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大清篇）》司徒兰因

81、77.相看

　　自从有了弘珹和莞馨，婧涵就不爱出门，成日，除了管理府中的大小事物，就是和孩子在一起，连胤礼都有些吃醋了。
　　一早，纤云呈上帖子，是今年春宴的帖子，今年这事情是郁婷主持的，本来，郁婷想找婧涵帮忙，可是婧涵只是躲懒，所以招待各位夫人的事情交给了富察夫人楚姵，而内宅的处置，郁婷请了嫂子郭洛罗夫人张慧帮忙。
　　只是这个宴会，婧涵还是要去的，联络感情都是次要的，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鄂扬的婚事了，因为家中诸事繁忙，鄂扬今年已是十七岁了，尚未挑选好妻室，也是乌雅氏一块心病，生怕选不上最好，好在这几年皇上年龄渐大了，没有大规模的选秀，也确实有不少好姑娘，而乌雅氏看上的是富察家的姑娘，富察氏莹雪.
　　婧涵总要去看看，就先请了楚姵过府，了解事情，楚姵现下也是忙碌，知道婧涵这丫头精明，总能躲过郁婷的差遣，心里正说呢，这不十七福晋就请她过府一叙，楚姵本以为是问春宴的事情，谁知竟是为了四叔家的。
　　郁婷听说婧涵请了楚姵过府，一会儿也过来了，她们两家住的近，自然常来常往了。玉琅苑，楚姵刚刚尝了一口龙井，外面通报，“十六福晋到了。”婧涵笑言，“看来郁婷倒是追的紧。”楚姵言，“让人迎进来吧，这些日子可让我累了，今天，必要在你这里说来。”
　　婧涵对绯星摆了摆手，绯星会意，出去迎了十六福晋进来。婧涵放下茶盏问，“你们家的莹雪姑娘如何？”楚姵言，“怎么提起她呢？”婧涵言，“这要问你家太福晋了，她在我祖母那里提了一下，如今我额娘使人来问。”
　　楚姵听了原委，言，“原来是这样，不过，多亏这几年没有大选，要不莹雪这样的好姑娘恐怕早有人家了。”正说话间，郁婷推门进来，婧涵挥退了丫头，亲自替郁婷斟茶，郁婷才问，“怎么请楚姵过来了。可是为了鄂扬的婚事。”婧涵美眸轻动，言，“你还得风声呢。”郁婷言，“我能得什么，不过是宜母妃传出话来，不过，你额娘现下定好了。”
　　婧涵言，“哪有那么容易定好，只是先相看罢了，那位郁筱妹妹鄂扬可高攀不上。”郁婷笑言，“就知道，你们看不上她，也是我也看不上，都说我傲气，人家直接是跋扈。”婧涵笑笑，没有发表评论，郁婷看着楚姵，问，“瞧上你们家哪位姑娘了？”楚姵言，“我们家五妹妹莹雪。”
　　郁婷想了片刻，言，“记得是李荣保大闺女吧，可惜李荣保倒不如几个哥哥那般有才。”楚姵言，“你呀，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婧涵言，“还有故事吧。”楚姵点头言，“虽说富察家的几位大人，大伯去的早，那也是身居高位呀，二伯马齐大人，你们自然熟知，我公公马武也是大员，唯有这位四叔不曾出仕一直在家攻读，也就是近年才授了官，那是因为其实，富察家只有四叔李荣保才是太福晋的嫡子，其他的只不过是侧福晋所出，自然袭爵也是四叔了，再者，如今府里管事的是四婶呢。”
　　婧涵言，“原来如此，到底我们不知道呢。”楚姵复言，“如今的四婶，是我四叔的继室，可是四叔的原配和继室是亲姐妹，四叔的原配生了两个姑娘，一个是十五岁的莹雪，还有就是今年九岁的莹玉，现在的继室生了一个儿子，叫作傅恒。”
　　婧涵就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来，富察家的旧事也多呀，但是京里头，谁家是干干净净的，要看这姑娘如何。婧涵问楚姵言，“你们这位莹雪妹妹性情如何？”楚姵言，“那是个极好的姑娘，她们姐妹两个自小养在太福晋处，都是温怡端庄的孩子，规矩也好，颜色也是明丽的，年龄和你们鄂扬也相配的。”婧涵言，“你直说好，那日带来我也看看。”
　　楚姵言，“那是当然，我准备春宴带过去呢。”婧涵笑笑，“那我就等着呢。”郁婷言，“我说你怪不得要出门来，原来是为了弟媳呀。”事情商量好了，婧涵招待楚姵和郁婷在家里吃了锅子，姐妹三人也是玩的愉快。
　　待到晚上胤礼回来，婧涵问了胤礼可知道鄂扬心里有人吗？胤礼只是说没有，婧涵知道胤礼和鄂扬要好，想来也是没有其他人，当年穆奇的事，婧涵可不想再做一次，既然额娘已经定了富察氏，婧涵也是乐于促成的，毕竟，鄂扬作为果毅公的儿子，婚姻之事终究要门当户对的。
　　春宴的日子到了，婧涵提早去了，正好遇见郁婷的嫂子张氏，婧涵和她许久不见，就一处说话，婧涵和张氏说着京里最近的八卦，尤其是八福晋和新进门的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对战。
　　这时，张氏身边嬷嬷过来，还带着一个小姑娘，看着也就五六岁样子，身量尚未长成，穿一身桃红飞蝶香荷裙子，模样娇俏，最是还有一番书卷气，婧涵很是喜欢，问了，“张氏这是谁家的姑娘，这样俊俏。”
　　张氏问，“福晋可是看上，留给你们家大阿哥正合适。”小丫头听了话，低头站在一旁，婧涵叫嬷嬷将小姑娘叫了过来，拉着她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张氏，才答曰，“小女名唤张玉姚，是翰林院五品编修张舂之女。”
　　婧涵惊奇这孩子说话清楚有礼有节，原来是张家姑娘。张氏插言，“这是我长兄的嫡女玉姚，这些日子过来陪我呢，我只得了小子，没有姑娘，玉姚也是我的姑娘。”婧涵言，“果然是张家书香门第的姑娘，年龄小，气度不凡。”张氏言，“福晋过誉了。”
　　婧涵顺手从腕上脱下一只白玉镯，戴在张玉姚手上，说，“咱们今天第一次见送你个玩意。”张玉姚也并未推脱，依礼言，“谢谢福晋。”张氏让人带着玉姚下去玩了。
　　婧涵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言，“真真是好姑娘都给你们张家，这个可得给我儿留下。”张氏言，“福晋想的远，今天才来给弟弟挑媳妇，如今又惦记儿子媳妇了。”婧涵言，“这好姑娘难求呀。”张氏言，“我记着福晋的话了。”
　　等到正厅人都到了，乌雅氏带着怡悦过来了，婧涵才过来和额娘说话，如今，庶妹怡悦也大了，鄂扬大婚后，怡悦也该找人家了，乌雅氏素来是个明白人，不会在此事上打压庶女。
　　正巧，楚姵带着莹雪过来了，莹雪也从祖母处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就是果毅公嫡子鄂扬，心里不是不安，今日看到果毅公夫人端庄大气，十七福晋温柔娴静，想来鄂扬公子也必是极好的，一听说，这位公子房里没有通房，只等着迎娶正房夫人，心下犹如撞鹿。
　　婧涵也看着这姑娘不错，明媚动人，礼数周全，提到婚事，有些羞怯，却不失大气。乌雅氏也是很满意。
　　春宴上看过后，乌雅氏就请了媒人，三书六礼，定下了五十八年九月的婚事，现下已是四月间，时间定的虽仓促，两家也是忙乱，婧涵也派了得力的嬷嬷们帮着照管事物。事情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