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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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了眼，看见的是灰色斑驳的墙。蜘蛛还在吐丝结网，墙上的裂缝黑黑的，几些许绿藤缠绕着盘旋而上。
她动了动手指，酸痛的感觉从神经蔓延，血液流通不顺畅的后果就是浑身麻痹，没有知觉，她只好僵在那里不再动作。
嘶……好麻。
伊撒不自觉地眯眼，放松身体，尽可能轻地活动着。
这里是哪里啊？
她不解地转着眼珠，忽然想起之前他说的话。
难道说，代替他活下去的意思……不会是真的吧？
借尸还魂？
伊撒试着举起手臂，感到已经不再是那么酸麻时，她缓缓坐起身。
头还是有点晕，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嗯……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看这个屋子的摆设，他大概是一直一个人生活的。
桌子上面放着一点吃的，一个小小的椅子倒在一旁。
身下的床板硬硬的，挺咯人，不过枕头倒是很软。在床的旁边还有个大大的，却十分老旧的衣柜，虽然她认为里面大概没有多少衣服。
而窗子就在门旁边不远处，幸好有玻璃和布帘，她这样想着吐出口气。
走下床吃东西——她仔细看了看，似乎可以吃下去——吃完后她又检查了一下屋子。
地上和墙上还算干净，可是头顶上的墙面就有些脏了。
她苦恼地皱眉，一会又似乎想到什么，展眉微笑。
在吃饱睡足之后她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那就是……出去打工赚钱！
——原因么……她根本不知道他把钱放在哪里啊…或者应该问，他真的有钱么？
所以，为了生存大计，她决定去打工。
如果能够在饭店之类那里打工就好了！
她眯眼笑得贼贼的，如果有些客人慷慨些，小费大概会不少吧～
翻箱倒柜地认真搜查一番后，伊撒终于能够确定，他肯定是……病死的。
没钱叫医生啊！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刚才就感觉到头有那么点点痛？
不是明显痛在头内里的痛，而是在表面上的，额头表皮的痛。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额头，长长的指甲轻柔划过，疼痛慢慢减轻，直至消失时，伊撒终于松了口气。
这不会是他的老毛病吧？
不过看样子没有大碍的，可以忽略过去……的吧。
只是，痛一会罢了。
收拾好了衣服和一些琐碎的用品后，伊撒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他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
天气阴沉沉的，不知是因为到了晚上还是要下雨。
她揉了揉眼睛，这小孩身体真是……又犯困了。
迷蒙地努力睁眼，她将布帘一头拉到另外一边，遮住了外面的世界。
打了个哈欠，她爬上床去，用那厚厚地棉被裹紧自己，将身子侧着蜷缩成一团后，闭上了眼。
睡着之前最后一个残念是：睡了吃，吃了睡……希望不要变成小猪啊……
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天真的微笑。
……妈妈，爸爸，弟弟……
想你们……
……还有……他……
包袱被遗忘在了桌子上，雨水敲打在玻璃上，雷声轰响得极大声，却也没能把她从美梦中唤醒。
忽然，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额头忽然裂开了一个十字形的裂缝，黑红的血从中流出。
浓稠的血液染湿了她的发和灰色的枕头。
今夜无月，只有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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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天离开房子已经接近一个星期了。
醒来那天发现额头痛得厉害，轻轻一碰就满手是血。
她有些害怕，翻出在乱找时找到的绷带绑在额头上……这样算不算是异世界版的库洛洛呢？
她苦中作乐地想，因为那真的很痛嘛……
在前天伊撒找到了工作，是最符合她的理想的——在饭店当服务员。
或许是因为他长得比较漂亮的缘故，客人也对她和声细气地说话，每次都可以得到一些价值可观的纸币或者硬币。
至于住宿的地方，她在工作之前那天已经和老板商量好了，她住在一个小杂间里。
说到这里，伊撒不得不抱怨一下。
那间房子实在是太脏了，灰尘都有五厘米厚啊！害她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勉强地整理干净。
虽然又麻烦又累，不过看在老板好心让她能够有住的地方，她还是什么都没有抱怨，只是睡了一个很好的觉而已。
伊撒和她的老板谈好的条件如下：
×每天客人点剩下的食物留给伊撒解决。
×借给伊撒一个房间，其余的用品伊撒自己准备。
×工钱照样给，但是比其他人的要少一半。
这么好的条件，就算本来伊撒不想留下来都不行啊。
实际上伊撒还想过，他是不是和这个老板认识啊，所以才对她这么好，毕竟她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
如果真的认识的话就糟糕了，毕竟她还没有想好究竟应该怎样去面对他认识的人……
因为她始终不是他。
×××××××××××××××××××××××
“真是对不起啊，老板……”厨房内，她对那个身材胖胖却很和蔼的大叔道歉。
“怎么了？”老板笑得祥和的看着她，目光中混杂着不解。
她为难的皱眉，下一刻又为额头绷带下隐隐作痛的伤紧咬着唇。她低下头，“我想请几天假……最近身体情况不太好，怕耽误了工作，所以……对不起。”
“……”一阵沉默，偏偏她又低着头，无从得知老板的表情。
只是，一会后老板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也累着你了……你的表现成熟得让我不把你当小孩子……”
伊撒抬头，惊讶地看着老板，“好了，孩子。好好休息吧，要养好身体哦～准你带薪休假。”说完还对她眨了眨眼，挤了挤眉，“别人可没有这好福气哦～”
表情十分好笑，但是也能看出那搞笑下的关怀。
伊撒愣了愣，回应过来，高兴地咧开嘴。
“谢谢你啊～老板！”她对胖胖的老板鞠了个躬。
老板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去吧。”
“嗯～”她强忍着额头表面皮肤被撕裂的痛楚，跑回了房间。
刚进房间就锁得严严实实的，她踉跄着走到那张比她的身高稍长的床边，一下子就猛地扑了上去。
软绵绵地触感令她不自觉放松下来。
不过休息几分钟后，伊撒的额上又开始痛。
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的双手不禁在脸上抓来抓去。
——好痛……！
眼前浮现的一幕幕又是什么？
——妈妈！呜……好痛……
那个带着高高黑帽子的圆滚滚的人……那双尖长的耳朵……那把伞……是谁！！
——伊…伊撒……痛……啊！
那是……伯爵啊。
千年伯爵。
千年公。
千年公……是谁？
——诺亚一族的大家长。
——是D.Gray-man里面的最终Boss啊。
伊撒的嘴大张着，却又迅速地狠狠地咬合。
——不能叫出来！……不可以在这里！
她的瞳孔伸缩着，短短的指甲在脸上挖出了道道可怖的抓痕，却又在瞬间痊愈。
额上的血流得更加汹涌，十字逐渐增加中。
脑海中那多了的是什么？
遗忘的又是什么？
忽然伊撒的身体突地一僵，又缓缓放松下来，手无力地垂在床边，指甲上残留着的血液一滴一滴，往下坠落，溅在地上，制造一片涟漪。
她黑得透明的眼珠呆滞地望着上空。
烟雾无声无息袭来，鞋子与地面相碰触所发出的响声使伊撒的眼珠子下意识地往那边转去。
……黑色的高帽子，上面的饰品是代表着千年公的五芒星，尖长耳朵，眼镜，长得夸张的嘴，胖圆的身体和腿，鞋尖向内圈着的小丑鞋，手上还拿着有着南瓜头的雨伞，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南瓜头的表情不停变动，凑近点还能听见一些细碎的呢喃。
第一次看见真人版的千年伯爵，伊撒的第一个想法却是：千年伯爵果然是个奇怪的人，然后就是：他果然是诺亚。
此时这个人已经放开了雨伞——那把雨伞漂浮在千年伯爵的身边，根本从漫画上看来的，就是那个雷诺了吧——正托着眼镜看着伊撒。
伊撒无所谓地让他看，最后千年伯爵从无数个方位观察过后，满意地笑了。
“你好～我的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确定是了么？第一个觉醒的，‘诺亚’的‘长子’？雷诺～”
“是的，雷诺～他就是了～‘长子’哟～”千年伯爵戳着南瓜头说，然后转过头对着伊撒，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至少伊撒是这么觉得的。
“我是千年伯爵，不过是你的话，可以简称我为‘千年公’哦～”
“我的名字很长……‘迪阿蒙达斯特。伊撒图万。普拉普提。布拉卡米亚姆。伊拉诺。伊迪尔。梅路艾姆。’…叫我伊撒就行了，千年公。”
她有些怯懦地说。
‘长子’？她？
长子……不是罗德么？
啊……‘长子’也表示……目前只有她，千年公和雷诺吧？
好害怕…怎么办…伊撒……
平淡的生活不可以么？
她缩了缩身体。
千年伯爵奇怪地看了伊撒一眼，“你才刚觉醒呢～很累吧？好好休息～有事找你打工的老板，它可以联络我哦～当然，我有空会来找你～走咯～”
“走咯～雷诺～”南瓜头重复，表情生动。
“哦……好的，千年公。”
她点了点头，心下不免测然——那个和蔼的老板，是恶魔？
千年公看着倒是挺慈祥的样子，不过她也深知千年公的性格。
世上的所有，都是千年公的玩具。
幸好千年公对诺亚一族还算是不错的……至于黑色教团那边，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首先是要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