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还我水晶鞋》花未眠

23、亲爱的，别走

　　当阳光照在床边，我在昏沉中被一阵咕咕的饥饿声吵醒。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英哲惊喜的笑脸。
　　“太好了，银香。你醒了。”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乳白色的墙壁，身下身下全是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褥。
　　“我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你着凉了体力不支在路上昏倒了，是宫北懿送你回来的。”:-( 宫北懿……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感到难过。好像每一次有困难的时候都是救我，以后，我就不能再拥有你的怀抱了。
　　“那银雅呢？她醒过来了没有？”我记得在昏迷前宫北懿答应我要照顾她的。
　　“嗯！”英哲点点头，“宫北懿正陪在她身边。”
　　“是吗？我要去看她。”我就知道宫北懿不会失信的。我一把撩开被子，摇晃着从病床上下来，脚尖一碰到冰凉的地板，就险些摔倒。
　　“银香，你还是等身体恢复了再去吧。”
　　“不要。”
　　英哲只好无奈的扶着我来到银雅的病房门口。
　　玻璃窗内，银雅脸色绯红地依偎在宫北懿的身上。宫北懿手中端着一个碗，细心地吹凉一匙药再小心翼翼地喂进银雅的嘴里。银雅配合地一口一口喝下去，双眼脉脉地凝视着宫北懿。
　　我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这不是我求他的吗？这不是我想要的吗？。_。为什么心还要那么痛……
　　门口窒息的寂静。我静静地看着假装不心痛。
　　“银香，我们还是走吧。”英哲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伪装，看透我眼里的落寞和悲哀。
　　我点头，让他扶住我的身子。
　　“等一下。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看看呢？”病房里突然传来宫北懿的声音。看来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我故作轻松，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走到他们前面，露出微笑。
　　“银雅，你的气色好了很多，真是多亏了懿。”
　　“是啊。如果没有懿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银雅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接而说：“对了，姐姐，爸妈已经去帮我办出院手续了，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这真是太好了。”我欢呼雀跃地叫，感觉自己的病也好了一半。
　　“懿，谢谢你。”银雅温柔偎进宫北懿的怀里，双臂绕在他的脖子上，嘴唇向他的嘴吻去。他们两个仿佛忽略了我的存在，忘情而甜蜜地沉侵在自己的二人世界。我有些尴尬地立在那里，最后讪讪退出门去怕打扰到他俩。

　　夜晚。寒风骤起。窗外清冷的月光静静的笼罩着寂冷的黑夜。朦胧的轻愁徘徊不散，想念，像没有痊愈的伤口隐隐作痛。
　　我没有一丝睡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天亮? 无论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绵羊吧，数着数着，又想到别的地方去，数到一千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打开了，漆黑的病房被悄然涌进的清光照得镫亮，轻轻的光照印染了我脸上的每一片肌肤。
　　我屏息静气，轻轻呼吸着，佯装睡熟。
　　来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我床边，小心翼翼的帮我盖被肚皮微微着凉。来人轻轻地把我挪过去一点，从我的身子底下抽出被子来，轻轻地为我盖好。
　　我好奇地睁开眼睛，迷迷蒙蒙的光线将一个不善表达爱的慈父映在了我的眼眸中。
　　“爸……”我的鼻子有点酸，眼眶开始感觉到有液体积聚。
　　“孩子，这么晚了这么还没睡。”爸爸温和地说。
　　我一骨碌爬起来，冲上去一把紧紧搂住爸爸瘦弱的颈子，哽咽着说：“爸。谢谢你。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傻孩子，怎么了？有心事吗？”细心的老爸察觉到我的异常。
　　“爸，你不是说姑妈一个人在新加坡很孤单吗？我想去陪她。”
　　“怎么，你想念姑妈啦？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想去国外留学，顺便陪伴姑妈。这几年我打工存了一笔钱，应该足够我出国的费用。到了那边，我可以半工半读。”
　　“你都决定了吗？”
　　“我已经想好了。”
　　“是为懿和银雅吧。唉～～孩子，真是为难你了。爸知道你心里的痛苦，爸看得出来。你很爱懿。可是……”
　　“爸，别说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也好。让你去国外留学散散心。”
　　“但是爸，这件事情保密好吗？我只想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爸爸望着我一脸坚定的神情，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说实在的，我并不赞成逃避，但我想这是目前唯一能解救我的办法了。

　　出院的这天天空下着雨，宫北懿买来一束红玫瑰来接银雅出院，银雅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由于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妈就建议我们顺便搭一下顺风车。出去的时候，宫北懿一直为银雅撑着伞，我不由得心酸了一下，在雨里狂奔到车上。
　　宫北懿上车的时候，右边肩膀湿了很大一块，银雅心疼地用手帮他擦干身上的雨水。
　　我抬眼，不小心与他在前视镜中的目光对上。他深邃的眼望着我，似乎带着一丝疑惑。
　　“银香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妈妈看见我头猛地低下来连忙问道。
　　“没有啦。昨晚在医院睡得不好，现在犯困。”我随便撒了一个谎。
　　“所以说嘛。医院哪里有家来得舒适。不过坐车的确很闷挺容易睡着的，懿，你放点音乐来缓解一下气氛吧。”
　　低沉婉转的歌声缓慢地在车里回荡，车上顿时沉寂下来。我不知为何心中漾起莫名的惆怅，心绪颇乱地摇下车窗,呆呆望着雨下。窗外迷离的树和一座座高楼逐渐往后退，这样的一景一物于我是那样的熟悉，可是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这座给过我欢笑和泪水，给过我收获与成长的城市。
　　我突然冲动地紧紧抓住妈妈的手。在没有走之前,我已经开始不舍得了。
　　“你这丫头手怎么那么冰，全身都湿掉了，刚才还在雨中乱跑，逞什么强啊。”妈妈一边狠狠地教训我，一边心疼地用搓热了的手牵起我冰凉的手，一股暖流从我的手心涌遍全身。
　　“好舒服哦。妈……”我撒娇般地靠在妈妈的肩膀上。
　　“给…”正在这时宫北懿突然把一件外套伸到我面前。
　　“……”我一时楞住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拿着啊。”宫北懿语气不好地催促道。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我想肯定是面无表情。O__O"
　　“谢…谢…”我的心没来由地一颤，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接过。
　　车里放着舒服的暖气，我的体温渐渐热了起来，最后不知不觉就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到家了，银雅。快醒醒。”
　　“阿姨，她睡得正香，还是别叫醒了。我抱她进去吧。”
　　“这怎么能麻烦你呢。这丫头的体重可不轻呀。何况天还下着雨。”
　　“姐…姐……别睡了，我们家到了。”
　　恍惚中，有人在用力地摇晃我。
　　“呃……”我疲惫地睁开眼，边揉眼睛边打哈欠，“这么快就到家啦。我还没睡饱呀。”
　　还处在蒙胧状态的我迷迷糊糊就打开车门，外面飘进来蒙蒙细雨。我忘记了妈妈刚刚一番呕心呖血的教训，毫无顾忌地又准备在雨里狂奔。谁知头顶上竟神话般地出现了一把伞，我愕然地抬起头，有瞬间的恍惚。那伞的主人护住我的身子为我撑伞送到门口。
　　我仿佛从一场不可能实现的梦中醒来，理智地挣脱开他：“银雅还在车上，你去……”
　　我话还没说完，宫北懿就给了我一个熟视无睹的背影。
　　“懿啊！谢谢你这么冷又下雨的天气还送我们回家。你真的不上去喝杯热水吗？”道别的时候，妈妈真心诚意地道谢和邀请。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先走了。”宫北懿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和银雅一眼。
　　“懿。你路上要小心哦，回家再联系。”银雅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拜拜！”
　　“等一下！”我喊道。
　　“……”他疑惑地回头看我。
　　“你的外套。”我急忙脱下身上他的外套。
　　“我来拿。”一旁敏锐的银雅抢过外套小跑过去递给懿。“懿，穿好小心着凉。”
　　“再见。”宫北懿钻进车里和银雅挥手。
　　撑着伞的银雅幸福地挥手目送远去的背影，伴着飘飘洒洒的细雨，如一幅温情的水笔画。
　　看着他们的温情场面，心还是那么失落。就算再怎样克制自己，我都没有办法做到看见懿不心跳。明明就是我先弃权的，为什么心不能洒脱地放下。我想我真的该离开，我怕有一天连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我的心。离开是最好的办法了，我的离开对谁都好。
　　蛋糕店。
　　“啧啧啧…简直就是美味啊…银雅，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都快把我比下去了。”这是店长每次品尝我做的蛋糕必说的固定赞美语，听小语说是店长想用赏识和肯定来激励我们发扬昂扬的斗志。
　　事实证明店长的功夫没有白费，在他的鼓励下，我越来越喜欢蛋糕店的工作了。
　　“乱讲。店长，银香做的明明就比你好吃。”正直的小语受不了店长的“恃才傲物”，愤愤地说。
　　“你一分钟不说话都不行吗？看来是太闲了。我现在命令你把地板从头拖一遍。”
　　“！！！！啊！！！”这对于小语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嘛，只见她可怜楚楚地挪到店长的身边，露出一脸的愁苦，一板一眼地假装抽泣着，眼角甚至溢出了一滴晶莹。“店长，对不起啦。你不要这样子嘛。”
　　“是啊。店长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小语一马吧。”小语～不要瞪我。原谅我这错误的说辞，我这不都是为了帮你讨店长的欢心嘛。
　　“行了，行了。看在以后我就要和你相依为命的份上，就饶你这一回吧。”大人有大量的店长豪爽地说。
　　“我和你相依为命？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小语的头上打了无数了问号。
　　本来是打算下班再告诉她的，可是～～
　　“今天是我工作的最后一天。”我露出一个自以为最平淡的微笑。
　　“你是说你辞职了？”小语瞪大眼睛不愿相信地问。
　　我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工作。嗯～～该用奶油涂上鲜花还是爱心…还是画星星吧，从来没有在蛋糕上涂过星星。
　　“别再弄了，快回答我的问题。”性急的小语看到我若无其事的样子气得不停摇晃我的胳膊。
　　嗒的一声。奶油不小心挤太多，我的星星变形了。
　　我抱怨的看着她，可是她也抱怨地看着我。
　　“你赔我的星星来～～”
　　“呜呜呜……”小语的眼睫一颤，眼泪毫无预兆的蓦然掉下来。“银香，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这不还有我吗？”店长看到小语哭也慌了手脚。
　　“以后我就不能再吃到免费的午饭了。呜呜呜……”小语哭得更大声了。英哲经常为我送来午饭，因为怕我一个人吃不好意思，他也会顺便买一份给小语。可恶～～我还以为她是舍不得我了。
　　下班的时候，和小语一起走在路上。
　　“你真的是想用剩下的时间温习功课？”这一路走来，小语单问这句话就不下十遍。
　　“看不出来吧。我已经认识到读书对人生的意义了。”
　　小语疑惑地盯着我：“总觉得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十分地不合适？”
　　“是啊。我也觉得好奇怪。”我自嘲地笑笑。
　　“银香，你变了。你变深沉了，以前你不会这么笑的。”
　　“哪有？我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我啊。”我极不自然地咧嘴大笑，想给小语展示以前的我。
　　可是小语突然抱住我，“想到以后不能再和你一起工作了，我就难受。银香，我好舍不得你。”
　　“傻丫头，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了。”我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那个人……好像…是…”
　　“谁啊，你说谁？”
　　“你的前男友。……喂，宫北懿。这儿…嘿～～”小语松开我，朝远处挥手打招呼。
　　我跟着她的方向看去，正在散步的宫北懿听到她的喊声也抬起头。我的目光对上他的目光。很快，他走了过来。
　　“好巧哦，在这里碰上。”我没话找话。尴尬啊～接下去该说什么。
　　“是啊。好巧。”
　　“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先走不打扰你们了。”有话要说才怪了，小语，你这个罪魁祸首可真会为自己找脱身的理由。
　　“小语……”
　　“噢…对了。”小语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我还以为她要带我“脱离苦海”，谁知她是对着宫北懿说：“以前你不是抱怨银雅没假期吗？现在她辞职了，你可以好好陪她去玩了。加油哦。”
　　我掐～～真后悔早上为什么要阻止店长惩罚你。小语简直就是典型的好心做坏事嘛。你的行为已经侵犯我的隐私权～～我要告你告你告你～～可是人呢。一眨眼工夫，怎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一定要抓到你。
　　“你怎么没开车？”
　　“辞职是怎么回事？”几乎是同时，我们的问题一起出口。我本来想转移话题的～～
　　抬眼想要用笑来蒙混过去，可是却仰望到他热切的眼神。
　　“蛋糕店的工作有点厌倦了，我想找别的……”我随口一说。
　　宫北懿和小语的性情各异，所以撒谎的版本也不能相同。这就叫做察言观色。（好聪明的脑袋瓜，撒花……）
　　“你的脸抽筋吗？”
　　“什么？”
　　“从刚刚一直笑个不停。我还以为你抽筋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们又回到了从前。真的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谢谢你，在银雅最需要你的时候陪伴着她。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你们一定会幸福的。”这算是我离别之前最后的祝福吧。
　　“如果我说银雅的失忆是假的，你会相信吗？”宫北懿一字一顿地试探道。
　　我听他说着，足足楞了五秒才开口。“你在开玩笑吧。”
　　宫北懿似乎早就预知我会有这样的反应，无所谓地笑笑。其实一开始我也怀疑过银雅并没有失忆，可是我更不愿相信银雅会欺骗我们。
　　“即使银雅的失忆是假，可是她爱你的心却是真的。至少比谁都更真心，不是吗？”
　　他却一把抓住我下巴，俯首暧昧地凑到我面前，冷森森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声音里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暴：“我用不着让你这个愚蠢的女人来告诉我谁更爱我。”
　　“懿，姐。”
　　上帝保佑，如影随形的银雅及时地出现了。
　　“姐，懿你们在这里做……”
　　宫北懿用冷酷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一眨不眨看着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银雅，他俩的嘴唇碰触在一起，长久地吻着。
　　我傻傻地怔在原地，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宫北懿示威似的看着我，嘴角泛起迷离的笑意。
　　长明灯照亮着前行的路，把我孤单的影子拖得老长。迎着风，我伫立在街头冷清的梧桐树下，站住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发现原来我自己已经走了这么一段长长的路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我掏出来按下接听。
　　“喂。英哲。”
　　“银香，你回家了吗？”
　　“在路上，还没到家。”
　　“那银香你能不能站在那里等我，我想见你一面。”
　　“好啊。我在五一广场。”
　　奔驰而来的摩托车灵活地穿行在人流和车流中，如疾风一般停在我的面前。身穿黑色风衣的英哲犹如令人望而生畏的盔甲骑士，光亮耀眼地出现在我的眼中。
　　他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粉色小盒子，把盒子打开。
　　一条银色十字形坠链熠熠生辉，在月光下闪烁出水波般的醉人光晕。
　　“我帮你戴上。”
　　“等等。为什么要送我项链？”
　　“银香，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英哲神秘地问道。
　　什么日子？生日，圣诞节，中秋节，情人节……都不是啊。实在想不出来了，我只好老实地摇头。
　　“想不起来了吧。哈哈…让我来告诉你吧…”英哲卖关子地说，“去年的今天，我遇见你。我的人生开始有了生机。所以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纪念日。”
　　真是无语。
　　“时间过得好快。”那时的我还是个无忧的少女，成天把略懂的爱情哲理——想那么多干嘛喜欢就去追啊挂在嘴里。以姗是修成正果了，可是我……唉，这短短的一年，竟把我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可是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有意义。银香，可以认识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我性格那么差老是凶你，你还愿意包容我。”被英哲说得那么好，我都不好意思了。
　　可是我们两个是怎么了～～在做年末总结吗？
　　“呵呵……”
　　“哈哈……”
　　英哲似乎和我想到一块了，他看了我一下不由觉得好笑。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起来。
　　“阿……阿……嚏! ”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可能是着凉了，总觉得身体传来一股嗖嗖的凉意。
　　善解人意的英哲赶紧脱下自己的风衣套在我单薄的身子上。
　　“不用了。”英哲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衣，这样他也会着凉的。
　　“快穿上，你都已经感冒了。”英哲用命令的口吻说。
　　拒绝不了他的好意，我只好礼尚往来地把在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给英哲系上。
　　一阵秋风猛烈地吹过，树上一片片的梧桐叶子缤纷地落在我们的脸上、头发上、最后落在脚下。如果，送别的场面一定要哭哭啼啼相拥而泣。那么我宁愿把今晚当做是英哲对我的告别。这温馨的夜晚，将在我的青春岁月里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回到家，慢慢地收拾着行李。
　　啪嚓——
　　一封信从衣服里掉了下来。好像是那天要求宫北懿写给我的情书。
　　信中用笔歪歪斜斜地画着一对结婚的男女，画得并不好看，但是笑得很甜。男孩和女孩的下面各写着，宫北懿，尹银香。信的正文写道：亲爱的，我很喜欢这样叫你，你也要这样叫我知道吗？有很多想对你说的话，一辈子的时间应该不够吧。所以，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如果你遇见我敢不和我打招呼的话，你就死定了。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写什么情书了。有什么话当着面说出来不是更好吗？但是，看完我的情书，你也必须写一封给我。
　　宫北懿，我们错过了这辈子。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你的话，我一定一定会先告诉你我爱你。
　　第二天，九点的飞机。我很早就起床，把昨晚写的一封信还有曾经和宫北懿送的定情手表放在了银雅的桌上。既然决定要走，该放下的都应该放下。
　　我在信里写道：银雅，我走了。对不起，原谅姐姐以这种方式和你告别。以后，我们再不能一起过生日了。我相信有懿陪着你，你一定能很幸福。这个钻表是提前送的生日礼物，你一定要懿帮你戴上哦。最后姐姐再祝你们幸福。再见！
　　我蹑手蹑脚地拖着行李，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家人。
　　吱嘎～～
　　房门打开的声音。
　　“妈……”我惊讶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