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祁英尘

4、第 4 章

　　4
　　秦枫隐隐察觉出恶人谷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打算走这么一趟，探探消息。其他人原本是不赞成的，就怕恶人谷趁着秦枫不在的时候打进来，秦枫安慰了几句，将事情安排好，不过几天就启程北上。
　　一路上都有浩气的人接应，待到了龙门客栈，秦枫找到地下黑心商人，置办了一批昆仑地界常需的货物，乔装成商人的样子，拉着货物来到长乐坊。
　　走之前就通知了放在恶人谷的内应，此人现下正在一家小酒肆外等着。
　　“大成。”秦枫上前拍了拍他。
　　熊大成原先还四处张望，被人这么拍一下，回身却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细细看了看，这不正是秦枫是谁。
　　“哎呦，你什么时候长了这么满脸胡子？”
　　“唉，这不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嘛，贴的这一脸胡子走在龙门荒漠可热死了。”两人说着，在酒肆内坐下，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你说，恶人谷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待菜上桌，秦枫直接开口问。
　　“不就是李珩被咱们抓了的事嘛，其他的也没什么，谷里安静得很。”
　　“就这样？”秦枫想了想，将李珩被人暗杀一事告诉熊大成。
　　“这！”熊大成也是大吃一惊。
　　“倘若不是当时我到的及时，咱们可就白忙活了。”
　　熊大成啧啧叹着，又道：“得亏得有叶霜寒，不然恶人谷可不得大乱。”
　　“叶霜寒？”秦枫是听过这个人的，不过仅止于听过，叶霜寒这个人向来是窝在恶人谷内的，别说去南屏山，就是恶人谷的西昆仑高地营地也很少见他露面。而秦枫则是常年镇守浩气盟和南屏山一带，完全没有与叶霜寒碰过面。
　　“是啊，现在李珩不在，叶霜寒成了极道魔尊，管着所有事。而且，最近因为李珩事，对谷内人的出入查看得越发紧了，我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熊大成摇摇头，“最近日子过得可真难受，可是王遗风还嫌叶霜寒管得不够紧，说是最近浩气很有可能趁着李珩被抓，谷内大乱的时候进攻，让下面的人都机灵点。”
　　秦枫听着熊大成啰嗦，余光却扫视着这个酒肆，观察每一个人的情态。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领着几个人骑马在酒肆门口停下，小二上前将马牵走，那年轻男子进入酒肆，朝四周看了看，寻到一座没人的桌子，解下身上的披风圈成一圈放在桌上坐下，将额边的刘海撩起理好，才吩咐小二。
　　“小二，将我带来的野味炖了端上来。”声音带着些清冷。
　　“唉哟卧槽，这不是叶霜寒吗。”熊大成循着秦枫的目光看去，看到叶霜寒端坐在那儿，连忙将秦枫的头拗回来。
　　“你别看了，别被他注意到。”熊大成低着头嘱咐秦枫。
　　虽然秦枫很努力的装作吃菜的样子，可是眼神还是不停地往叶霜寒那处瞄。
　　叶霜寒面前摆着几盘菜，正一边吃着一边与随从谈话，忽然朝秦枫这里一看。
　　秦枫心猛地一跳，叶霜寒长相略有些阴柔，尤其是那双丹凤眼，勾人得很，这么一看过来，倒是看得秦枫心里痒痒的，仿佛被几只猫不停地挠一般。
　　回过神来，叶霜寒已经踱步走到秦枫这桌。
　　“熊大成，我记得谷主有令，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出谷。”叶霜寒连一眼都没看秦枫。
　　“我是请示了我老大的，他要采买些东西，我才出来买的。”熊大成脸都皱一块去了，忙求着。
　　“关于这事，我会去找澄色确认，不过，你出来采买东西，怎么还与陌生人一起？”眼刀扫向秦枫。
　　“在下刘三，只是个商人，来这卖些东西赚些钱养家。”秦枫嘿嘿笑道。
　　“商人？”叶霜寒围着秦枫转了几圈，从头到脚看了几遍，方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所有经过昆仑的商队都要得到恶人谷的许可才能通过。”
　　“哦，帮帮忙，我只是个小商贩，家里生计就靠着我卖东西过活，实在没多余的钱打点……”秦枫一脸委屈。
　　叶霜寒皱着眉看着秦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家里多穷多穷，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岁稚儿，都靠自己养活。
　　“老大，他是我远房亲戚，因为最近几年遭变故，我就索性带带他，免得他们一家饿着。”熊大成在一旁解释。
　　叶霜寒沉思片刻，笑了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追究你了，不过该给的孝敬不能少，不然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恶人谷是做善事的。明日乃是各个商队交孝敬的日子，完事了你自己来找我，否则别怪我把你的货物全扔了。”说完，回到自己那桌。
　　“那个大胡子的，给我查查他哪来的。”叶霜寒吃着菜，吩咐着。
　　唐门看了眼正与熊大成聊天的秦枫，应了下来。

　　第二日，熊大成带着秦枫来到一处大宅。秦枫却是诧异这么个苦寒之地居然还有这么户大户人家。
　　“哪儿啊，这是叶霜寒买下的，从初入恶人谷的时候就有钱的很，他住的屋里的摆设，都是全恶人谷最好的，还时常能听他抱怨不是人住的地方，每次出谷办事总能带一大堆好东西回来，跟着他的人也是一个个肥得流油。”熊大成解释着。
　　“他钱是哪来的？”
　　“谁知道，大概他在外头有什么生意之类的，我看他对处理这些很拿手。”
　　“唉哟，这样露富，真是不怕人惦记啊……”秦枫笑道。
　　“他刚入谷的时候，有人看他有钱，就想去抢，结果几个大汉被他一重剑拍得起不来，末了还嫌血脏了他的剑，那几千两才能买到的剑，说不要就不要，直接扔炉子里化了。”熊大成又叹气起来。
　　秦枫拍拍他，踏入大宅内，找了块安静地看着。
　　大堂里吵嚷得很，各地的商人互相恭维，有西域来的有中原来的，甚至还有大食来的。金银铜钱漫天飞，商人不缺这点钱，反正只要交些钱，在这昆仑地界就有地头蛇恶人谷出人出兵出物资一路护送，虽然孝敬不少，可是与成百上千的利润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花钱买保护而已，而且这些年恶人谷在商道上的名声出来了，甚至有些商队为了路程安全，特地跑来找恶人谷出人护送。
　　“我说恶人谷怎么最近几年不怕跟我们打消耗了，原来是有了生财之道。”秦枫喃喃道，“这个叶霜寒，可比什么李珩值钱多了……”
　　“啊？”熊大成看了看秦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