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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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澜什么也没有做，她的生活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但华云飞却是发现她变了，往常快快乐乐的很容易满足的像个孩子似得姐姐变得让人看不清了。
容颜绝世，艳光无匹，眸蕴神秀，乌发如云，白衣雪袖，宛如要乘风而去，如谪仙子一般出尘，不染人间烟火，风华较之以往更有胜之。
但那眼眸中染上了浅浅的伤痕，是谁让她受伤了？
华云飞心中暴怒，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云飞，你说一个人在自己不能抗拒自身所发生的一切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华清澜语气安宁。
“或许会变成一个与自己本身相反的样子吧！因为己身不得自由，也许走向另一个极端就可以了呢！”华云飞自然发现了她话语中的意有所指，他要发现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因为他的姐姐清澜从来就是一个极为纯粹的人，也没有学会伪装自己。
还好，清澜她自己足够强大，虽未曾交手，但从她偶尔泄露的气势来看，纵然他自己底牌齐出，也不一定就是必胜！况且还有父母、祖父在，应是可以一世顺遂平安的。
虽不知清澜在试探什么，但总归是不会伤到他，对于这一点，他从来就很笃定。
“如果你知道了自己最后的结局不好，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开始改变？”华清澜的语气不复先前的安宁，带了她自己不曾察觉到的期待。
华云飞蓦的失笑，果然她心始终如一，纯粹明澈。
“自然会，谁会真的走上一条取死之道呢？”华云飞极为专注的关注清澜的情绪。
“是这样啊！”藏神蕴秀的眼眸蓦地闪过一丝晶莹，华云飞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清澜，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话语诚挚，蕴满担忧。
她心下一酸，泪水就落了下来。
“你还在，真好！”她说了一句让华云飞百思不得其解的话之后就不肯再开口了。
是啊！他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从来不曾怀疑过那是幻境，因为她并没有在那个情景中真实的与那些人有过接触，不曾沉沦。
幻境，何为幻境？幻境就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自己，还觉得那是真的，就是幻境。
幻境皆因心底欲念而起，她道心无暇，怎会因欲念而迷，更何况是那样的情景！
她倒想自欺欺人的觉得那是幻境，但怎么可以呢？
那也许就是云飞未来的结局，让她怎么能选择自欺欺人？
她怎么会让云飞沦为那样可悲可怜的境地！
“清澜，有事可以和我说，也许我可以帮的上忙！”华云飞眼中的担忧那般真切，却让她那样难过。
她想起那个情景中的最后的时候他的眼神、他的眼泪，徒然间就觉得心痛如绞。
“确实是你能够帮的上忙的。”她徒然笑了，连山川都一时失色。
华云飞眼神闪烁的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清澜绝世容颜的冲击。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姐姐长得很好，以往却没有好好的刚看过她的容颜，此时他觉得这副容颜简直就是上天的偏爱。
这个世间的一切都是没有定数的，谁能说她看到的那个情景就是注定的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是可以改变的，只是在那之前需要强大无匹的实力。
“云飞，我们去祖父那里吧！”现在对于她来说在星峰只有那里是最让人放心的。
“好。”虽然并不知道清澜要说什么，但他总是相信她的。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像一个奇迹，他们幼时亲密无间，之后是长时间的分离，彼此连消息都没有传递，他刚出关不久，她就回来了，彼此之间亲密的就像他们从来就没有经历过那样长时间的分离一样。有种心灵相依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而他告别稚童时期之后唯一的一次放任就是允许她在他的身边心底自由来去。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一颗棋子，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弃子。
他一直在想要怎样摆脱这既定的命运，但一次一次的被重新压制回这条线上，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终点！
他一直是一个聪慧的孩子，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就是告诉了亲人，也只会为他们招来灾祸，便是整个星峰都不够他们杀的。
于是，从小时候开始，就习惯性的将一切都放在心里，但从清澜回到星峰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压抑了，也许是因为她是姐姐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她一直是那般纯粹的原因，但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清澜的小时候性格就坦荡疏阔，极为纯粹，这种性格格外的适合修行，想来指导她修行的老祖为了不移了她的性子花了不少的功夫。直到她的性格已经养成，才将她带回来，因为年轻一代的争锋已经开始了。
清澜的性子太孤傲，她什么都看得分明，却又什么都不愿沾手，不言、不语，那分明就是一种轻慢。
但她有那个资格！
借用了祖父用来闭关的密室。
华云飞与华清澜面对面的坐着。
半晌谁都没有说话，华云飞是在等她说，华清澜是在考虑该怎么说，难道要直接说？
华清澜思忖了一会又衡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直接说更能让人相信一些。
华云飞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暗自纠结，觉得难得有机会看见她这副模样。
“云飞，是狠人大帝吞天魔功的传承者么？”最终华清澜这样明明白白的问出了口。
若他否认，她尽力护他周全就是了，若他承认，那么就将一切都告诉他，未来的路究竟要怎样走，她陪着他就是了。
······
华云飞开始时笑着听她说，待她说到他被叶凡压制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等到她说到结局的时候，他就笑了，笑的极为的舒畅。
如果注定要走进一条绝路，那么在战斗中落幕也不失为一个好死法，虽然用他自己的血去装点了别人的荣耀。
如果是真的，那么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去死，这条路上看不见光明，不如放开手脚去博一回，也许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他就摆脱了呢！
“那么你呢？你在哪里？”华云飞笑够了之后就开始问问题。
“不知，没有看见。”华清澜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她应该不会丢下云飞不管的，但为什么她没有在云飞的身边？
“哦，那位与我共同战斗的白衣女子是谁？”华云飞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就继续问别的了，转移清澜的注意力于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
清澜对他的在意不是假的，他做出的决定清澜不一定会听，清澜自有一套评判的标准，她做一切她认定的事情。而那样的时刻她不在他的身边，背后透露的讯息让他不得不多想。
最大的可能就是，清澜已经死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华云飞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心中暴虐。又一个不能放任自流的强有力的理由。
“是星峰的弟子，我应该见过的，但没有记住，不过只要见到了她，必定可以认出来。”她与星峰的弟子接触不多，应该就是在云飞宴客的那一天见过。
“那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其实那个女人是谁，华云飞心中已经有的猜测，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就是与叶凡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李小曼了。那个女子极喜欢着白衣。
“云飞，你心里已经有打算了么？”
“你放心好了，我必不会踏上你看到的那个结局。”哪怕是为了你，这一句华云飞没有说出来，他不敢也不能用清澜的命去做赌注，他必然要护着她的！
“你这样说，我就可以放心一些了，有什么需要我做或者帮忙的，你要告诉我。”她说的极为认真，
“好。”华云飞笑了起来，极为灿烂。被人如此珍而重之的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华清澜，心下欢喜，面上不显，但周身的气息确实欢欣了许多。
这世间总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这个世间总有一点值得人去仰望，那就是它生养了万物。
云飞是狠人一脉的棋子，用以成全另一个人的弃子。
狠人大帝，可以说是古今最惊艳的人，关于他或她有着太多的传说，所有评价都难以概括。
相传狠人大帝的体质天生不适合修行，但她有古今最惊才绝艳的才情，开创出的吞天魔功，吞噬诸王本源化为己用，最终成为震古烁今的大帝。
这样的人流传下来的传承到底有多恐怖，恐怕就是身处其中也不清楚。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一脉极其恐怖······
对了，云飞是吞天魔功的传承者，那一位不灭天功的传承者是谁？
她看了一眼华云飞，他似乎没有要和她说说的意思，但这个问题她不得不问。
“修炼不灭天功的是谁？”她不想去花费心思去猜，有那功夫，不如去提升自己的修为。
华云飞沉默不语，这是一种无言的拒绝，她并非是不懂，但她坚持。
见她坚持的要一个结果，华云飞倒是有些头痛了。“暂时不用去理会，在他没有走到台前的意愿之前，我就是很安全的。”
她垂眸静默不言，她自己也知道她不擅长掩藏情绪，因为幼时老祖就告诉过她，她不需要那些，她需要的是不断进步，当她强大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她所行所言就是对的，无需鬼蜮心计。
但这世间的一切很少能瞒过她的双眼，只是她从来就没有理会过罢了。
老祖曾说以她现在的年纪与修为，拥有一颗无暇道心未来必然是一片坦途。
那个人是谁？她有一日必会战而杀之。
她心中杀意上涌，她从血腥杀场中走出，虽未有多大的改变，但到底还是有所不同了。
不过是杀而已。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