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十日约定》中东妖

66、first story

　　少女的第一个故事，是讲述她自己的。

　　少女是居住在这附近村庄的一个面包店的女儿，虽然家境贫穷，但却生活得很快乐，她的家是三口之家，这在那时很难得。父母连养育她都很困难，更别提别的了。从小到大，其他小朋友可以得到的礼物、玩具，她一样都没有，所以父母将唯一能给她的事物，加倍给予了她——爱。

　　说到这里，少女脸上浮现起一抹幸福。就连德古拉这样的血族看了，也深受感染。

　　明明少女的故事听起来平淡无奇，可不知为何，她的声音让德古拉感觉到了美好。

　　是的，美好，是不是很讽刺？

　　想到这，德古拉垂眸，站起身，离开了少女，在他将要踏出寝殿门的那一刻，想起什么，又转过头，嘱咐道：“今夜你就睡在这里。”

　　在少女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下，他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算是和善的弧度，“明天，接着给我说故事。”

　　少女一愣，随即用力点点头，开心的色彩充斥了她的整个脸颊。就在这时，德古拉已经走了出去。

　　第二晚，那夜朝拜回来的血族，全都不约而同前来造访特兰斯瓦尼亚城堡，德古拉知道他们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但还是忍耐着，向他们说明了缘由。

　　“我和那个少女做了一个约定，在这几天里，她会给我说故事，条件是，我暂时不吸她的血。”

　　望着血族们明显怀疑的眼神，德古拉头痛起来，“真的，她的故事说得还不错，所以我就想着先放过她了，之后再处理她也不迟。”

　　亲王们依旧保持沉默，脸上却满是讥讽。

　　“这下你们明白了么？我不是不敢吸，而是不想！”

　　“噗。”比利带头嗤笑一声。

　　“如果你们有兴趣，也可以让她说给你们听。”德古拉垂死挣扎地补充道。

　　“算了吧。”众亲王耸耸肩，哄笑着离场。

　　德古拉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抬头，一言不发地转身，慢慢朝少女居住的房间走去。

　　“我开始说第二个故事咯。”少女看了德古拉一眼，不等他回答，兀自说了起来。

　　这个故事意外的长，德古拉听明白了，少女说的都是她平生所见所闻之事。明明在他为人类时，那些事情很常见，可如今听来，为何感觉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他对人类生活竟变得如此怀念。

　　“怎样？”少女睁着那双如夜黑眸，试探性地望着他。在她视线的聚焦处，他看见了自己的面容。

　　反正他也不想吸人血，就暂时让她继续住下去吧。至于之后的事情，再想办法解决。

　　何况，他也很想听她说接下来的故事。

　　——那些无聊又有趣的故事。

　　时间很快就过了一个月，今日是这月的第一天，德古拉要去再次朝拜该隐。

　　集结了上次那群伙伴，浩浩荡荡的血族队伍，在诡异而黯淡的月色下再次出发了。

　　这一个月以来，少女每晚都会说一个故事，那些故事让德古拉一点点回忆起了身为人类时的有趣事儿，也让他清晰地回忆起伊丽莎白公主的模样。

　　如夜般漆黑的眼，似清晨的太阳光线般柔和的浅金色及腰长发。

　　现在想来，他应该感谢少女，让他记起了那么多、被自己遗忘在时光长河中珍贵的记忆。

　　奇怪的是，少女的样貌，竟和伊丽莎白有几分相似。

　　思考着这个问题，德古拉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就算比利的挑衅，在他看来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他坚持做完了朝拜，当钟声停止的那一刻，第一个站起身，用尚在发麻的脚，快速飞奔起来——

　　而紧张又兴奋的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朝拜期间，该隐突然降至，用甚为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他，良久道：“真是可怜啊，我的孩子，你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那个延续数万年的悲剧。”

　　回到城堡，已是第二天早晨。

　　彼时德古拉踏着疲惫的步伐，进入城堡大门。门旁的守卫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德古拉很不耐烦地主动问了一句怎么了，守卫这才颤颤巍巍地回答：“那个，一个月前您带回来的少女，不、不见了。”

　　德古拉听到这句话，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看起来苍老无比，良久，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守卫，“你在说什么？”

　　“一个月前您带回来的少女，不见……啊！”

　　德古拉的眸霎时变得血红。他没有丝毫停顿，飞快地转身，仿佛忘了自己的精疲力尽，使用瞬间移动在森林里搜索起来。

　　而那被德古拉用念力掐住脖颈的守卫，停止了呼吸，身躯慢慢软了下去。

　　瞬间移动十分耗费力气，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少女时，德古拉已经不得不大口喘气。

　　少女正在一间年久失修的木屋里，看到他，惊恐不已，下意识想要逃跑，可德古拉只是一伸手，她的前方就出现了一道屏障。

　　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德古拉，望着他那双血红的眸，少女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惧，但她还是咬着唇，颤抖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在路上何等气愤、想着找到她要如何惩罚的德古拉，看到少女脆弱的样子，忽的那些怒气全都没有了，半晌，他松下肩膀，无奈地叹着气，放缓了语气，“别紧张，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少女一边稳定着他的情绪，退后了几步，眼中满是警惕。

　　“你……”话未说完，一把桃木做的剑就捅入他腹中。他震惊地望着握着剑柄的那只手，最后连震惊都没有了。

　　原来少女是缓兵之计，等他完全走近，趁其不备，不知从何处拔出了这把剑，不由分说就刺向他。

　　“为什么？”德古拉的声音充满哀伤，他反问道，但脸上却扬起抑制不住的愤怒。仿佛地动山摇，足以将少女千刀万剐、剥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