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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们的爱 ...

  •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 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
      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 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仿佛我的天空永远失去了颜色眼泪啊
      永远不再不再哭泣
      by 飞儿乐团 《我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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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记得那是我还没有搬家的时候,许杰住在我家楼下。一个楼层,仅仅3米的距离,没有把我们隔得十万八千米远。听他爸爸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大我2岁。
      小时候的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乖乖女,总把自己反锁在家里,总喜欢沉闷地望着或蓝或白或灰的天空,喃喃地叨念着已经淡忘了的话,很久很久,直到颈椎酸痛。当我第五十五次以45度的仰角仰视天空,“喂”稚嫩中透着调皮的声音通过声带的振动,空气的传播,鼓膜的振动,吸引了我的注意。循着声源的方向望去,他在阳台上两根脏兮兮的手指扒开眼睑,得意地吐舌头,上窜下跳地冲我做鬼脸。哼,调皮不羁的坏家伙。我不屑地给他下了定义。
      真的是印象不好,当时的我不能理解这纯真的淘气。尽管我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这份淘气。老爸老妈就可以在我3岁后还整天端着个饭碗追在我身后跑,边跑边骂。并非笑嘻嘻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地用勺子进餐,一心想我可以吃得多一点。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成为各个恶作剧的始作俑者,随心所欲地哭闹大笑。并非成天寡言少语地跟着表姐屁股后面转,闷在家里摆弄一本又一本的纸娃娃。
      过去总会过去。
      只不过红了几次樱桃,绿了几次芭蕉,流光就硬生生地把我们拽到上学的年龄。
      我们住在单位的宿舍楼里,上的当然是单位的子弟小学。不过200米的上学路,不论春夏秋冬,总会或多或少的有飘零的落叶,或黄或绿,等待着“化作春泥更护花”或是凌晨被清洁工人带走。路边的花圃里杂草丛生,很多很多的时候会有人抱怨,很少很少的时候会有人清理。这条乍看坦荡如砥,实则小坑小洼遍地的路,我们一起走了5年。
      小学的课业很松,就算差两个年级,放学时间也不会有太大出入,大概老师之间都有心灵感应吧,不然就不会在家长会上对差生严打整治了。好在,我的成绩想来名列前茅。几乎每天都会在上学放学的路上碰见他,那也并非概率学的奇迹了,但每次碰见我都会暗暗赞叹“缘分呐”。他乌黑油亮的头发偶尔垂下几绺卷曲地依附在吸收了太多阳光提供的维生素C的额头上,刚刚用来擦玻璃的红领巾慵懒地系在蓝色的衣领上,背总是一丝不苟地挺得很直,好像承载的不是那画着奥特曼花纹的深蓝色帆布书包,而是自己一生一世的幸福。脚丫子沾满了黄泥,蹬着一双歪歪扭扭的塑料凉鞋。一直很羡慕他的,因为他戴着红领巾,直到我被宣布为班里第一批少先队员,那个高高瘦瘦的姐姐为我戴上红领巾。红领巾真的很麻烦。我后知后觉。
      “小妹妹。”他总是这样叫我,声音充斥了明媚的阳光和年幼的无知。毕竟这小子以前没给我什么好印象,刚开始,我总是缄默不答,拉紧书包带,快步冲回家,“彭”的一声将门关得紧紧的,将我,将他的问候封锁在结界以外。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傻,自己啥时候得罪这丫头了?
      久而久之会不经意地改变一切,包括我,他。
      其实他没那么可恶。“人之初,性本善”嘛。我们偶尔会闲聊两句。无非就是诸如“今天的拼音读起来不那么顺口”“我的红领巾又拿去擦玻璃了。嘿!英雄吧”“昨天晚上我家的菜好难吃”“同桌借了我的尺子”之类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碎碎念。我多半会叨念叨念学习,他则志不在此,对玩耍乐此不疲。
      某天,我放学较早。屁颠屁颠地背着印着美少女战士的红色帆布书包回家。“嗨!”我是先听见他的问候才看见他微笑着的嘴型的,以至于6年后我学习了物理,才知道当初我们的行为证明了光速大于声速。他的爪子骨节分明,毫无顾忌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原来你在叫我。这是我第一次跟男生有身体接触。我敏感而又迅速地闪到一边。“怎么了,这是?”你略微惊愕了一下。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开设生理课,毕竟妈妈曾告诉我,不能和男生手拉手,碰一下都不行。
      和他的关系就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潜移默化中渐渐融洽。虽然我还是不懂得他的名字,只是唤他“小哥哥”。我的世界向他敞开了友谊的大门。但也仅仅是友谊。
      小哥哥还会不会记得呢?和你一起发现,一起惊奇的小水洼。那是我第一次发扬伟大而崇高的科学探索精神呢。
      人分三六九等,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楼。我所谓的等级观念从很小很小就已经根深蒂固。宿舍楼有领导楼和职工楼之分。职工楼的外墙只是随意用白色的颗粒混合水泥涂抹而已。
      领导楼的外墙是用红黄相间的瓷砖砌成的,连花圃都是别有洞天。
      花圃靠墙根的地方,被人为地破坏了一片植物,暗黄的泥土突兀地裸露出来,雨水一侵蚀,就成了窄窄的一方小水洼。走到近前细看,方知一个小漩涡居中,像是从泥土中伸出的吸盘。那些沙砾,沙粒,砂粒绕着漩涡的中心旋转,令人疑窦丛生。水洼地势也算平坦,下面都是实打实的黄土,这漩涡也未免过于唐突了吧。想着想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当时2年级,颇有点“出生牛犊不怕虎”的英雄气概和“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专研意志。于是乎,每天放学必定走过来端详一二,还要躲过门卫大叔势力的眼睛。我正在一只脚踩在瓷砖上,吃力地弯下腰,聚精会神地观察。他的声音冷不丁从我背后冒出来,“你也注意到了,我观察它好久了,还真是很奇怪呢。”“水洼地势也算平坦,下面都是实打实的黄土,这漩涡也未免过于唐突了吧。” 我的天啊,我们居然异口同声地阐述了自己的疑惑。回过头,你淡淡地笑着,看着我汗涔涔的小脸。“志同道合”——此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前天晚上妈妈教会我的成语。
      这是我第一次用亲身体验理解“志同道合”。
      小哥哥,我真的好想把这些美好继续下去,不必升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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