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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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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里的,只记得最后快要被憋死的时候那人才松开了自己,带笑一句“要记得我的味道哟……”
接着便是自己的落荒而逃,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一脸的戾气,不怎么想让旁的人再多猜忌,于是翻了院墙直接入了自己的念棠居。
解了棉衣倒了热茶,他冰凉的双手紧紧握着白瓷杯。
他说,我好像喜欢你怎么办呢,花儿爷。
怎么办?不知道。
无论是解雨臣还是解语花,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或什么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而且,从没有不基于他这张脸的人对他说过喜欢。
黑瞎子是个男人。
解家家主是不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他需要一个女人做妻子并给他生个孩子。而这个女人,他只能给金钱、地位,并不能赋予感情。
解雨臣从小就知道这些,因为他的母亲就充当这样一个可悲的角色。解脱?直到母亲被父亲的其他小老婆逼疯,才算真的解脱。解雨臣唯一一次见母亲的笑,是她被休遣回娘家的那天。容貌天成的解夫人终于弯了眉眼,四月里枝上的海棠花儿都失了颜色。
念棠居里三株海棠树,是母亲从家乡北疆带来的。原本是四株来着,某次夜里不知怎的就突然让人刨了一株去,为此母亲还伤心了许久。
解雨臣也知道,父亲没有爱过母亲,同样也没有爱过家里那一后院的小妾。
西府解家自祖上便是最擅长巫蛊之术,害人保己的事情不少做。但准则是有,那就是从不轻易对外公开这些异术,仅偶尔在暗地里接一些特殊的事情做做。
家传的巫蛊之术只传嫡子,其他的皆无法接触、修习。因此解家的每一任家主也因为这独一份的特殊能力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此世此生,不爱则也,爱则独爱,至死不渝。
解连环应是在娶妻前爱了个不能相守的人,所以继承家统后再也爱不了别人,包括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解雨臣摇摇脑袋将思绪揪回来,脸上的笑有点发冷“呵,谁知最终能让我“独爱”的人是谁。至少可以相守,别让世间再多个母亲那样的女人。况且……这样一个脑子被门挤过的男人,于我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黑瞎子在街边石阶上坐了会儿,看那些穿着厚实新衣的孩子叽叽喳喳玩闹。夜空仍半点没有时闲地放着烟火,虽美不可言但稍纵即逝。
手指伸出来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唇角,回忆刚刚那不能言说的美妙感觉。
黑瞎子一吻便知,解雨臣并不会这情人之间的暧昧之事。
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东西,自然不懂得如何回应,只木头般杵着承受自己的偷袭。最后要不是自己主动放开,今晚他就得被自己给憋死了。
想到这,黑瞎子嘿嘿一笑。“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夜越来越深,君祈城的主街上的气氛却越发高涨。他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迎面擦肩的有成百上千,老少男女神色各异,但脑海中只有那一张特别的面孔。
定安将军府门前冷冷清清,不过门楣上到贴了副红纸春联,大门上还歪歪斜斜贴了前些日,府里管家家五岁小孙女写的鬼画符般的福字。用来显示身份地位的两樽大石狮子在泠泠月光下泛着冷光,边上仍堆着未化净的积雪。
黑瞎子深知,这个家进去了,也没人。
“大过年,就该找个热闹的地方乐乐……诶嘿嘿。”没再看这冷冰冰的宅子一眼,抖了抖肩上落的烟火炮仗的小碎粒又没入了人潮。
这一夜,定安府没有人。可是大门口石狮子后却倚了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不过看情况他是得冻一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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