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月光》叶蔷

9、暨风和晴晴

　　叶天晴趴在桌上，回想奶奶说的话。
　　镜桦比暨风好多啦！
　　暨风……呵呵……暨风。
　　红叶山上，阵阵秋风拂面，暨风一身白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一副大学生刚出校园的样子。叶天晴也穿着一件hello kitty T恤和蓝色紧牛仔裤，看上去还是天真单纯的样子。两道白色的身影在红叶林中穿梭，叶天晴奔跑，大笑着“暨风傻瓜你来抓我呀！”
　　暨风总是含笑看着她，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扑上去抱住小小的她，双手举起将她举在半空中。她总是害怕地大叫两条小腿儿乱蹬说“暨风哥哥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可每次放下她她总是又恢复原来淘气的样子，逗得暨风哭笑不得。
　　火红的树叶铺满了长长的水泥地，她记得暨风骑着单车让她坐在前面伸出双手护着她，她每次都因为害怕抓着暨风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你小心点别摔了。有一次摔下去他将她护在怀中，她毫发无损他手臂擦伤。她总是心疼的看他的伤口哭的稀里哗啦还傻乎乎地踢了自行车几脚。暨风既无奈又好笑，将她扯入怀中轻吻她的额头说“晴晴乖让我抱一抱。”
　　他们是青梅竹马。她从小就傻乎乎的成绩也不好。他每次都是全班第一，有一次她数学考砸了只有50分，那时候叶奶奶又病了，她不想让奶奶失望又害怕奶奶期待的眼神。一个人在小树林里面哭责怪自己，直到他找到了她她才可怜兮兮地抱着他说我是不是好笨我什么都不会奶奶又要失望了。
　　那时候他轻柔的抚摸她的发，将自己满分的试卷改成了她的名字偷偷塞进她的书包里。将她50分的试卷拿走改成自己的名字，后来回到家被打得遍体鳞伤。那一次她又哭了，他总是不在意地帮她抹眼泪叫她别哭，还帮她补习提高成绩。
　　她从小就爱哭，有一些小小的事情都会哭得稀里哗啦。他每一次都会哄她哄很久，渐渐地她就依赖了，依赖了他哄她的温柔语调，依赖了他在她哭的时候伸手抹去她的泪水叫她爱哭鬼还说再哭就不漂亮了。
　　后来所有人的学习都很忙碌可叶天晴还是傻乎乎的样子，暨风因为在学校被人栽赃被学校开除了，在外面打工。叶天晴在学校上课时都是想着他，想着他在干嘛，累不累辛不辛苦会不会受伤。好几次想着想着就哭了。
　　他每天放学都会来接她一起回家，因为做工劳累所以他显得更瘦了。发了工资的时候，他会带她去买好吃的，因为没钱，两人常常到红叶山去散步。即使是这样的日子，叶天晴也觉得很开心。
　　父母因为生病相继离去，家里就只剩下了暨风一个人。她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拿一些奶奶做的糕点给他吃。可有一天她去到的时候他不在，她就傻傻地在门口等了他三个小时，他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到门口以后就瘫软在地上。她找到钥匙扶他进屋在床上躺好，将糕点放在桌上，刚要走的时候，暨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嘴里喃喃：“晴晴不要走。”
　　她走到他床前，却被他伸手抓到床上，像野兽一般撕裂了她的所有。她很害怕地缩着身子，他刚进去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睡死过去。她低头看到埋没在自己身体一半的丑东西，害怕地哭出了声，艰难地挪出身体穿好衣服跑回了家。
　　到后来好多次她去暨风的家里都被他粗暴地吻住推到床上，后来都是因为她极力反抗才没有做到。后来有一次她看到他和一个妖娆的女人在床上缠绵，女人的嘤咛声像是一把匕首刺进了她的心。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支离破碎的滋味，暨风越来越不理她了，整日那个女子出双入对。她含泪发誓要考上大城市里面的大学，这样，就不会痛了。
　　最终，她得偿所愿。回到新其镇的时候，暨风这个人好像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他的旧居没有人住了，门都锁上了。她不敢去问他的下落，她好怕自己的心又痛起来。
　　昔日就像一道伤疤，越是不碰它就越隐隐地痛着。
　　暨风，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