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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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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斗转星移,风水轮流,谁都想不到,曾经为奥斯曼质子出身、又受到奥斯曼苏丹援助而得以复仇的瓦内几亚现任国王——弗拉德三世,有朝一日,会颁布命令,攻打友盟国奥斯曼。
听到这个消息,人人都叹,战争时代,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但并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或许,是因弗拉德日那益膨胀的野心,为此将周边大小国皆吞并,不惜一切代价与手段。
这日,几个别区的幕僚又来找教皇,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不甚热闹。大体的意思是,时机已到,该出手了。如今弗拉德三世已使特兰斯瓦尼亚城内天怒人怨,再加忘恩负义这一条,足以给他致命一击。至于计划,则在他亲自领兵打仗时,想法得民众支持,如此一定可以成功策反。
当晚,德古拉躺在床上,熟睡中,又见那个熟悉不已的梦,只是这一次,梦里那个怪物多说了一句话:“明日之战不要开展,否则你会悔恨一辈子。”
德古拉不置可否,只是等待那个慈祥的老者出现,将怪物赶走,但怪物只是狰狞着双目,一动不动盯着他看。德古拉心里有几分恐慌,随即颤抖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可以给你永生的人。”
当德古拉满头大汗地醒来,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刺目的光线烧灼的他睁不开眼,他忘了那个噩梦,入殿后面对群臣,坚定地下了命令——
“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出兵奥斯曼!”
德古拉是耀武扬威地出发前往奥斯曼,可在近一年的持久战后,他却毫无缘由身陷敌方陷阱,只得破釜沉舟,退回特兰斯瓦尼亚,如此一来,白白损失了一万士兵。
退回特兰斯瓦尼亚时,他满身狼狈,伊丽莎白公主得到消息,立即去往他身边,看着他昔日英勇全无,不由心疼不已。
彼时,伊丽莎白正坐在椅子上,直视着懊恼气愤的德古拉,想了想,说道:“别气馁,弗拉德,你好好找一找原因,究竟为何受此打击,再想出相应对策。”
德古拉望着他,深蓝的眸中露出从未出现过的神情。那是德古拉第一次哭,他像个无助的小孩子,趴在伊丽莎白怀中,不断抽动双肩,“怎么办?伊丽莎白,我为什么要再经受一次被人背叛的痛苦?明明我已经那么努力了。我四处征战,让瓦内几亚日益强大,我制定严厉刑罚,为得是他人不敢再随意蔑视律法,可为什么我的子民不理解我,还要联合我的政敌背叛我?”
伊丽莎白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弗拉德,或许那些民众并不清楚事情真相,只是受他人蛊惑。你要记住,无论何时,民众是无罪的,因为他们的单纯使得易受到挑唆,而蒙蔽了双眼。那么,对于叛徒,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已经派人调查,目前查出的人约有两万,大部分还未出逃,我要将他们全部处以刺刑——!”说这话时,德古拉的眼睛变得血红。
“这个我并不反对,”听到少女这么说,静静等待伊丽莎白反驳的德古拉,吃了一惊。
“只是,你有想过原因吗?我指的是,能够让那些叛徒成功起事,并蛊惑民众的始因,是什么?”
“如今,内忧外患之下,为何不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收服人心,又可击退敌人?”
德古拉不出声,突然,他眼睛一亮,“所以,我应该继续执行刺刑的刑罚,这样一来,可以起到震慑民众的作用,又可使追击过来的敌军感到害怕。毕竟两万人的刺刑,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伊丽莎白闭上眼睛,在心底叹了口气,“虽然这么做有点残忍,但为了战争也只好如此了。”
“我明白了,现在就差将那些叛徒全部逮捕。”德古拉站起身,之前的失落一扫而光,脸庞又满是如以往的神采奕奕。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到什么,德古拉转回身,垂头看向伊丽莎白,“谋反首领是教皇,对于他,该怎么处置?”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伊丽莎白只是微笑。
“啊,没错。”德古拉勾唇笑道,接着走了出去。
德古拉派了几个信任的手下,只用了十日,便将叛徒余孽全数逮尽,而头犯教皇与兵同罪。就在民众对于这件事议论纷纷,态度不定时,又逢奥斯曼方领兵入境,侵压而来,无论对普通民众,还是王公贵族,只要见到一律斩杀,这使得民众的矛头开始转向叛徒,德古拉趁机散播消息,这一切都因叛徒缘故致使大军压境,故此逮捕他们,于次日行刑。
行刑当日,没有人来,大家都对刺刑闻风丧胆,再有敌方铁蹄将至,大家都心惊胆战躲在家中,在窗户缝隙里悄悄观看外面形式。
但在特兰斯瓦尼亚城外,一片荒芜的郊区,有一人屹立在风中,他的周身是无数根向前延伸的木棒,木棒上是一具具活尸,他们的口中流出鲜血,眼珠迸裂,舌头长长的耷拉在嘴唇外边,像鱼在临死之际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
男人身着黑色公爵服,长发随风舞动,与旋即飞来的乌鸦秃鹫混为一体,浓烈的腥臭味飘散远扬,他的唇边是鬼魅的冷酷笑容,眼眸是刻满死亡之意的决绝。
远方,是马儿嘶鸣的声音,马蹄一开始稳健有力地向前迈进,可在行至一里后,它们变得踌躇起来。在它们之上的驭马者丝毫没有注意到不对,只是拿着皮鞭一个劲抽打它们,最后,成群的马儿变得惊恐,连叫声都充满胆怯。
这时,士兵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步入一个极其诡异的地方——
看呐。
曾几何时,那两万多的士兵已被脱光衣服,如泥鳅般活活插在木棒上,那些木棒足足长达一公里,环绕着整座城池。靡靡的呼吸声,恍若死亡之音的求救,以及顺杆流下的鲜血,无不向靠近这里的每个人宣告——入者皆死。
奥斯曼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脸色煞白,握住缰绳的手也开始颤抖,最后,不知有谁大叫一声,军队乱成一片,马儿惊慌地奔逃,士兵们被一次又一次摔下、于蹄下践踏。
折腾完毕,已死伤一大片。
后方军队看着这毛骨悚然的景象,都没了作战的欲望,只得情绪低迷地撤退。
默默看着尘土挥洒上天空的男人,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有着比来自地狱更恐怖的声线,军队,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向反方向逃窜。
直到天空又恢复了一片晴朗,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围成圆形的木桩之内、于众多腐尸之中,绽出一抹令人肝胆俱裂的邪恶笑容,他垂首,柔软的发丝掉落下来,遮挡住深蓝眼眸,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传出,渐渐充斥整片上空:
“最后,还是我赢了哦。”