到了我的身边，问了我的名字，我不安地说我叫寇盈，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他离开之后，大家都来调侃我，说我有希望成为总裁夫人，说顾权品味奇特，可是我却无法往单纯的地方去想，如坠迷雾。

　　顾权问我：“X7709，你为何在此？”

　　X7709！！这个编号，连我自己都只听过一次，那是我在系统下的执行编号。顾权怎么知道？我的表情一定跟见了鬼一般，抱着胳膊抖得跟顾梦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