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系统］连根拔起！》幻想混淆

17、多情书生无情女

　　天牢，我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大概是服用了软骨散一类的东西，我的内劲是发不出了，身体也虚弱，可以躺着绝对不坐着。此外没有遭受什么残忍对待。

　　隔壁，我的邻居就是许晨衣，每天被用十八般刑｜具折磨，誓要逼问出其父亲的下落、欣王的据点、欣王的阴谋。

　　主要从犯许老头没有落网，倒是无辜的许书生落网了，问来问去也没有问出啥，要么他是孝顺，要么就是他啥都不知道。

　　许老头也真实的，为了政治运动，连儿子都被害成这样了，难道不怕绝后？

　　今日用的老虎｜椅，刑官有四个，轮流，近日来的是姓郑的。

　　郑刑官三个特点：心理最变｜态，工作最不敬业，收效最好。

　　郑刑官根本不是来审问的，就是专门来享受折磨人的乐趣。他什么都不问，当往往能叫人自己抖出来很多。

　　抖出来的自然是各种审问的内容了，可惜郑刑官这次遇到了个不着调的笨蛋。

　　许晨衣：“啊！！！请问，那个，赫啊啊，夏小姐怎么样了？”

　　许晨衣一边叫，一边询问，问的内容也不变，最后沉默的羔羊……郑刑官也忍不住了：“到底是你审我还是我审你啊！”

　　许晨衣说：“只要你告诉我，我也都告诉你。”

　　“马勒个靶子的，”郑刑官受不了书生的牛皮糖策略，“实话告诉你吧，你爹是朝廷钦犯，她爹是这次捉拿叛贼的功臣，现在是钦差，知道了把？

　　“看你小子失魂落魄的，哈哈哈，居然爱上仇人的女儿，简直是话本儿！说，你那狗贼爹究竟躲哪儿了？”他给了书生一个鞭子。

　　许晨衣喘息了下，吃力道：“我问的不是她爹，是她。”

　　“你为那么多有什么用？人家夏小姐如今住进了京城，听说大将军段子意、太傅风更子、武状元贾喜人皆倾慕她，时常出入夏府，只为听其一曲仙音！”

　　“原来如此，她幸福就好……啊，嘶，嘶，呵！……”他的四肢肯定因为机关的缘故被不断抬起，抬到接近分裂的地步，反反复复。

　　“好屁好！赶紧给我招！”

　　之后郑刑官再没有催促，而许晨衣也没有再问话，只有越来越激烈的惨叫声，刺激着我的耳鼓膜，光听着，我也觉得心里发寒。

　　许晨衣啊，你这又是何苦呢？那琴音真的有那么强大的魅惑力量么？让丫的都跟磕了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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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牢我渐渐住习惯了，反正有吃有喝，我这种猪头来说就满足了。

　　这一日，我是在嘈杂难听的声音里醒来的，睁开眼看到我最烦见到的人，夏瑶琴。

　　她的琴音别人听来是仙乐，可惜我听来就是狗S。

　　被背叛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那会让你的整个人生都产生了质疑。你会骤然发现自己过去很蠢，你会觉得自己所有的善意都成了隔夜泡面，一点也不美味，膨胀在胃里让人想吐。

　　我软软地坐起来，捂着耳朵，没精打采地问：“你来做什么？”

　　夏瑶琴继续弹奏音乐，“送行。”

　　我这就是要死刑了？我恍惚，叫了叫系统，可是他没有回答。

　　夏瑶琴说：“我们每个人都会死，持有系统的女人也一样会死，放心把，你不是第一个。”

　　虽然淡然，但好生傲慢，我痞笑：“你叽叽歪歪什么，想做就做呗，我又不会怪你。”

　　怨毒的视线打在我的头顶，“你以为我会不忍心吗？”

　　“我说不怪就是不怪，我什么时候说过反话？”我无奈摊手。

　　“别说笑了，我背叛了你，你还大度表示原谅我？太圣母就假了，叫人恶心！”

　　夏瑶琴冰山脸破裂出狰狞的意味，世事难料，“假”、“叫人恶心”这是高中同届生对曹萌萌常用评价，她常常委屈得抹眼泪，现在她用来骂别人。

　　我摇摇头，“每个人都自己的生存信条，若你的信条里包括为了回家，扫除一切的话，我无权责备你。”

　　“那你呢？你的信条又是什么！！”夏瑶琴站了起来，声嘶力竭，“你总是为了别人做事，为了别人着想，你的生存信条、意义又是什么呢！你寇盈难道是圣母白莲花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被抛弃的狗，呵呵，我扭头歪嘴道：“别开玩笑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什么好胚子。”

　　我的童年小伙伴里，有一半后来成了混混，我算他们中里发展最好的了。为了向看不见的爸爸妈妈证明，就算没有他们的教导，我也可以走正道，我读书蛮用功的，上的初高中都是市重点。

　　但骨子里，我还是个女痞。我看得爽的人，我罩着；我看不爽的人，我欺负。我一直是这么走来的。

　　她恢复冷静，又坐在了琴前，垂着头，不叫我看清楚她真正的表情。

　　我背对着瘫软在地上的她，“小草萌，算我最后一次叫你好了，以后我们各行其是，不要再叽歪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包括杀了我。”

　　“我走了。”她抱琴起来，背对着我。

　　“等等，你走之前，请告诉我，”我记得好感度的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许晨衣？”看在隔壁痴情到这份上，我忍不住问一问了。

　　她偏头回答：“喜欢啊，你不觉得他跟冯悠很像么？”

　　冯悠是跟我齐名的班草，好吧，他才是真正的班草，过去曹萌萌超喜欢粘着我俩，组合起来叫做“帅、萌、帅”。

　　记忆中三个人在一起的画面，总是被阳光撒满的，每个人脸上都是傻不拉唧、二不兮兮的笑容，白瞎了好看的三张脸。

　　我几乎不忍回忆，一想起来，这一刻我就有大笑出眼泪的冲动，苦涩难名。

　　我压抑着情绪翻涌，将问题问完：“那你还虐他，你岂不是连自己也虐了？”

　　“那有什么，我最爱的人是嬴政，可他还亲手杀了我呢，我都习惯了。现在我只想回家。”

　　我本来还想问她喜不喜欢段子意，但如此听来是不用了。男人于她而言，都是云烟。或者说随手可抛的垃圾。因为她心底有跟刺，她拔不出来，就跟着溃烂的伤口，一起腐烂。她是加害者，亦是受害者。

　　她消失在青石板甬道之后，我可以想象到一副不存在的画面——

　　我和夏瑶琴背对背而立，光影交错，花叶飘落，光阴驶过，彼此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