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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壮志仍未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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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绝决珏把《凌云步》交给自己,摆明了是想让她自己练习,可是这练功又不是一本秘籍就可以成功了的事,还要时间和精力的付出,等到大成的时候再去找桐薇花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绝决珏那么厉害,怎么不就直接送一朵给我呢。”风婳暗自想着,对绝决珏竟有了一丝埋怨。察觉到自己的情绪,风婳不由一惊,可能是因为前两次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都是绝决珏帮了她,自己竟不觉开始依赖起来,快点抛弃自己的千金架子,抬腿自己走吧。
“想要身轻,必先心轻,方成自由……”风婳细细看起了第一页的导语。既然是绝决珏给的,这《凌云步》一定不错,哪怕自己练不到十成十,练个四五成也很有益处了吧。风婳暗自加油,怎么也得练练看……
“啊~”那一丝随风涌动的气息自己明明已经抓到了,却还是转瞬即逝,从空中掉了下来。咬咬牙,风婳继续爬上屋顶。屋子前的空地上早就被风婳铺上一层干草,然而就算如此,摔下来还是晕头晕脑鼻青脸肿的。休假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如果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成效,等到开始工作,又没有时间练习,那么等到下个休假的时候,前面练习的东西一定会荒废掉,一定要争分夺秒才行。
风婳并不觉得自己有练武的天赋,只不过眼前这一点希望,自己只能抓住,小时候也看过府里的侍卫练武,想来应该先尽量形体上有练武的气质,然后再进一步探求精神层次吧。风婳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沿着屋边梯子往上爬。
“你在干什么?”一声呼喊从身后响起,风婳回头一看,是谭池。那谭池也是担心这小姑娘为了找桐薇花不要性命,毕竟是城主带来的人,还是来看看为好。
“我……”要不要说自己在为了找到桐薇花练凌云步呢,不知道说了谭池会看到自己想要学艺的真心还是觉得自己实力太弱根本没有找到桐薇花的希望。脑子里飞快的一转,还是决定说实话,毕竟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自己的实力……不是早就应该要认清的确很弱吗?
“我在练这个。”风婳说着爬下梯子,把放在梯子边上的用布包着的《凌云步》拿出来给谭池递了过去。
谭池望见那本书上的三个大字,却仿佛吃了一惊般跳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这……这是城主给你的?”
“是啊,那天城主丢给我,应该是让我好好学吧。”风婳奇怪于谭池的反应,回答道。
风婳不知道的是,这莫炎城一是武器精妙绝伦,二是传承武艺高深莫测。这《凌云步》算得上是莫炎城最引人遐想的武功秘籍了。一是本身练到极致如腾云驾雾无往不至,二是入门最为简单,再没天赋的人也能练个三四成,踏入轻功界的中等水平。因此,各方人士都想要得到这本秘籍,而莫炎城也会与一些权贵之人签订协议,用秘籍来换取利益,所以这可以说是一本能让莫炎城得到诸多好处的秘籍
风婳不清楚,但是谭池却很明白,要知道自己当年在外闯荡的时候知道不少隐藏于盛世下的暗流,而这本秘籍却在这小姑娘的手里递出,看来这小姑娘并不像表面所说的与城主交情不深呢。谭池暗想,城主应该是觉得没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违令,才敢把这手抄本随意送出,还好是在这城里,不然对这小姑娘还不知是福是祸。
“既然你有了这本书,那么桐薇花你也迟早能摘到。这样吧,我先教你一些浅显的方法,如果你有天赋,那么我也不会那么不尽人情,否则,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也省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摘桐薇花了。”这城主和小姑娘交情这么好,自己硬要拒绝也不是办法。若是这姑娘能学好,那么自己的手艺也不会失传,城主说不定也会找人帮忙寻桐薇花,就算城主不帮,这小姑娘老老实实的也不像是会过河拆桥的人,等她练成凌云步还愁找不到桐薇花吗?而这小姑娘要是没有天分,起码自己答应教过了,情理都在自己这边,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心里转了半天,这才说了这么一番话。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风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顿时产生已有一技傍身的依靠感,这年头,当然还是靠自己最踏实了。
“每天的戌时我在屋子边上的小室等你,你不用准备什么,直接过来就可以了。”谭池说完转身便走了。这人在屋檐下,因为城主的关系也不能不低头。只是这谭池对自己的手艺也十分看重,若是要教也一定是尽心尽力,现在看不出风婳的潜质,也生不起什么好感,没说几句也就走了。
“是,师傅!”风婳哪知道谭池的心理,只觉得这师傅也不像表面那么对人冷淡,心头不由勇气激动,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当晚戌时,风婳敲开了谭池的门。
“做菜时,眼耳口鼻心缺一不可”,谭池望着站在案板前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风婳,说到要口也是厨师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时不由又是心中一痛,因为这不再敏感的味觉,自己不知受了多少苦,才练就了能从细微之中勉强查出味道的本领,只是这终究还是比以前差了许多。从惆怅中收了收心,谭池继续说道,“今天我先教你刀功,让你熟悉每一道食材的质感脉络,这样才能更好的掌握制作时的分寸。”
谭池说完,拿起一块块豆腐整齐的摆在案板上,又拿起一根黄瓜放在豆腐上噌噌噌切了起来,切片由薄到粗又由粗到薄,切完以后拿刀抓起黄瓜片又往案板边的白瓷盘上一抹,那黄瓜片竟然就整齐的码成圆环形,边上的薄片仿佛能透出底下瓷盘的白,层层叠叠的绿出一股生机,而较厚的部分又似一幅画中的重彩,令人不由惊叹,再看一眼黄瓜下的豆腐,仍是光滑细腻无半点瑕疵。
风婳心里赞美不已,这手艺就跟之前自家厨子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风婳自己也思量过,自己在相府也过不少好东西,对吃的了解比较深,应该会更有底蕴。而今天师傅一露手,她就有些怯了,吃和做终究是两个概念,光这切黄瓜片的功夫,自己就不知道要学多久了。
“黄瓜质感外脆里软,形状又粗中有细,细中有粗,你若是能切好黄瓜,也就能切好大部分的食材了,女儿家力道终有不足,若你能切好黄瓜,再教你切其他东西吧。”谭池说着,便默立在一旁,示意风婳动手。
风婳暗自打气,摆好黄瓜拿起了刀,咚,刀尖重重向下砸在板上,一小块黄瓜的头咕噜噜滚出了好远,那被切出的一块豆腐也软软摊在了板上,仿佛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风婳暗自看了看不动声色的谭池,继续硬着头皮切了起来。
平时吃一根黄瓜一会就咬没了,可是这切起来,却是让人满头大汗,一方面手下刀要用力,另一方面又不能切到黄瓜下的豆腐,也不能压烂,好半晌风婳才勉强切完,无语看向谭池。
那谭池倒也镇定,只是说出来的话似泼了风婳一头冷水:“我只连教你七天,如果你还是这样的水平,也应该自己没有脸面留下了。”说完转身出了屋子,留下风婳与一筐筐黄瓜豆腐。
风婳努力收住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清了清案板,拿起黄瓜豆腐继续练了起来。当晚睡下,一会梦见自己做菜给爹娘和左歌浅吃,一会梦见自己从厨房搬来柴火和油把宰相府围了个密密实实点着了火,再一回头,看见左歌浅倒在血泊中,远处的火光和血色相互辉映,胸上赫然插着自己练习用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