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传》阿洒洒

15、同行之旅（四）

　　瑟吉列皱着眉头看着他。
　　艾尔摆摆手，干笑着马上改口：“我只是开个玩笑。”
　　好在瑟吉列也没有继续深究，他们回到了之前那个话题。艾尔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毕竟已经被萨米尔他们知道了自己会空间魔法，躲也躲不开了。
　　当时惯性使用空间魔法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招来这么大的麻烦，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还不如就跟着他们一起，打探打探他们想干什么。毕竟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样决定了，艾尔反而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
　　这位弥安城主身材瘦小，目光阴鸷，见到萨米尔一行人，哪怕是尽力摆出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也是不伦不类。
　　艾尔偷偷地把目光撇了开去。
　　“凡多姆海恩阁下，今天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弥安城主往前走一步微微躬身，“空间魔法师艾尔先生是……？”
　　萨米尔指向艾尔，“这位就是艾尔。他同时是一位强大的水系魔法师。”
　　弥安城主的眼中放射出X光一样惊喜而贪婪的光芒，以至于艾尔瞬间感受到了瑟吉列释放出来的杀气。然后城主先生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外露，于是敛下目光，说：“没想到艾尔阁下还是极其珍贵的双系魔法师，请原谅我之前的怠慢。”
　　艾尔把飘忽的视线转回来，“城主阁下，我只是个中级的水系魔法师，空间魔法还搬不上台面，请您千万不要如此厚看我。”
　　萨米尔看着两人相谈甚欢，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现在大陆有难了，不管怎么样，如果我们能帮上忙就最好了。不如我们先进去说吧，也能好好地聊一聊。”
　　于是弥安城主先行走在前面，萨米尔跟在城主身边。艾尔和瑟吉列慢慢地落在了两人身后。

　　城楼里面来往奴仆，每一个都瑟缩着不敢抬头。艾尔看到这些奴仆的样子，再对比弥安城主丑陋的外貌，心里叹了口气，越发宽慰自己对城主的恶感并不完全来源于看脸。
　　城主将几人带入楼内，就将众人交给了自己的副手，并交代下午会介绍艾尔给另外几位空间魔法师交流认识。受到了上司的吩咐，副手对艾尔等人相当尊敬。
　　首先介绍了弥安城内的风俗文化，美景小食，之后又带领客人们在会晤厅瞻仰了城主的丰功伟绩，最后介绍到弥安城在整个大陆上重要的地理地位。
　　艾尔看到副手一脸堆笑的样子，琢磨着好好套套他的话，“副手先生，感谢您精彩的介绍。我们来的路上看到有许多魔兽暴动呢，但是城主治下有方，这些日子我们在城里几乎没有看到魔兽肆虐的情况呢。”
　　副手自豪道：“那是必然的。几位虽然是从雪山那面过来，但也不用太过担忧。福斯莱镇那样的城防是远远比不上我们弥安城的，连区区魔兽都挡不住。还连累费曼殿下亲自跑一趟，安抚那些无用的贱民。我们弥安城在城主的带领下，好比一个坚固的城堡。又有魔法师布下阵法，提醒和抵挡魔兽来袭，还有我亲自挑选的城卫队，都是英勇无比的骑士，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因此两位魔法师在我们弥安城，只需要开开心心地享受就好了。”
　　艾尔听到副手一开始轻视魔兽的话，就在心里生出了些许不赞同。后来听到副手对于百姓性命的轻贱，更是连笑容都险些维持不住。但他明白此时除了不做评价不能有其他反应，否则除了引起城主的格外关注没有任何好处。
　　艾尔笑得勉强，“魔法师的阵法还可以提醒魔兽来袭？”
　　副手以为艾尔是在为自己的实力担心，不由得更加自得，并多了些许轻视：“是的。城主邀请了许多位优秀的魔法师，甚至是神秘的空间法师都有两位之多。空间系法师大人拥有秘术，一旦设下的阵法被魔兽企图破坏就会有所感应，城卫队则会快速赶过去，消灭魔兽。”
　　艾尔听罢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他竟然从来不知道，空间系魔法要如何设下阵法。“这样一来，弥安城确实被治理得十分安全呢。”
　　副手道，“正如您所言。城主麾下每一位魔法师，都能在城内享受到仅次于城主的待遇，还会有大量的魔晶供应，甚至珍贵的书籍。所以几乎每一位被有幸被城主招徕的魔法师，都不会舍得离开。”
　　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艾尔两人。
　　艾尔不是滋味地笑着点了点头，想接过话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瑟吉列打断他们的对话，“我们在哪里吃午餐？”
　　这回轮到副手脸上僵了僵，神色恢复以后明显不如开始热情了，“这就带两位过去吧。下午城主还要见两位呢。”
　　午餐奢华又丰富，然而在一圈仆人的包围之下，艾尔实在不好喝瑟吉列自在交谈，有些食不知味。

　　直到两人回到房间，艾尔才感觉到自在。
　　瑟吉列十分肯定：“你不喜欢这里。”
　　艾尔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里呢。但是没有办法，我们需要从他们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瑟吉列微微皱眉：“你不用勉强自己。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不会有任何意外。我可以给你这样的保证。”
　　看到艾尔想要开口，瑟吉列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看到你为这样的事情为难。”
　　艾尔怔了一下，一直带有隐忧的面庞渐渐恢复如常，并且不自觉地带上了比往常更温和的笑容：“谢谢你，瑟吉列。有些事情我必须面对，我希望自己能早点拥有和你匹配的强大实力。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嘛？”
　　瑟吉列没有说话，艾尔接续道：“比起这个，我更加在意他所说的空间系阵法。”艾尔眼神不自觉地放空陷入沉思，最后无奈地耸了耸肩，“在我所了解的知识里面，真的没有空间系阵法什么事。”
　　这次瑟吉列也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说道：“我们确实应该知道现在人类的空间魔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仆人前来通知艾尔和瑟吉列，城主有请。
　　瑟吉列和艾尔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跟着仆人慢慢地走着。然而他们拐过走廊，仆人却不见了。
　　艾尔转身，却发现来时的路，也变了模样。似乎眨眼之间，两人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漫无天际的白。就连脚下看上去也似乎是绵软无尽的白，只有切实踩上去才能感觉到地板的存在。

　　“瑟吉列！”艾尔看到他们到了陌生的环境，第一反应就是去确认瑟吉列的存在。
　　“我在。”说着，瑟吉列握住了艾尔的手。

　　很难去形容艾尔此时的心情。艾尔把儿童时期的瑟吉列带大，瑟吉列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教导他魔法。从小到大，两人也无数次握手。然而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让艾尔这么内心一紧。就像是不论发生了什么，只要这双手握着自己，就什么也不害怕了似的。
　　艾尔悄悄深呼气了几口气，然后问瑟吉列：“这是一个空间陷阱？”
　　瑟吉列观察了一会儿，看向艾尔：“小把戏，这方面你才是行家。”
　　听到瑟吉列这么说，艾尔更加放下心来。他冷静地查看四周，没多久就明白了，这恐怕是城主给自己下的圈套，顺便考察考察自己这个空间魔法师有几斤几两。
　　如果这次自己出不去，那么不知道这个空间里还会有什么等着自己和瑟吉列；可是如果突破空间突破得太漂亮，那么就更加不好拒绝城主和萨米尔的请求了。

　　怎么办？

　　艾尔沉着下来，开始在这个新的空间里面走了起来。

　　两个空间叠加在一起，有点类似于雪山上的石屋。但是这个显然十分不成熟，艾尔虽已地走了一圈，发现这里是像完全没有经过建造和开发的混沌空间。混沌空间是在原有空间基础上新开辟出来的一个空间，就像是猛然把海浪劈开，会出现一个短暂的空缺，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海浪会重新包围过来一样，混沌空间也会被原有的空间渐渐淹没。

　　这意味着如果他们不能从混沌空间即使出去，他们就会被包围淹没吞噬在混沌中。

　　艾尔猛然内心一紧，这个城主，面对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就使出这种手段。如果他们出不去，也许真的就要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艾尔感到一阵厌恶。
　　那么自己就更加不用手下留情了。
　　由于混沌空间的特性是依附于现实空间而存在的，所以在击破混沌空间时不小心把这个精致又美丽的楼房破坏掉也是理所当然的。

　　艾尔这么想着，开始准备魔法。

　　瑟吉列一直默默地跟着艾尔，当艾尔停下来准备魔法的时候，也停下来，盘腿坐在一边，注视着艾尔。他就像在石屋里一样舒适自在，眼神也是从未让他人见到过的柔和。

　　与此同时艾尔也正在努力地思考如何击破混沌空间。他尝试着丢出两个空间扭曲，看到白色的空间像被看不见的链子缠绕住反向一拧一样扭曲消失了，艾尔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然而他嘴角还未真正扬起，又耷拉了下来。原来白色的周围空间虽然扭曲消失了，但是很快周围的混沌空间一下子弥漫了过来填补了这里。

　　想来也是，如果用空间扭曲的话恐怕要花费大量的精神力，恐怕还难以达成目标。

　　可是那该怎么办呢？艾尔是真的有点着急了。

作者有话说

　　为自己的不负责任和懦弱而感到深深的歉意。越是没写越是不敢写。一是不知道自己出现以后该怎么向读者大人们交代，二是太久没写一动笔就不满意。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敢动笔。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埋下的坑怎么着自己也得填完。我会慢慢地找感觉，慢慢地写完。我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即使现在没有一个人看了，我也会慢慢地，坚持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